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空中嗅到血腥味,他的鼻子一向很灵,甚至绝不逊色于一条好的猎狗。
血腥味更浓了,是从路边的树林里发出的。
李木剑不觉停了下来。
强烈的死亡气息从林中传出。
李木剑看到了一具尸体,横倒在乱草丛中,看不清楚脸。
李木剑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尸体走去。
尸体的咽喉插着一支镖,镖上有毒,伤口流出的是黑血,已经凝固,脸也变得乌紫,狰狞可怕,扭曲得很厉害,镖上的毒看来很剧烈。
但李木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额头特大有瘤,正是阻挡珊儿的独角怪。
可惜,他一定挡错了人。
李木剑想不通,人要死了,还要财宝做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突然,身后二丈处有人说道:
“李兄,你觉得很可惜,是吗”
李木剑缓缓地回过头,脸上显出了自信的笑容,但他的内心却着实震惊。
这人能逼近他二丈远而不被他发觉,可见其轻功一定极高。
当李木剑看到那人时,心头更加震惊,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
柳残雪正笑吟吟地走过来。
李木剑微微笑道:
“可惜你想,我难道会为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可惜”
柳残雪轻笑道:
“那你摇头做什么”
李木剑答道:
“我只不过想到他蛮横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还有比他更蛮横的。”
柳残雪已走到了独角怪尸体旁,俯身察看。
约看了片刻之后,柳残雪扭头对李木剑道:
“那也不见得,说不定是该他倒楣呢”
李木剑嘴角一翘,轻声道:
“哦何以见得”
柳残雪淡淡地道:
“因为夺魂镖沙定的武功并不比独角怪高,现在独角怪死了,那不说明该他倒楣吗”
接着又道:
“李兄,那夺魂镖一定是趁独角怪不备时下手的,你相信吗”
李木剑点点头,江湖多险恶,再者,一武功略低的人要杀一个武功高的人,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暗算。
柳残雪表复杂地道:
“现在,真正的残杀开始了。”
李木剑点点头,冷冷地答道:
“是的,这一段路将变成武林人的死亡之路。”
柳残雪跟着又道:
“不可避免的残杀”
李木剑问道:
“没有办法阻止吗”
柳残雪面色一动说道:
“阻止不了,没有谁能阻止一群已经疯狂的武林高手。”
李木剑心头黯然,他现在不但担心珊儿的安危,同时,也为整个武林的命运忧心了。
柳残雪突然叹道:
“唉,总不能让死人暴尸荒野,就算是积点阴德吧。”
说完,猛劈一掌,沙石飞散之后,掌击的地方已出现了一个大坑。
李木剑不得不惊奇柳残雪的功力,当真匪夷所思。
柳残雪再挥起一掌,独角怪的尸体己滚入了坑中。
李木剑随即扫出一腿,卷起漫天泥土,把坑盖得平平实实。
柳残雪赞道:
“李兄好腿力。”
李木剑笑道:
“柳兄也不差啊”
两人相视一笑。
柳残雪笑声一顿道:
“李兄,我们何不联袂同行”
李木剑一愣,这柳残雪到底是什么来历,又要与自己同行,目的何在呢
柳残雪有意明白似的道:
“李兄,是不是怕小弟与你同行图谋不轨,暗算于你”
怕李木剑可从来没怕过。
往往最普通的激将法,却是最有效的。
李木剑明知这是在激他,可是却无法拒绝了,这就是他的性格,他不想示弱。
看来,这柳残雪对他倒是挺了解的,要是换了别人,在这种环境下,绝不会冒险的。
李木剑却敢,所以他说道:
“好柳兄,那这一路就多承关照了”
柳残雪笑了笑,笑得很神秘。
天色越来越暗,仿佛要下雨似的。
二人顺着官路,并肩而行。
原本很平常的路,却越来越诡谲起来。
仿佛,这路通向的是地狱。
李木剑与柳残雪并排谈笑而行,谁也没有超前,谁也没有落后,因为,谁也不肯冒险。
两人越来越快,到最后已展开轻功,飞驰而行,二人明是赶路,实则是一场较量。
暮春三月,雨来得很快,淅沥的小雨已淋湿了路面。
雨中,只能看清两个灰影越来越小,瞬间功夫已成为两个黑点。
假若细心眼快的人,一定能看清二人奔行的路线,竟形成一条无雨的通道。
二人的身形猛然刹住,一左一右,与起步时一样,不差分毫。
更令人震惊的是,二人身上一点也没湿,甚至二人站定之后,头上的雨像受到了阻挡似的。竟落不下来。
李木剑与柳残雪相视片刻,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雨,这才淋湿了二人的衣服。
李木剑在停下的瞬间,瞧见柳残雪的鞋边略有水迹,但他却装着不知道,爽朗地道:
“柳兄,你我不分胜负,旗鼓相当啊。”
柳残雪却苦笑道:
“李兄,不必替小弟掩饰了,我是输了,你知道的。”
好厉害的柳残雪,你当真输了吗
李木剑微笑道:
“柳兄你并没尽全力。”
柳残雪眉头一展道:
“李兄,难道你就施尽全力了吗”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任凭雨湿衣裳。
至于二人有没有尽力,那只有二人心里有数了。
他们停住身形的缘故,是因为马路中间正横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肤色乌紫,七窍流血,中毒而死的尸体。
李木剑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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