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酥胸跟猩红的肚兜,凝脂般的雪白肌肤,跟猩红刺眼的肚兜交映,煞是好看。
看身段,看体态,看那股子成熟的风韵,她十分的醉人迷人,只是,再往上看,却象是被兜头浇了盆水般,立即令人心灰意冷,绮念全消。那张脸,很黑,跟她那身雪白的肌肤太不相称,那容貌,说不出有多丑陋,多吓人,更可怕的是她脸上有一道刀痕,由脸颊上直贯眉心。
这么一副体态,配上这么一副容貌,造物者岂非太以弄人。
目光投注远方,中年丑妇人娇笑说道:“哟你就这么大胆吗”收回目光,两眼之中,闪耀出异样的光采,喷,喷,啧地好几声,然后摇头说道:“哎呀,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遭看见这么俊的男人,你瞧,他的脸蛋儿怕不比女人家还细嫩,真教人忍不住想咬他
口,嗳,我说娃娜,你怎么了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发的哪门子愣呀。”
说着,用手推了推那位唱歌人儿。
敢情,那位唱歌人儿美目直愣愣地望着地上昏迷中的韦慕岚的那张脸,正在发怔、出神。
如今被中年丑妇人这推,她瞿然惊醒,娇靥一红,忙微颔螓首,含混应道:“大婶,我听见了。”
中年丑妇人眼一横,居然媚态十足,娇声道:“你听见了,我说了些什么”
唱歌人儿娇靥又是红,道:“大婶说,大婶说”
“算了吧,姑娘。”中年丑妇人道:“别说呀说的了,我说的话,看来你是一个字儿也没听入耳,也难怪,象这么俊的男人我也是有生头一遭看见,就别说了,那心儿,那魂儿,还不全被他勾了去了”
唱歌人儿的脸更红了,微微垂下螓首低低说道:“大婶,我没有,也永远不会。”
“那是最好不过。”中年丑妇人道:“男人呀,我见的多了,俗话说得好,小白脸儿多半黑心眼儿,千万别以外表取人,象大婶我当年,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死鬼,起初还刁;是整天地迷恋着我,说什么恩爱夫妻好到头,多少柔情,多少蜜意,谁知全是假的,那一年遇见个长得妖媚的骚狐狸,就被她迷昏了头,迷了心窍,狠起心来不但把我一脚踢开,忘得一干二净还辣手地在我脸上划了一刀,想起来我就恨,还好那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全被我剐了,心里头的气恨,也就消了些,如今我是个无拘无束的寡妇,哼寡妇,多好,杀了自己的丈夫守了寡”
唱歌人儿抬起螓首,微皱眉锋,低低叫了一声:“大婶。”
“好,好,好”中年丑妇人忙道:“不说,不说,我不说了,行了吗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其实呀,娃娜,那是因为你还没有”
唱歌人儿娇靥通红,双眉一扬,道:“大婶”
“好”中年丑妇人道:“为了我,我不愿得罪你,为了你,你也最好别招我不高兴,说吧,这个俊男人怎么办”
唱歌人儿迟疑了一下,微垂螓首,道:“我打算把他带回去。”
中年丑妇人目中异采一闪,道:“带回去娃娜,别忘了,他是个汉人。”
唱歌人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娘在世的时候,一直教我”
“好了,好了。”中年丑妇人摆手说道:“别说那么多了,我听过不知道有多少遍了,你娘教你做人教你汉学,教你总之一句话,你哪一样都是她教的”吁了一口气,接道:“既然你有把他带回去救治的心意,大婶我当然深表赞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到时候”
唱歌人儿猛抬螓首,道:“大婶,这个人不行。”
中年丑妇人一怔,道:“这个人不行,为什么”
唱歌人儿微一摇头,道:“不为什么,这个人不行我绝不答应”
中年丑妇人“哦”地一声娇笑说道:“我明白了,人好好色,毕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对他动了心,动了情,喜欢上他了,对不唉,这也难怪,谁叫他长得这么俊,这么英挺,这么不凡呀”
唱歌人儿娇靥又是一红,随即脸色一正,冷冷说道:“大婶,这,你言之过早,也不可能,要知道,我千里迢迢由关外到中原来,并不是来找个汉家夫婿的”
中年丑妇人道:“我知道,你是来找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只是,既然你不是喜欢他,那为什么不”
唱歌人儿一摇头,道:“不行就是不行,没有理由。”
中年丑妇人脸色一变,道:“哟,瞧不出你还挺硬的,这由得了你吗,姑娘”
唱歌人儿道:“我知道是由不了我,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答应我这一次,就别想以后我再替你做事。”
中年丑妇人又“哟”地一声吃吃笑道;“敢情你是想用这个来要挟我,姑娘,别忘了,这中原武林,没有我帮你,你难走一步路。”
唱歌人儿道:“我没有忘,只是,没有我帮你,你也永远别想再”
脸一红,住口不言。
“再什么呀说呀,姑娘。”中年丑妇人诡笑道:“姑娘,我是什么人,你到武林中打听打听,什么大风浪我都经历过,什么人我都见识过,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嫩着呢,我仍是那句话,由不得你,大不了你我拆伙,多少我自己还有点办去。你呢,恐怕只有寸步难行了。”
唱歌人儿脸色惨变,道:“大婶,我求你”
“哟,姑娘。”中年丑妇人道:“刚才还那么硬,怎么一转眼又求起我来了,姑娘,你再想想清楚,咱们条件牛互惠,有言在先,我若是天生一副软心肠,这辈子就别过了,也不会在武林中落个魔名了,姑娘你碰上了我,我遇见了你,咱两个总算有缘,如今这缘份还没有到头,我看你还是为自己多想想吧。”
唱歌人儿猛扬双眉,道:“假如这样的话我宁愿放弃不再找”
“噢”中年丑妇人道:“他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护着他呀难不成这就叫
见钟情,姑娘,别傻气了,世上的俊男人多的是,以后我再替你找一个就是,怎能为他就忘了你娘的遗言”
唱歌人儿一震,低下了头,沉默了。
中年丑妇人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笑得得意,笑得淫邪。
“姑娘,别站在这儿发愣了。”
唱歌人儿猛抬螓首,神色有点怕人,道:“说什么你得等他伤好之后”
“那当然,”中年丑妇人吃吃笑道:“带着伤怎么行呀,那既费事又累人,更煞风景扫兴了,我会等他恢复他那生龙活虎般的活力的。”
唱歌人儿象没有听见,转望躺在一旁的黑衣汉子道:“这个人怎么办”
中年丑妇人吃吃笑,道:“就这么办。”
虚空一掌拍了下去,“噗”地声,地上瘦高汉子一颗头颅应掌进裂,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唱歌人儿眉锋一皱,忙把脸转了开去。
中年丑妇人她象个没事人儿一般,探怀取出一个小白瓷瓶,用中指挑了些淡红色的粉末,弹在了瘦高汉子身上,然后收起瓷瓶,笑道;“不到一个时辰,qishuwǎng他就会变成滩黄水,不但毛发无存,便连骨头也不会再有了,走吧。”
说着,抄起地上韦慕岚,一提唱歌人儿粉臂,纵跃如飞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象是十年,一百年
韦慕岚从昏迷中醒转,他觉得眼前有光亮,猛然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颜色黄黑,而且在蠕动的屋顶,这是什么房子。
他没有细看,也没有多想。
继之,他发现自己是睡在地上,铺着兽交、毛毡的地上,很柔软,也很暖和,这地方是
他仍没有细看,也没有多想,因为他眸子转动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个人,那个人躺在离他不远处的另一块兽皮毛毡上,那只是个背影,一个无限美好的女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