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哈哈一笑:“洋人若还有胆子留在地面上,我反倒佩服他们了。”
笑道:“得知没奈何的了我,洋人惧死,逃窜都来不及。至少上海滩的洋人肯定预先作了两手准备。”
又说:“袁宫保已与我摆明车马。若梅,你稍后去电报局,与我那老丈人通个信。再给京师白家打个电报问问,还有老李。看看能否联系的上。”
“若联系的上,教他们小心些;若联系不上,你也自安心,没解决我之前,袁宫保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顿了顿,陆恒又道:“教港岛那边也提着精神些。”
宫兰闻言,立时一惊,她没想到这点。于是忙点头,奔出去,往电报局去了。
陆恒此时,心中并无什么好担心的。
袁宫保摆明车马,但他敢不畏惧陆恒?只要陆恒还在,他就不敢轻易对与陆恒相干的人下狠手,最多监视、软禁,更暴烈行为的绝对不敢。
当然,若陆恒此次被洋人弄死了,那自然没得话说,想必白家这些,都要遭大难。
可惜,陆恒安然无恙,除了亏了气力。
袁宫保消息灵通,陆恒路上回来,便叫人袭他。可见这厮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这儿的。说不定,袁宫保的心腹就在上海滩。
那些观战的人群之中,就有袁宫保的人。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陆恒一待恢复,便自去京师寻他,问他要个东西,要他的命。
稍作安顿,陆恒去了药谷。
谷中果然损毁了一小片,大概一亩地不到。不少药材被损坏,一片狼藉模样。山君受了伤,趴着不动,肚子微微起落。猞猁也受了伤,它伤势不重,还有闲心跟它那些子孙后代打闹。
与彭乾吾对阵,山君肯定是主力,受伤重在所难免。
毕竟那彭乾吾是个修行的,山君这些年虽厉害了不少,可仍是血肉之躯,彭乾吾真炁打它,它也吃不住劲儿。
陆恒以调和之力给山君、猞猁疗了伤,又将被损毁的药田收拾了一下,便自盘膝在院子里,开始吞吸药云。
不多时,女人们都来了药谷。
宫兰打完了电报回来,与姐妹几个说着话,看着陆恒吞吸药炁。
“还能联系的上。”她对九儿她们说:“我爹说这几天有眼睛在周围徘徊,想是那袁宫保监视着呢...”
她毕竟松了口气。
怕就怕袁宫保摆明了车马之后,直接下手,不留退路。
“京师那边,倒没什么问题。想来京师在袁宫保掌控之中,无论白家还是四方园,只他一句话,说杀即杀,没必要时刻监视。”
“港岛倒是没什么问题。那边已成为革命派的又一个大本营。倒是听说英国佬刚刚有些躁动。马师兄还在打探消息。”
听了这么说,玉珍忍不住道:“肯定是得知没能奈何陆爷,心生惧惮,打算溜走呢。”
倒是有这可能。
说话间,药谷风起云涌。沉重的药云漏斗似的向陆恒汇聚而来,不多时,便被陆恒吞吸一空。
陆恒脸上此时已有了血色,弥补了不少亏空。
宫兰说话,他听见呢。
此时睁开眼:“袁宫保还有侥幸之心。不过未免夜长梦多,我得早些恢复全盛。帮我把那几株最早种下的好药采来,马上我要用。”
黄春儿忙飞也似的跑进药田之中,红玉也跟着去,不多时,将陆恒培育最用心、时间最长的几株药材采了出来。
宫兰又去踢了踢山君,要它去山里猎些野物来。
山君此时经过陆恒调和之力调养,已是精神大好。爬起来抖了抖皮毛,咆哮一声,几个跳跃奔出药谷,往深山老林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