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各自休息,不再防守。
钟吟却睡不着,感到敌人神出鬼没,自己却处处受制,要怎样才能改变局面第二天早上,众人在楼下客室相聚。
钟吟将昨夜思考之事说了,末尾道:“我方处处受制于人,神魔教既然派出如此多人,怎么连一点影子也找不到呢他们总是藏匿在不远的地方吧只要找出他们的巢穴,便能搅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也忙着自保,顾不得再策划伤人。”
众人都以为是。姚武威提出待整顿帮务后,派出得力之人,四处探查。
然后,姚帮主提出要参加侠义会。
钟吟等人自是高兴,议定三天后姚帮主亲到侠义会,商议今后联络办法。大事议完,姚帮主要召集手下头领,清除叛逆,请钟吟和二老指点姚菊秋功夫。
老帮主和喻子龙走后,姚菊秋就带钟、方等人到内院后的一个小练功场去。
一到那里,她不提学功夫的事,却拿一双俏眼瞟着方冕说:“昨夜还让你保护我哥我娘呢,你一个小孩子家,也敢担此重任,来,姑奶奶考较考较你。”
方冕嘻皮笑脸地说:“没有神通,怎敢过海”
“你敢不敢比试”
方冕双手一背,头朝天说:“大丈夫岂能和一个黄毛丫头动手。”
姚菊秋最恨方冕说她黄毛丫头,这一来,使她想起前些日子的事,不禁勃然大怒,脚尖一点地,冲过来就打。
方冕双手仍然背在身后,双肩一晃,躲过了一拳。
姚菊秋见他如此托大,更是恨得牙痒,恨不得咬他一口,立即变招换式,连连攻出又狠又辣的三招。可方冕原地不动,轻轻避过。
姚菊秋莲足一跺:“你只会躲,不敢交手,算什么大丈夫”
钟吟笑道:“好了、好了,你再打下去,冕弟一定吃不消了,饶了他吧”
姚菊秋小辫子一甩:“不行,非得和我较量较量不可,要不,姑奶奶这口气消不了。”
钟吟无奈,朝方冕使个眼色,意思叫方冕让她,方冕也怕她纠缠个没完没了,便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丐帮二老却站在一边微笑。
姚菊秋嚷道:“快过来呀”
方冕道:“好,小爷今日舍命陪君子,不对、不对,该是舍命陪丫头片子”
“丫头”二字刚说完,姚菊秋的粉拳已递到鼻子跟前来了,他赶紧一个“脱袍让位”躲过。可是这小妮子立即变招换式,一气攻出八招,还真有些功夫呢。她自小得到父母宠爱,学得了父母不同的武功,人又聪慧伶俐,这一会大力施展,方冕倒也不敢大意。但他要是今天不输给她,此后恐怕更是没完没了。因此他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连连后退。他发现,小妮子拳脚虽猛,并不朝他要害,这小妮子心倒不狠,不如给她那小拳头捣一下,一来好称心如意,二来自己也省去了麻烦。于是,卖个破绽,侧身时慢一慢,右肩被打个正着,打得他又酸又麻又痛,禁不住“哎哟”一声,借拳势退了五六步才算站住。
姚菊秋芳心大喜,立刻俏脸生春,得意非凡。她竭力忍住心中的欢喜,作出一脸严肃的样子,老气横秋地教训道:“这下知道了么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小孩子家学得一点三脚猫的把式,就目空一切了在杭州,你是怎么气你姑奶奶来的好在大人不记小人过,姑奶奶气量不小,这点过节就此搁过,以后可要好好练功呵,不要成天贪玩,搁下了功夫,只要你肯刻苦学,姑奶奶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指点你一二招式呢,听见了么”
她这么一本正经的长篇大论,加上她学大人的语气神态,把钟吟和丐帮二老惹得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方冕先是竭力忍住笑,连连称:“是、是。”但钟吟他们的笑声引得他也大笑起来。
姚菊秋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啊怎么的了”
她摸摸发髻,又摸摸粉脸,还以为沾上了草屑、灰粉,引得大家直乐呢。
二老笑够,商量着教小姑娘一点什么功夫,然后对姚菊秋说了。
笑弥勒甘石传她一套掌法,名曰青蓬掌,招式轻灵诡奇,讲究巧打,最适合女子习练,对敌时变招迅速,十分适宜。
姚菊秋打赢了方冕,心情十分舒畅,学起掌法来兴致勃勃。
钟吟见无事,便独自回屋,取出鸡身人面的凫来观察,翻过来倒过去,除了觉得玉石微温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看一阵腻了,又揣进怀中,仔细思量今后该如何对付神晓教,如何寻访杀父仇人。想来想去,终觉茫然。本想今日就返回世外别庄,然后去淮北寻找蒋师叔遗孤,但想起石门三凶的话,又怕神魔教五天之内来金龙帮寻衅,只好作五天停留的决定。
一天就此过去。
晚上,方冕被姚菊秋叫出去“指点功夫”去了。
钟吟闲来无事,在书柜里找出一本书翻着,忽闻极轻极轻的衣服声,由远而近,立在窗前不远处。
他以为是菊儿,随口道:“姚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方兄弟呢”
随听“噗哧”一声:“谁是姚姑娘啊”
这声音又娇又脆、又有点古怪,似在哪里听过。他不禁一怔。
“出来啊,怕姑娘吃了你不成”
钟吟索性拉开房门,走到院中。
花树下,一个俏生生的白衣女郎亭亭玉立,这不是那个在丐帮与之交过手的姑娘吗
“姑娘夤夜来此,有何贵干”
“此刻不是寅时,不过未时三刻,还早着呢。我找你自然是有事啰,跟我走,敢吗”姑娘俊眼俏皮地盯着他。
钟吟一笑:“请姑娘带路”
姑娘也笑了:“好,痛快”
也不见她作势,肩一晃,柳腰一摆,人已如仙子般腾空而起,在空中玉臂向前轻舒,便如天鹅般朝院外掠去。
钟吟暗赞一声:“好功夫”便也腾身而起,紧蹑在她的后面。
不消片刻,她将他引到了长江边一个无人处停下了。
江水浩荡,一泻千里。半弯新月,碧空朗照,江岸荒草萋萋,一片冷寂。
姑娘见钟吟与她同时到达,不禁微微一笑:“钟相公轻功好俊”
钟吟微笑道:“哪里的话,前次在丐帮总舵外,不是被姑娘追到了么”
姑娘又是“噗哧”一笑:“男人家心胸也这么窄,还会记仇呢”
钟吟道:“在下就是不计前嫌,姑娘的伙伴怕也不会放过在下的吧。”
他这是试探,瞧瞧对方的态度。
姑娘叹息一声:“这倒的确如此。”
见她直言不爽,钟吟反而从容了。
“姑娘芳名还未见告。”
“你想要知道么知道了又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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