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人,做梦都梦不见大柱每天吃的、见的人,就连婆娘都好多,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美处,大春抽响鞭子,赶着马车熟门熟路的穿过街巷远去,半个时辰后,停在了光德坊。
耿青下来车辇,过去敲响了漆红大门,片刻,里面有脆生生的女子声问道:“谁?”
“开门,送温暖的。”
这是耿青与里面的女人们约好的暗号,换做他人敲门,对不上,多半是不开的,只能隔着院门说话。
对面,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里面一只好看的眼睛看到外面的耿青,颇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叫了声:“夫君。”
这才将门扇打开,让青年进去,随后,又缓缓关上。
紧闭的漆红大门外,角落有着一双视线看着,那身影蹲伏许久,过得许久,院门再次打开,看着几个女子送着耿青出来,站在门口与他道别,那人咧嘴笑起来,待到马车驶离,他这才起身,钻进附近暗巷。
身影飞快离开的地方,上方院墙,有身影持剑负手而立,看着对方穿行街巷,口鼻间冷哼了声,降下墙头,走去马车离开的方向,拐过前面街口,离开的马车竟等候在那里。
坐进车里,秦怀眠放下长剑,喝了口水。
“果然有人盯着你,看你满不在乎,已经知道是谁了?”
耿青荡着杯中的清水,像头狐狸一样勾着嘴角。
“还用猜?我的敌人太少了.......”
.......
飞奔过市集的身影,行色匆匆走进了挂有‘崔府’的侧门,与管事的低语两句,随即就被领着绕过廊檐水榭,来到中庭一栋阁楼前,崔璆正站在书桌,写好一副好字,吹去未干的墨汁,府中管事已领了人过来。
“主家,六子回来了。”
“如何了?”崔璆也没看进了门槛的两人,只是在字上不足的地方,勾勒润色,“那耿青身上可有什么发现?”
“启禀,相公!”
那叫六子的尖嘴瘦子不敢露出平日痞笑,恭恭敬敬的拱着手:“小的跟了几日,他深居简出,作息规律,交友颇多,都未有出阁的举动,不过今日,小的发现啊,那人竟在外面养了好些外室。”
崔璆停下笔,皱起眉头。
“好些?”
“就是很多......”那人抿嘴绞尽脑汁的思索,又接上继续道:“.......看那些女子,举止神态,跟寻常女人大有不同,这......不知算不算把柄?”
这年月有身份、有钱财的男人妻妾成群大有人在,崔璆都有几房妾室,若非身体不如年轻时候,说不得还要纳几房更年轻有姿色的进来。
听到那六子这般说,猛地挥袍,横去对方一眼,厉声呵斥:“滚出去。”
“.......崔相,等等。”
被管家推搡的瘦子扒着门框忽然想起什么,朝书桌后蕴有怒意的宰相喊道:“崔相,小的想起来了,送耿青出门的女人里面,有个熟面孔,她好像是......广德公主!”
正欲赶人的崔璆垂下手,微微转过脸,摇曳的烛火映在面孔上,闪烁的忽明忽暗,想起了一些事。
‘能让广德公主跟那帮女人住在一起,不显得突兀,除非......那群女人正是之前皇宫里逃走的嫔妃!’
想到这个可能,他笑容更盛。
‘耿青啊,耿青,你纵然从善如流,眼下看你如何向陛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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