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大人做主”
“好”叶开一声叫好,书记官立马心领神会的报道:“联合会出官银救济三百八十万两,占股份额为553,钱庄占447”
严义彬哭丧着脸,周围人哈哈大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联合会的第一批会员一共包括七家钱庄,总资产超过两千万两,皆是上海滩本土金融圈数一数二的大财阀,这样一来,原本初出茅庐的联合会,摇身一变。成为雄踞一方的龙头企业。
两千万两的资本,放眼全国也可位列前茅,虽然负债额也有一千多万,但只要后续的救济金源源不断的涌入,联合会立马就能翻身。
最关键的是,这个联合会是控制在叶开手中,他被推举为联合会第一任理事长,这自然是当仁不让。
叶开说道:“我记得严老板当初有个顾虑,说联合会一旦亏空,是否会让诸位被这黑锅,本督向大家保证,诸位既然加入联合会,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联合会的第一项业务,发行新货币,从今天起,在本总督的治下,只有联合会拥有铸币权及货币发行权,各钱庄,公司,商厂,禁止使用银两,鹰洋交易,市面上废除铜钱流通,改用小额纸币作为辅币,而大宗交易,也改用联合会铸造的银龙币,除此之外,任何企业或个人不得私发纸币或其他等额财物担保品,违者以捣乱金融秩序论处。”
叶开说完,场下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欢腾,“咔咔咔”的拍照声此起彼伏,垄断货币发行权,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事情啊。
清末的货币制度混乱到了极点,不仅中央有铸币权,各地督抚,银行,乃至私人洋行都有铸币权,各省流通的银币多达几十种,作为辅币的铜钱更是粗制滥造,不足分量,这些银钱中使用最广的是墨西哥鹰洋,外国货币主宰中国市场,用现在得眼光看来简直是一件咄咄怪事,除此之外,货币替代品也比比皆是,譬如这次股票风潮,钱庄发出的私人庄票,居然可以在市面上直接流通,信誉比一般的银两还要高,所以,要振兴银钱业,务必从稳定货币下手。
只要垄断了货币的发行权,还愁没有钱吗有一句话说得好,货币是最锋利的武器,杀人于无形,利用通货膨胀汇率等等金融手段打压外国银行,为本国商品赢得优势,也可成为现实。
正是有了这样的念头,叶开才主意打到了货币上,今后的交易,将以银龙币和小额纸钞为主,而联合会,也充当区域央行的作用。
其实一开始叶开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废除现银交易,直接过渡到纸钞,这样做的原因当然意味深远,进入二十世纪后,银本位已经濒临崩溃,各国普遍将银本位改变成金本位或者金银混合本位,随之带来的影响就是银价猛跌,金融秩序陷入混乱,甚至伴随着剧烈的通货膨胀,历史上,因为银价飞跌,还造成了许许多多的“二次赔款”,就那辛丑条约来说,实际支付的赔款竟然是原来的117倍。
从目前的大势看来,现银的地位只会变得越来越鸡肋,早一天改变就会早一天脱离风险,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贸然废除现银交易,必然会遭到强烈抵制,从明朝隆庆年间,中国人就开始大大规模使用银钱,到现在已经整整四百年了,这种天然惯性可不是那么好克服的,最关键的是,要发行纸币就要有等额的黄金作为准备金,而叶开手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黄金,所以,铸造新币就成了折中的办法。
叶开要靠这剂强心针,盘活整个金融市场。
第二百五十四章摊牌
第二更
叶开在上海滩忙的热火朝天,北京城内可一定也不安宁。
几天里,中外关系始终处于紧张的状态,继法国公使马士里施压清政府后,英,美,俄,日,比利时等国公使相继照会外务部,无一例外,都要求中央政府干涉江南事务,保护列强在华的正当权利,当然也有些国家企图浑水摸鱼,比如日本和俄国,靠着这次外交事件声东击西,主张扩大他们在东北的权益。
种种不利消息一股脑的传来,让奕劻顿时感到如芒在背。
外国人,良弼,无论那一方都格外棘手
“良弼目中无人,阿玛,咱们干脆直接罢了他的官,给他点颜色瞧瞧。”
庆王府,逸轩殿,私人会议上,载振一个劲的撺掇奕劻,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位桀骜不驯的两江总督。
“罢免什么罪名”奕劻回头问道。
“罪名多得是,就比如,擅违合约,硬闯租界这就够了。”载振说了一大串,这些在他看来都足以丢官的罪名,却让奕劻在内几位内阁大臣都不断地摇着头。
“良弼冲的洋人去的,那帮不懂政事的老百姓自然赞同,现在他手里握有民心,民心不可违啊,你忘了阿玛是怎么上台的了”奕劻叹了一口气,却不是为了教训儿子,事实上,他也没有好办法,要不然也不会把徐世昌等人也叫了过来。
“再者,他手里还有禁卫军。”奕劻接着道。
“那总不能容他继续闹下去吧,阿玛给他发了电报,良弼居然闻所未闻,他眼里还有没有中央朝廷啦”载振很不服气。
“菊人,你怎么看”奕劻把目光转向了徐世昌。
“庆王,良弼突然这么闹,一定事出有因,你想,这良弼何等通透之人,若没有一定企图,顿然不会招惹洋人。”
徐世昌话说了半截,奕劻捏了捏胡须,觉得很有道理。
“菊人此话有理,本王当初放他走,就是因为江南路途遥远,他的手伸不到京城来,就算把那儿坐穿了天,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听菊人这话,本王也纳闷了,他为什么偏偏要招惹洋人”
徐世昌接着道:“庆王,我听人说,前一阵子,上海闹了股票风潮,各大钱庄都欠了大把银子,良弼搞得这一连串动作,恐怕跟这件事有关。”
徐世昌的嗅觉不可谓不灵敏,事实上,股票危机蔓延全国,各地早有消息呈报,只不过上海那块最为严重罢了。
奕劻低着头,琢磨徐世昌的话,陷入了短暂沉思。
“王爷,王爷,度支部,邮传部的公文到了,他们说公文紧急,需要王爷火速定夺。”下人突然来报。
“什么公文打开”
奕劻喝道,把公文拿在手中,飞速浏览一遍后,转身对徐世昌说道:“菊人真乃奇人也,这良弼果然是为了钱。”
说着便把公文递给了徐世昌,徐世昌看完后却不由得一惊,上面详细的写明了股票风潮中,上海面临的紧张局势,所损失的金额加起来足足四千万多万两,这可是一笔超级巨款啊。
“官府救济,一张口就要两千万两,良弼一人狮子大张口罢了,这载泽,盛宣怀也真敢往本王这里送”奕劻冷笑道。
“上海真糟了灾”徐世昌心中却惊澜未落,道:“一下子需要这么多”
奕劻嗤笑一声,“谁知道他良赉臣盘了什么心思”
“庆王应该派人查查,上海滩果真糟了这么大的难”徐世昌劝道。
“菊人,你是不知道,良赉臣素来诡诈,本王多次上了他的当,这次决不能在信”
“良弼一人或许敢耍诈,但要度支部,邮传部配合着他一起蒙骗中央,这不大可能,再说动辄两千万两,这么大的事,总不能都是诓骗吧庆王还是三思。”
徐世昌缓缓说道,奕劻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了。
“你过去告诉载泽,盛宣怀,今年政府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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