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有人回答:“在物证检验那边呢。”
马健“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刚才在会上,大家也听到了,二十天,不用我多说,时间很紧迫”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你们警察同志们,”男人的脸上满是汗水和眼泪,“你们一定要抓住他我爱人她是个好女人她不应该”
紧跟着冲进门来的是杜成。他拽起男人,不住地劝慰着:“老纪,你快起来,别这样”
马健也吃了一惊,急忙招呼同事把男人扶起来。男人的额头上见了血,混合着灰尘和汗水,面庞宛若恶鬼。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加之以头撞地,男人的神志已然不清,整个人瘫软得像泥巴一样。四个男警察好不容易才把他架到走廊里,走出去很远,他口中的嘶吼依然清晰可闻。
马健喘着粗气,手指门外:“他的衣服呢”
“盖在尸体上了。”杜成神色黯然,“死者是他妻子。”
马健沉默了一会儿,挥手叫起一个同事:“去,等他情绪平稳点儿了,问问死者的情况。”
说罢,他坐在杜成面前,伸出两根手指。
“成子,二十天。”
“我听说了。”杜成点点头,叹了口气,“这案子,怎么搞”
“没头绪。”马健点燃一支烟,“你有什么想法”
“从他的活动范围入手吧。”杜成拉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取出一沓幻灯片,递给马健。
马健草草浏览一番,发现这是手绘的简易城区地图,每张幻灯片上都有日期标示,几个地方用红色记号笔做了标记。
“这是”
“这四起案件的抛尸地。”杜成拿起一张标记了“119”字样的幻灯片,“这是第一起案件,你瞧”
他指点着那些做了红色记号的地方:“松江街与民主路交会处、河湾公园、垃圾焚烧厂、市骨科医院。”
杜成拿起一支黑色记号笔:“嫌疑人应该有车,如果先后去这几个地方的话,那么行车路线大致是这几条。”
说罢,他在地图上画了几条曲折的黑线。
马健明白了:“找交叉点”
“对。”杜成拿起标记为“314”的幻灯片,同样在标记红色记号的地方连接了几条黑线,然后把它覆盖在第一张幻灯片上。两张透明的胶片重叠在一起,能看出抛尸地各自分散,但是表明行车路线的黑线却有交叉和重合。
“这主意不错”马健兴奋起来,起身招呼一名同事,“去,弄一张城区地图来,越大越好。”
几个小时后,一张大大的城区地图悬挂在办公室的墙上,办公桌被挪开,椅子靠墙摆成一排。警察们站在地图前,看着上面标记的十几个红点,分析凶手可能驾车途经的路线。渐渐地,几条曲折的粗黑线出现在地图上。随即,分析思路变为倒推他的起点所在。
又是一番推演后,马健拿着一支黑色签字笔走到地图前。
“现在看起来,凶手最可能藏身的地点在”他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大大的圈,“铁东区和秀江区。”
杜成的表情却依旧凝重。虽然看起来调查范围已经大大缩小,然而铁东区和秀江区分别是本市的两个主城区,人口众多,在这里搜索那个凶手,只是在太平洋和渤海中捞针的区别。
马健倒是显得踌躇满志,在他看来,现在好歹从复杂的案情中理出一条思路,虽然仍不清晰,但总比没有好。正在他布置侦查任务的时候,骆少华从门口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墙壁上的地图。
“我靠,这是什么”
马健一看是他,立刻招呼他坐下:“你回来得正好,物证那边有什么发现”
“有个屁。”骆少华递过几张纸,表情沮丧,“没指纹,塑料袋没商标,产地都查不出来跟前几起案子一样。”
马健不甘心,又追问道:“足迹呢”
“还在对比。”骆少华从桌上端起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光,“老邓说希望不大,抛尸地都是人群密集地点,早他妈破坏了。”
刚刚聚拢过来的警察们无声地散开。骆少华看看墙上的地图,问杜成:“你们在搞什么”
杜成耐着性子,刚解释了几句,就听见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一个女警拿起话筒,说了句“你好”,对方表明来意后,就把话筒递给了杜成。
“嫂子。”
杜成皱皱眉头,接过电话。
“什么事”
“在工作吗”妻子的声音怯怯的,“打扰你了吧”
“快说什么事,忙着呢。”
“对不起是这样,亮亮发烧了,我刚把他从学校接回来,你”
“发烧了,多少度”杜成急忙坐直身体,“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上午,刚量了体温,385c。”妻子显然在竭力克制自己的紧张,“你能回来一趟吗医生说,如果再烧,就得去医院了。”
“我这边”杜成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看马健。马健一脸无奈,不过,还是挥了挥手:“回去吧,明天再来。”
杜成举手表示歉意,对听筒里说道:“行,我现在就回家。”
“好。”妻子的声音明显快乐起来,“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炖只甲鱼吧”
“随便,不用那么麻烦。”
“嗯,我等你。”
挂断电话,杜成站起来,讪讪地对马健说道:“马队,我”
“没事,回去吧。”马健笑笑,“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吧正好回去休息休息,洗个澡,照顾一下孩子。”
“那对不住了。”
“赶紧滚蛋吧。”马健挥挥手,“等亮亮情况稳定了再来,这儿有兄弟们顶着呢。”
“行”杜成手忙脚乱地拿衣服,收拾手包,抬脚向门口走去。刚拉开门,就和一个冒冒失失地冲进来的警察撞了个满怀。
“哎哟对不起杜哥。”那个警察简单地和杜成打个招呼,就面向马健,呼吸急促,“马队,那条右腿,找到了。”
四十分钟后,警车驶离主干道,开上一条颠簸不平的土路。马健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始终死死地盯着前方。杜成则拿着地图,在“羊联镇下江村”上用红色签字笔做了标记,随后,他看着“177公路”“省建筑设计院家属区”“红河街163号”几个地点,用黑色签字笔来回勾画着。
车行颠簸,杜成很快就感到头昏眼花,胃里也开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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