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一抓的可怕威
力。
好一场惨烈的快速大搏杀,片刻间,八个人一倒地,有如虎入羊群,更象风扫残云。
四个人咽喉已断,另四个右肩被抓裂,鲜血淋淋,留住了性命,但已失去逃走的能力,
动一动就痛人心眸;只能躺或坐在原地挣扎。
他收了短刀,拾了一把单刀在手。
四个重伤的人,看到他那黄虬须有如刺胃,毛茸茸的脸孔只看到五官而不见肉,简真就
象一只狰狞的猛兽,胆已经都快被吓破了。
“我要口供。”他轻拂着单刀阴森森地接近第一个人,“招,我会去叫人救你们的;不
把,我剁了你们这些混蛋狗王八。说谁派你们来的”
“你你真是黑黑豹”这人答非所问:“并没找替身来,咱咱
们几几乎成功了。黑豹,不不要枉费心机”
“你不怕死。”
“对”
“好,我会用另一种方法问口供。”他丢掉刀,信心十足地说。
“看到背箩的情景吗”
“那里面没有金元宝。”
“盛了奇毒”
“我知道。”
“我们也服了毒”
他一惊,急退两步。
那人呃了一声,坐势不稳仰面便倒。
“糟毒发作了。”他顿脚叫。
转头一看,另三个也断气。
小径向府城,四通八达的从州府城官道多,小径更是分布如蛛网,这条走又鸟鸣山的小人
有一条,所以他选作付买卖尾款的地方。
奔下山脚,沿小径急走,突然看到路右旱沟上,露出一双人脚。
“老周完了”他抽口凉气叫。
果然不错,是付尾款的老兄,上体栽人沟内,因此只露出一双脚。
不用检查,他也知道是中毒而死的,泛灰的大嘴,有异涎流出。
“灭口”他咬牙说:“我会查出来的,五千两银子一两也不能少。”
在任何一座埠的偏僻角落里,都可以找到改铸金银的秘密溶铸工场。
官方也有溶铸场,钱庄业者也有,但那是合法的。
那时,铸造假制钱的秘炉更多。
这天,宿迁骆马湖畔的一座小村西南,一座秘密私铸工场炉火炽旺,二十余名几乎赤裸
的健大汉,正在改铸大批金银与造假制钱。
伏路哨远派至三里外,他们不怕抓营铸的巡捕,怕来劫财抢劫的陌生人,那些人对金山
银山是十分有兴味的,抢发私铸场是发大财的捷径。
工场四周,可以看得见的警卫就不少于五个。
伏路哨没发现陌生人,来人神不知鬼不觉便出现在工场的大门外。
灰脸,大八字胡、在颊着一块钱的大的长毛胎记,露出满口黄黑色的尖利牙齿,右手、
握了一柄码头工人使用的尺长大手钩。
“咦什么人。”门内窜出的一名大汉惊问。
“找你们的场主,高老八高八爷。”化了装易了容的李平平狞笑着说:“劳驾,通报一
声好吗”
最先赶到的是两名警卫,一把刀一根红樱枪。
屋内,先后涌出五个大汉,气势汹汹,全握了单刀。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见高大爷”大汉厉声问。
“找对门路的朋友,我也姓高,是高八爷的本家,不要再盘问了好不好,我已经来了,
不是吗”
“你这家伙是怎么来的”
“走来的。老兄,你最好别撒野。我这把钩,钩一个死一个,不死也将脱层皮,你们三
五十个人,不客气地说,一钩一个要不了片刻就清洁溜溜。我一个人敢来,就不怕你们太
多。”
“可恶”
门口出现一个豹头环眼,魁梧如巨熊的中年人。
“你们退”这人沉喝:“让他进来”
“来得鲁莽,恕罪恕罪。”他笑吟吟地说,笑容相貌吓人,大踏步往里闯。
屋内乱糟糟,充满金银的金属性怪味,铸炉远在三十步外,烟火味也不时飘来。
“阁下象是断肠钩胡杰,怎么说姓高,与在下是本家”这人在一排水案前,眼中有强
烈的戒意:“我就是高八,阁下是”
“八爷,请不要问来历。”
“那你
“在下是善意来请教的,希望不要伤了和气。”
“你的意思”“这种金元宝,是不是贵场所铸的”他取出锭十两金元宝,往案上
一放:“如果上面的暗记不,上面的铸模残痕与贵场的相同,咱们再谈。”
“不同,在下道歉,拍拍腿走路,不伤和气。”
高八爷略一察看,脸色一变,当然,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不是工场的出品,不必取一锭来
对证。
不同,拍拍腿走路不伤和气,那是说,同,就要有伤和气了。
那时,私铸的来源有多种,如果地主有私采的金锭铜矿,来源不明的藏银,也必须改
铸,成色不足的碎银,改铸可增价值
总之,来源甚广,所以才有私铸。
“不错,是本场改铸的。”高八爷硬着头皮承认:“有问题吗本场保证成色十足,不
会灌铅,高某是信誉卓著的人。”
“请赐告来源。”
“那是不可能的,老兄。”高八爷坚决地说。
“那么,在下晚上再来请教。”
“晚上你”
“这里将血流成河。”他凶狠地说。
“你威胁我吗”
“是吗”他抬起金锭,举起撮口连吹。
象是变戏法,三下两下,半锭元宝化为金粉吹掉了,似乎金锭是沙捏成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可把挤在四周的十余名大汉,惊得心胆俱寒。
“我告诉你,紫禁城内有十万御林禁军,在下杀得进去冲得出来,你最好是相信。”他
更凶狠了。
案头摆放着百十块铜砖,那是铸私钱的原料,是从徐州府的铜坑官方的矿场,徐州附
廓县产铜,所以县名叫铜山偷运而来的,每块重十斤。
一钩背敲下去,三块铜砖分为六块。
“你们的脑袋,最好比铜砖硬三倍。”他冷冷一笑,扭头便走。
“站住”高八爷脸色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