“管涌从正面看不出来,从大堤背面看,渗水很明显,尤其是在这个转弯处。我们试着往里面填沙包,丢了几包下去,完全没有效果。怕水位再涨控制不住,赶紧向你报告了。”肖吉林简要地介绍了险情。
连长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说,水位上涨很快,丢沙包不管用,好在这个地方面积不大,先组织大家投放一些树枝和石头,然后再放沙包。
雨在下,人在干,雨衣完全没有发挥作用,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是雨水还是汗水打湿,此时已经分辨不出来。
憨老张带着部分人也来向连长报到:“连长,指导员听说这里险情严重,让我带了3个班的人来支援,他和8班继续在原地监视险情。”
“好,先抓紧时间往这个河段上丢石头。”
“是”憨老张答应着,并迅速带领其他战士一起往河里投石头。
水位在快速上涨,离大堤顶面越来越近。好在管涌的现象消失了,说明刚才投放的石块和草包已经见效,但这一地势比较低,河水有漫过大堤的危险。
“这里的草包肯定不够,2排长,你带几个人去把前面地势较高处的草包搬部分过来。1排长,你们排负责把这一段的大堤加上二层草包,一定要铺平码结实。”连长命令。
“是”
正当大家紧张忙碌的时候,炊事班的晚餐又送上来了。
“连长,让大家吃饭吧。”炊事班班长催促道。
“吃什么吃,你没看大伙正忙着在吗”连长不耐烦地说。
“包子和汤都已经热了两次,再热就不好吃了,再说,现在都七点多钟了,不吃饭,也没力气干活呀。”炊事班长纠结地说。
“那好,大家听着,肚子饿了的先吃饭,不饿的接着干,等会换班吃饭”连长这边说着话,同时和一个战士抬着沙包继续向前跑。
连长都在干,谁还好意思吃饭。
人累极了会出现一种超常现象:完全没有了累和饿的感觉。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喊着号子,还有人毫无顾忌地在雨中大声哼起了家乡小调,铲土的铲土,抬石头的抬石头,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场面十分壮观。
天完全黑了下来,借着手电筒光亮,连长发现洪水涨到与大堤一般高的时候就开始回退,现在已经退回到了警戒线下。不觉松了一口气。抬手看了一下表:时针指向21:25分。
“大家先洗整一下,马上吃饭。”连长大声说道。
连续奋战了6个小时,离中午吃饭时间过去了将近10个小时,这么大的体力活,这么长的时间,大家硬是忘记了肚子饿,此时说起吃饭,忽然觉得真的饿了。
炊事班烧好的热汤和青菜包子再次端了上来,大家一拥而上。
“你怎么不洗手就吃呀,得讲究卫生”肖吉林见憨老张抓着一个包子往嘴里送,想阻止这种不讲卫生的行为。
“这手一直在水中泡、雨中洗,再往身上一擦,比平时干净多了。”憨老张亮了亮发白的手说。
“那也不行,这个水不干净。”肖吉林说。
“这个时候,周围都是泥浆水,你到哪去找干净水,你也别太讲究了。”
“可以用筷子夹着吃呀。”
“那你去找你的筷子夹着吃吧,我也不拦你。”憨老张说着,一手抓起二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去找自己的碗装汤。
“说的也是,碰上你这样的人,谁讲干净谁倒霉。”肖吉林想了一下,也一手一个,抓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战士们本来也在为怎么洗手的事发愁,见几位排长直接用手抓包子吃,也顾不得卫生不卫生,都用手直接抓包子吃。
其实包子数量不少,主要是饿得慌,不一会儿,大家就吃饱喝足了。
吃过饭,连长再次查看了大堤情况,洪水已经完全退回到警戒线下,于是告诉大家洗洗休息。
外面下着雨,洗起来真简单,大家穿着鞋,直接在水里洗去泥浆,好在是夏天,湿衣、湿裤、湿鞋、湿袜也无所谓,东倒西歪地在帐篷里睡着了,劳累了一整天,睡的还格外香。
安排就绪,已是晚上10:30分,离天亮不到7个小时。
看见战士们的体力消耗过大,而且还有担负监视黄河大堤险情的重大责任,经指导员提议,站岗的工作全部由干部担任,连长、指导员、司务长、三个排长,正好6个干部,谁也不例外,连长、指导员负责首尾班,15小时,其余3位排长加司务长各站岗1小时。
好在一夜无事。天亮了,雨也停了,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雨后天晴,天空格外艳丽。
“起床了,大家洗把脸,活动活动,准备吃饭。”连长大声说着。
卷缩着睡了一晚上,没想到比在营区的床上睡的还要香战士们站起身,拿着毛巾来到堤边,就着黄河的水洗脸,有人发现昨晚的裤子上还沾了不少的泥,又直接把脚放进水里洗裤子。
“哎,我说你洗脚能不能等一会呀,我们还在洗脸呢”
“怎么,嫌我这裤子上的泥脏呀,放心,这么大的河脏不了你的脸。”
“没看到也就无所谓了,现在看着了不舒服。”
“这个时候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就当这是一盆非常洁净的泉水。”
“是啊,只能这样想。真要细查,上游还不知有什么脏水流进黄河呢。”
“哎哟喂,我的脚怎么全白了,像死人似的”一个战士脱下袜子发现。
“你以为就你一人的脚白呀,告诉你,我的脚比你的还要白呢。”另一战士不服气地说。
“这有什么好比的,咱们的脚在水里泡了一天二夜,发白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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