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烛火一闪而灭。
欧阳森大叫一声:“围住庙堂,休要放走了人”
郑建功一声奸笑:“走不了的”一晃火折子,火光映得庙堂里鬼气森森。
突然,火光大盛,庙堂照得如同白昼,原来庙里又进来了四个黑衣劲装壮汉,手中高擎火把。接着又进来了两人,手持两柄弯刀。
毛一子和罗银凤并肩而立,身后卧着钟吟、方冕。
欧阳森道:“今日活捉了你们,定使五阴搜魂手法让你们生死不得,受够活罪”
话刚说完,毛一子双掌一晃,直扑过来。罗银凤则三尺青锋在手,并不离开钟、方二人,似有维护之意。她全神贯注于毛一子和欧阳森相搏,竟未发现方冕已经站在她身后。
原来,钟吟弄清事由之后,看见罗银凤怕他二人受掌风波及,危急中忙着救护,感到此女心地善良,便决心助一臂之力。他以传音入密告诉方冕说:“待我解了你的穴道,你起来助这师兄妹退敌,我暂时作壁上观,你休要泄露出我的武功根底。”
方冕听了大喜,他早就技痒难耐,对罗银凤也产生了好感,这时忽觉身上尾闾穴、鼠踩穴上窜来两股劲力,全身一松,功力顿复,便悄悄起身,蓄劲待发。
毛一子和欧阳森打得凶猛激烈,竟是棋逢对手,一时难分胜负。
郑建功身形一动,一把蓝荫荫的利剑已到了手上,觑个空子一剑递出,双战毛一子。
欧阳森、郑建功武艺高超,两人联手夹击,毛一子顿感不支。
两个手持弯刀的凶徒,狞笑一声,直扑罗银凤。
罗银凤刚想仗剑迎敌,忽手上一松,一股微风穿肩而过,一低头,手上的剑已不翼而飞,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与此同时,却听一个爽朗的声音:“以多为胜,小爷实在看不惯”抬头一瞧,竟是那个被自己以独门手法点了穴的圆脸小子,手持自己手中长剑,已和两个凶徒战在一起,不禁十分惊讶,同时又感一阵内疚。由此看来,这两个年青人的确与三煞不是一路,自己兄妹真是冤枉人家了。
她急忙俯身扶起钟吟,娇声道:“错怪了相公,望乞恕罪”赶紧替钟吟拍活穴道,钟吟也装做穴道被解的样子,伸个懒腰,在玉手搀扶下站了起来。
钟吟道:“姑娘如今相信在下兄弟不是坏人了么”
罗银凤眼眶一红,愧然道:“相公,大错铸成,牵累二位,待小女子央求他们,放二位公子离去吧。”
钟吟道:“不必,不必”
罗银凤哪听他说,娇喝一声道:“住手,我有话说”
动手双方收了招式,各退一方。
方冕本来打得高兴,这是他生平与人真正面对面动手,只使出了乃父的七星剑法,被罗银凤这一嚷,十分扫兴。
罗银风厉声道:“欧阳森,这两位公子与我们不是一路,你放了他们,我罗银凤甘受你们处置,要杀要剐任便”
欧阳森阴笑道:“这小子已经和我们动上了手,想走是不成的了,一个活口不留,单擒你师兄妹回去复命。”
方冕大怒,骂声:“臭小子,看剑”
他身形似箭,一晃而至,剑招奇诡,惊得欧阳森向后纵身一跃五尺,才堪堪避过剑锋。
可是方冕如影随形,第二剑第三剑连环递出,他痛恨这班人心毒手狠,已使出了混元一氖天罡剑法中的第一段式,把个欧阳森迫得连连闪避,几乎喘不过气来。
罗银凤看他如此了得,一颗芳心略略放下,旋即又幽幽说道:“钟相公,敌方人数多,令弟援手也解不了大难,我兄妹纵死也无怨言,只是带累了二位,奴家心实难安”
毛一子也拱手道:“方才实出误会,小弟得罪了相公,十分羞愧,今日脱得此困,当图后报”
言毕,纵身扑向郑建功。
罗银凤惶然道:“相公不会武功,不能突围,这便如何是好”
钟吟安然道:“不必多虑,只是姑娘朝前,小生跟在后头就是了”
罗银凤听他说得如此简单,不禁哭笑不得,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
此刻场中情势大变。
毛一子功力强过郑建功,持刀人已加入斗场,三战毛一子,迫得毛一子守多攻少。
方冕与欧阳森却战了平手,他觉得对手掌势诡异,发出的掌风血腥味扑鼻,令人晕眩,他哪里知道已中了对方的掌毒。
罗银凤见师兄危急,抖手打出几支五毒针,人也乘势跃出,空手参战。
方冕展开天罡剑第一段式,打得得心应手,信心倍增。他想,这第二段式听爷爷说不要轻易使出,但威力究竟如何也没人喂招试过,今日大敌当前,何不将第二段式使出几招试试。
主意打定,剑势一变,运足真元,剑身突闪剑芒,剑尖上的光竟有三寸之长,这还是功力不足之故,否则,剑气伤人,有几人能够抵挡他接连三剑“刷刷刷”,把欧阳森逼得手忙脚乱,两只袖肘被剑划裂,碎成片片,两肘也被划两道大血口,慌得他急急蹿出门外。
方冕三招得手,心中得意之极,转身又向郑建功等三人扑去,只一剑刺出,就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后腰,剑刺入肉中三分,痛得他大叫一声,向侧面逃逸。另一黑衣人心神一分,被罗银凤一掌击在臂上,左肩骨破裂,惨叫一声向后飞跃,遁出庙外。
与此同时,毛一予以火焰掌震伤了郑建功,郑建功也慌忙逃出。
四个擎火把的贼人见主将已逃,不等吩咐,也相继窜出庙外,庙中顿时一片漆黑。
这正是逃走的时机。罗银凤一声娇呼“快走”一把将钟吟挟住,身形一起就往外窜。
毛一子、方冕也跟着跃出。
钟吟可没想到罗银凤会来这一手,直窘得他心跳加速,血脉贲张。他有心挣脱她的怀抱,又怕泄了底,但如果就赖在人家怀里,以后显出武功岂不是有意轻薄,急得他一时没了主意。
还算好,这是个无月之夜,暗中也没人看清他的脸,否则,叫他如何见人
幸而一蹿出破庙,就见人影幢幢,想走也走不了,乘着罗银凤一顿,身子落下地来之际,轻轻一挣也就下了地。
罗银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手放开了他,轻声道:“相公不可乱动。”
方冕正欲冲出,身子一晃,忽感全身乏力,头晕目眩,真气一泄便落了地。
毛一子惊问道:“兄弟,怎么了”
罗银凤“哎呀”一声:“糟,小兄弟定是遭了血手印掌风上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