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革职,同样,等到毓朗大人回来之时,一并官复原职,到时候,失而复得,而奕劻自食其果。”
载沣对叶开的解释很满意,他最想要的就着这些,但对叶开来说,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最重要的还是载沣自己。
“此事过后,摄政王应该明白两件事。”
叶开的口吻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以他们身份这已经算得上某种僭越了,但对于此时此刻两人的关系来说,并不算得上多离谱。
“赉臣讲。”
“第一,奕劻老谋深算,摄政王一定要对其警惕再三,还有,此人心口不合,权欲熏天,为了摄政王的大计,万不可因为皇族身份,而手下留情。”
叶开就是要把载沣脑子里,对奕劻畏惧或者怜悯一点点清除掉,只有这样才能把权力抓在自己手中。
载沣想了想,缓缓点头,经历了这次的风波,他已经和奕劻彻底走向了决裂面,既然撕破脸色,依旧没必要在顾忌什么同宗共祖之说了。
“第二,摄政王今日此举,有失人君之相,今后须戒骄戒躁,摒除鲁莽,这样的事”
叶开顿了一下,垂头施礼,“请摄政王勿要再犯”
载沣想了想,终于再度点了点头,今天如果没有叶开的建议,就他一个人来说,不知道还会犯下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本王知道了。”
叶开还没有结束,他接下来的这句话,也是最为现实和重要的。
“还有一点,臣必须要向摄政王讲明,毓朗回来前的这一年半载中,奕劻手里有步兵衙门,还有民政部巡警署,等于说京师防卫大权都在奕劻手里面,所以,摄政王一定要忍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
叶开的一番话又让载沣陷入沉思,眼皮底下都是别人的兵,这半年可真难熬啊
“摄政王不必寝食难安,巡警署奕劻不一定能拿稳,而臣保证步兵衙门也一定会裁撤,别忘了,摄政王还有禁卫军”
禁卫军这三个字无疑给载沣喂了一颗定心丸,朝廷最精锐的军事力量就在城外,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他随时可以调兵前来。
退一万步,就算奕劻心存不轨,只要禁卫军还在自己手中,一切就不是没有退路。
“多亏了你良赉臣,不然本王又要睡不安稳了。”
载沣总算平静了下来,事情似乎也没那么糟。
第一百二十八章政治雏形
毓朗的府邸好像叫定王府,查了半天资料,权当涨姿势吧。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愈演愈劣,后续事件的走向和奕劻所想的完全不一致,他等到的不是载沣的激烈对抗,朝堂内讧,而是后者的主动退让和低调处理。
骚乱结束的第二天,载沣下令嘉奖庆亲王奕劻,奖励的级别史无前例,三眼花翎,东珠顶戴,太子太保,以及级别甚重的赤龙勋章,除此之外,还有一项额外荣誉更为夺人眼球。
配享太庙。
有清以来,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位重臣,或者功勋卓著的皇族宗室,才有资格在死后将牌位放入太庙,与历代皇帝一起,接受后世子孙的供奉朝拜,这是几乎最顶尖的荣誉。
朝廷不仅没有追究他私自宣布叛乱士兵无罪的越权行为,反而大加赞赏,说他果断刚毅,临危不乱,是帝国不可多得的贤臣。
铺天盖地的赞誉在很大程度上盖过了别人对毓朗的关注,与此同时,一条暗谕悄悄的发布出来,毓朗虽然革去一切职务,但以练兵大臣的戴罪之身和载涛出洋考察军事,为期一年。
就当别人为奕劻欢欣鼓舞的时候,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气恼,接到命令的他,不得不把刚刚控制起来的毓朗放出来,同时进一步的逼迫计划也戛然而止。
奕劻恼怒之余,把这条谕令反反复复看了好久,得出了一个隐藏在心中已久的结论,载沣的每一步动作几乎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正确的简直简直不像他
这位绰号“小五子”的摄政王,成长速度太惊人了,敏锐的政治嗅觉告诉奕劻这并不符合成长规律,这些做法一定出自某个人的口中。
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仅仅如此。
这个人究竟是谁载泽善耆盛宣怀
所有的猜想都是徒劳无功,获胜后的奕劻突然发现自己下一步根本无路可走,他连打击对象都找不到,而一时半会他也根本不会想到,那位为载沣筹谋划策的人,就隐藏在隆裕奕劻联盟当中,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的这一边出了问题。
当叶开和载沣所有接触的痕迹都被警卫局擦去,在外人看来,这位身兼军资使和军学司主使的练兵大臣,就是一个颇得荣幸的军事人才,充其量也算一个头脑开明的新派人物,有一定的宠幸,但算不上什么元老重臣。
或许只有叶开一个人不这么想。
叶开的头脑始终清楚一件事,他所有行为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效忠谁,而是自己,夺权和清除异己,这些目的,现阶段只有载沣能给他,而前者同样想借助叶开的能力夺取大权,当这两个目的重合时,他自然会帮助载沣,因为帮助载沣等于帮助自己,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两个目的背道而驰的时候,叶开同样会毫不犹豫。
清楚这一点,就不难理解叶开给载沣出的主意究竟意欲何为。
在外人看来,奕劻赢了,载沣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优势损失殆尽,局势于他不利,但这两种结果,所有倾于好的一面,都朝向了叶开。
毓朗,载涛走了,禁卫军他可以抓的更牢固,而即将成立的禁卫第二镇,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烙印上自己的印记,他那些历练有成的学生们,也可以借此机会爬的更高。
gu903();善耆走了,奕劻的力量总算补回来点,某种程度上会放松他的警惕,只有这样,纰漏才会在不经意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