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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功 南湘野叟 2391 字 2023-10-08

正自手舞足蹈,猛闻一股子奇香透脑,面上似有枝叶拂过,立时便不省人事。

醒来一看,黑洞洞的,手脚已被捆好,知道怪物一时绝不肯放松自己,枉被污辱,看怪物如此机灵,要是报不得仇,岂不更冤如就此寻一自尽,又恐老父寻来,遭了毒手,不得不含垢忍苦,以待良机。

她伤心的悲哭了一阵,怪物又从外面回来,照上两次一样,把芳姑抱出去看月,到了洞外一看,不特火已升起,火旁还堆着两条肥鹿腿,和日前遇见怪物失去的一把苗刀。

才知怪物,竟似明白自己的心意,怪不得适才不叫取那残肉,照此下去,不难有机可乘,不禁悲喜交集,便使用刀割了些鹿肉烤吃。

乘着怪物欢跃高兴之际,又比手势,要那失去的镖矛,怪物摇了摇头,及至连比了几次,怪物竟怒啸起来。

芳姑见不是路,忙即停止了手势,暗忖:“这东西如此精灵,看牠每次出门,都那么防备严密,说不定用心业已被牠看破。”不禁又愁急起来。

当晚,怪物虽无不利的举动,却没有往日对芳姑那样亲昵了,芳姑对月闲坐了一会,示意回洞,怪物仍将她抱了进去。

芳姑心虽忧急,且喜那怪物好似生有特性,自从被擒的第一晚,受了奸污外,一直没有受过蹂躏,每日都是刻板生活,怪物卧在芳姑脚头,总在天未明前出去,交午回来,申酉之交又走,入夜方回,每次出去,必将芳姑用山藤捆绑,回来又带了许多山果兽肉之类,与芳姑为粮。

似这样又过了好些天,芳姑枉自焦急,怎奈无隙可乘,幸而怪物心灵,言语虽然不通,但手势比上两次懂了。

芳姑渐渐也听得出牠啸声的用意,因和牠一提镖矛,怪物便即怒吼,不敢造次,又恐老父寻来遇上,只得和牠比手势,劝怪物遇见生人,不可伤害,怪物仿佛解得,将头连点,方略放心。

每次怪物回洞解绑时,山藤全被捏断,沙洲上花树虽多,那山藤却不见有,但同时,怪物往石旁一捞就是,而且绑时,总是闻到一股子异香,即行昏迷不省人事。

这一天,又值下午,怪物又该出去了,芳姑乖乖的任由怪物捆绑,暗中留神,将气屏住细看,那土穴不封闭时,本来透光,又值斜阳反射之际,看得十分清楚。

就见那怪物捆身之际,忽从石后,取出一根长约数寸,生得极繁密的五色小花,朝自己鼻间扫了一下,猜是那花作怪,忙即装作昏迷,把眼一闭,耳听怪物转身,才眯缝着眼,偷偷一看,怪物已往洞外走去,洞口也未用大石封闭。

约有顿饭的光景,芳姑正想脱身之际,怪物忽又转来,一爪仍拈着那枝小花,一爪却抓着一大把去了枝叶的山藤,匆匆塞向大石之后,又朝芳姑周身嗅了一阵,然后纵出洞外,将大石移来堵好洞口,方长啸一声而去。

芳姑想起那种五色异花,沙洲后面东边,生有一大丛,那日自己无意中,想采一枝闻香,被怪物抢去,扔入湖内,原来有迷人的功效,如能在暗中藏起一两枝,乘怪物和自己亲热时,一个冷不防,给牠闻上,至少有个把时辰昏迷,岂不可以下手。

盘算了一阵,怪物便自回转,又将芳姑抱出洞外,芳姑想采那花,特地强颜欢笑,要怪物伴着,往沙洲后面深林之中闲走,芳姑所携火种本来不多,到了晚间,因怪物寸步不离,刚一走到花的面前,便遭阻拦,芳姑恐惹怪物疑心,越不好办,只得暂时歇心,遇机再行设法。

此刻,诸葛风也领了苗人,寻到了湖边。

天色渐渐的黑了,便取些兽肉,饱餐了一顿,芳姑终是报仇心切,趁着月色,仍邀怪物陪往沙洲后游散。

到了半夜,花未愉采到手,忽然刮起风来。

芳姑遗留的火种,两日前业已用完,每次烤完鹿肉,总将余火留着备用,不想狂风骤起,一些余烬,全被大风刮灭吹散,一点火星俱无。

芳姑见状,不由着急起来,忙和怪物比划手势,怪物忽朝对湖连指,芳姑定睛从藏身的密林中,往隔湖岸上一看,竟有一点火星,明灭了两下,当时还疑是萤光木火之类,正想和怪物比说,怪物已将她抱起,回到洞中,匆匆用山藤将她手脚绑好,放在石条上,出洞用石堵好而去。

芳姑躺在石条上,猛想起适才所见,颇似苗人吸烟,发出来的火光,莫非老父已然回来,闻得凶讯,带了苗人寻来,如被怪物发觉闯去,倘真遇上,怎生得了。

她越想越觉所料不差,只急得她通体汗流,无计可施,身子在石条上,一路乱挣滚下地来,滚到洞口,就着石隙,往外看去。

外面黑洞洞的,那洞穴又在丛林深处,有草树阻隔了月光,只听大风呼号,恍如潮涌,与湖中浪击石打岸之声,响成一片。

湖对岸的情形,除有时发现怪物那一双放光的怪眼,一闪而过,和间或从狂风中传来的一两声怪啸外,别的什么,都听不见。

她提心吊瞻,在黑暗中,过了好一阵,忽然雷雨大作,对面景物更难窥悉。

因怪物这次出洞,不在预定时间以内回来,心想:“对岸如果是老父带人寻来,两下绝不会遇上,如为怪物所伤,那怪物必早回洞,但现在牠一去许久未归,再加适才所见怪物那一双怪眼,闪烁往来之状,必与来人在那里争斗驰逐。”

又过了一阵,雷雨全止,反听不见一丝声息,心想:“难道老父业已发现那和自己所带出的两个苗人,俱为怪物所伤,特地往竹龙山桐凤岭去请无名钓叟前来,除害报仇不成”

再又想起自己失踪,业经多日,老父先见同行苗人尸首,必当自己也为怪物裂脑而死,倘如他们斩了怪物,迳行回去,自己即使将被绑山藤磨断,也推不开洞口大石,岂不活活困死洞中,临死也不能见老父一面。

她想到这里,心里一着急,便哭喊起来。

夜深山静,果然不久,便有了回应,竟听出是老父的口音。

这时,她又想到怪物他去,并未伏诛,又是悲喜,又是忧惶,不知怎样才好,直到诸葛风将她寻到,抬回家内,才哭诉经过。

当时芳姑便要寻死,诸葛风因只此爱女,自是不舍,再三温言劝说道:“我年将入暮,只你一女承欢,虽然祸生不测,为怪物所污,至多不嫁人也就是了,你纵不念你自己,难道也不念及为父么”

芳姑闻言,才打消殉身之想,以丫角终老,忍辱愉生。

经此一来,苗人对他们父女越发感载,都把他们父女当作亲长看待,诸葛风除偶尔出门行医,代苗人贩卖应用东西外,倒也相安。

谁知,两三个月过去,芳姑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诸葛风看出有异,一诊脉竟是孕征,才知芳姑与怪物虽只春风一度,已然成胎。

一来因是怪种,二来当地苗人对于少女贞操,虽然并不看重,到底心中惭愧,父女商量,决计用药将胎打落。

诸葛风医道原好,打胎却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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