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镇东语音刚歇,忽听晓岚敞声笑道:“宣寨主的话,一点不错,大和尚白费气力则甚”
赤霞尊者知自己轻功,与敌人相较,尚差一筹,如今被他制住先机,如欲把他摆脱,实不可能,急忙道:“你的轻功绝技,我承认服输,如欲乘机加害,我绝不还手躲避,任凭下手,如觉这种手法,有欠高明,不妨现出身形,我们以真实本领,见个高下,不知意下如何”
晓岚哈哈大笑道:“我如欲对你下毒手,十个赤霞尊者也没有命了,焉能等到现在”
说着,祇见白影一闪,赤霞尊者面前,现出晓岚身形,满面欢笑,注视着他。
赤霞尊者,铜铃般大的圆眼,似要喷出火来,厉声道:“进招吧”
晓岚道:“我如先发招,又和刚才一样,还是让你先发,以免重蹈覆辙”
赤霞尊者,禅杖一举,“风卷残云”连磕带扫,斜卷过去
晓岚滑步拧身往左迈开半步,白玉莲花一抡,贴紧赤霞尊者杖身,暗将“夺”、“甩”二字诀用上,莲瓣倒钩,扣住杖身,往右后方一拂,欲将赤霞尊者禅杖脱手。
赤霞尊者对晓岚,已深具戒心,这招“风卷残云”乍看上去,声势惊人,其实,留有余地,招式并未用老,一见不妙,立刻沉腕撤招,堪堪躲过倒钩的锁拿。
晓岚见他溜滑得紧,乘其禅杖后撤之际,欺身上步,抢中宫,踏洪门,身似行云流水,掌中玉莲恍如流水落花,紧随杖后,如影附形,祇听晓岚口中,发出一声清啸,赤霞尊者手中禅杖,竟被硬夺出手,飞落广场之上。
赤霞尊者一声怒吼,右手一抬,呼的拍出一掌
晓岚感觉赤霞尊者掌风,非但声势奇猛,内中还蕴藏着高热,暗道:“不妙”
忙将白玉莲花,化为一片光幕,挡在面前。
晓岚感觉一股薰风过处,身体被凌厉的掌风,迫得后退两步。
赤霞尊者见自己那么歹毒的火云掌,击中晓岚身上,除将他迫退两步外,分毫无伤,不禁骇然,那敢再待下去口中厉声说了句:“我们没有完”
说时,立刻纵身下台,展开魅影潜踪身法而逃。
晓岚天性仁厚,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伤人,是以见赤霞尊者逃走,并不追赶,祇笑了笑,返回西台。
巫显见自己这面,一行九个能手,被对头弄成三死三逃,心中满不是味,尤使他难堪的,对面敌人,全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败得有点不甘心,这时见晓岚从容下台,不由怒火中烧,向西台上,拱手道:“这场由老夫亲自领教,请萧庄主派人出场吧”
张逸叟不俟萧氏弟兄开口,纵身下了西台,中途祇停得一停,即纵到比武台上。
巫显见是张逸叟出场,掌中所用兵器,乃是天门二老的镇山之宝白虹剑,不由一楞
他知道,张逸叟与天门二老齐名,终南派乃武林一大宗派,其七十二解剑术,别具威力妙用,乃是个劲敌。
连忙拱手笑道:“我与张兄神交已久,彼此间,又无恩怨,何必相较呢”
张逸叟亦含笑地还礼道:“就是因巫兄所说原因,小弟不愿巫兄与临城三侠昆仲结怨太深,是以不自量力,欲与巫兄印证一下武功,然后劝说巫兄,了结双方六年的误会,不知巫兄能否鉴谅微衷”
巫显闻言,略为动容,忽然想到妻儿的惨死,勾动怒火,惨然笑答道:“张兄美意,小弟心领,无奈此时太迟了”
张逸叟闻言,知道他所指的,乃是宣银娃母子惨死之事,慌忙接口答道:“这也难怪,刀枪无眼,祇要动上了手,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伤亡,而且尊夫人和少寨主,忒也任性骄横了,是以才有今天的惨祸,小弟由衷之言,尚望巫兄三思。”
巫显沉吟一会,惨笑道:“张兄盛意,小弟不敢忘记,但妻儿之仇,实难忘怀,今日决本着以武会友之旨,领教张兄几招绝学,使我们亲近亲近,至于化解双方仇恨之事,小弟碍难从命,尚祈原谅苦衷,勿谓巫某不识进退”
张逸叟闻言,知事难挽回,苦笑道:“人各有志,小弟怎敢勉强,今日咱们撇开双方恩怨,就祇印证彼此武学,点到为止。”
巫显点头赞好,笑问道:“咱们如何印证,尚祈张兄划出道来,以便遵循。”
张逸叟道:“咱们不用多耽误时间,在下就以师门终南七十二解剑法,领教巫兄威震江湖的分水蛾眉刺吧”
巫显称善,倏将双手合十,环抱胸前,摆出“童子拜观音”的招式。
张逸叟见巫显抬手时,发出当啷声音,知乃蛾眉刺上钢环所发。
定睛往巫显手上一看,见巫显双掌中指上,有一根白晃晃的锋刃凸出,长约八寸,形似柳叶,尖端锋利。
腕下有胡桃大一个圆球,三支钢环,套在中指上。
张逸叟,乃武林前辈,知巫显如非内外家功力,已臻化境,绝不敢使用这种短兵刃。
乃将白虹剑拔出,亮开终南门户,笑说道:“巫兄进招吧”
巫显见张逸叟掌中乃是前古奇珍,亦不和他客套,口答一声:“接招”
说着,足踏偏锋,揉身欺进张逸叟右侧,右掌逼住张逸叟右臂,左掌中蛾眉刺,朝章门穴点去
张逸叟闪身错步,“脱袍让位”斜纵出去丈许远,白虹剑一举,“孔雀开屏”,往右侧一撩
巫显一招落空,见张逸叟已闪出丈许,早已防到他有此一着,不俟张逸叟白虹剑卷到,立刻纵身而起,“秋风落叶”一对蛾眉刺,往张逸叟身后入洞穴刺去
张逸叟白虹剑刚递出,蓦闻脑后生风,知巫显业已随后袭到,慌忙撤招抢救,右足侧滑一大步,倏然挫腰旋身
同时,白虹剑亦变撩为削,一招“惊鸿一瞥”往身后削去
巫显见张逸叟应变神速,不由暗自心惊,那敢轻攫其锋,“倒跃龙门”身体倏然暴退
两人全是武林高手,互换两招之后,彼此心里有数,意欲战胜敌人,实非易事,各施展全身功力,小心应付。
对拆百招后,兀自难解难分。
二人这次对手,与前几次迥异,双方身形,不仅飘忽似电,使人难以捉摸,而且专行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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