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耍花腔,根本不认识他,他为什么打你呀”
韦慕岚道:“姑娘既是个江湖人,就该知道江湖事十之八九是丝毫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一言不合能杀人,多看一眼就会惹得拔刀动剑流血闹人命”
凤姑道:“这么说,你是跟他一言不合呢还是多看了他一眼呀”
韦慕岚想了想道:“姑娘,该说是一言不合。”
凤姑凝目说道:“真的,没骗人”
韦慕岚好生不安,避开了那双逼视他的目光,道:“真的,我没骗姑娘”
凤姑道:“那就好,要不然那可算不得感恩图报呀,我们救了你,相信你也不会没良心地说瞎话骗人吧”
韦慕岚不觉一阵羞愧泛上心头,脸上好烫好烫,可是为了自己的大计,他只有咬了牙,道:“姑娘说的是,我要是骗姑娘,就算不得感恩图报,贤父女救了我,我也不能说瞎话骗姑娘”
凤姑究竟嫩些,也由于韦慕岚太给人好感,她信了,望了望韦慕岚,道:“那么,你跟那个人是在什么地方打的架呀”
韦慕岚松了一口气,道:“就在开封城里”
凤姑道:“开封城里什么时候”
韦慕岚道:“今天,今天白天”
凤姑沉吟说道:“今天白天,开封城里”
目光一凝,接道:“那个人走了没有”
韦慕岚摇头说道:“姑娘,我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凤姑点了点头,没说话。
韦慕岚左等右等等不着下文,他忍不住问道:“姑娘好象很关心”
凤姑象刚定过了神,心不在焉地抬眼说道:“关心谁,关心你”
韦慕岚一怔,脸上微感一热,忙摇头说:道:“不,不,我是说姑娘好象很关心这件事”
到这时候,凤姑才猛悟自己刚才那句话是多么地不妥,娇靥上哄然一热,她着恼地盯了韦慕岚一眼,嗔:道:“都是你”
这一句,更是牛头不对马嘴,韦慕岚又是一怔,讶然说道:“都是我姑娘,我”
凤姑没好气地道:“你什么不是你是准,害得我臊死”
一正脸色改了口,道:“我有什么好关心这件事的,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人谁不好奇,看人打了架能不问问是怎么回事”
她掩饰得颇为妥当,韦慕岚也没多问。当即说道:“姑娘,令尊是怎么说的”
凤姑道:“你可真好记性,我早都忘了,告诉了人家几句不关痛痒的就想赶快讨回去,小气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家”
韦慕岚被她训得刚一怔,她接着又道:“告诉你好了,我爹说,你有一身很好的修为,在当世该列二三人间,要不然你身负这么歹毒霸道的掌伤,绝不能撑到如今;捧你呢,高兴了吧,爱听”
韦慕岚没在意她那后一句,因为那前几句听得他心头连连跳动,容得凤姑把话说完,他忙道:“令尊他知道这是什么掌力吗”
凤姑得意地道:“知道,当然知道,我爹一眼便看出这是什么掌力了”
韦慕岚心里又一跳,忙道:“那么,姑娘,这是什么掌力”
凤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这必要吗”
韦慕岚明知她施刁,还想再问,但转念一想,她若知道这是什么掌力,刚才她岂会问他打伤他的是什么人这分明矛盾,想到这儿,他暗暗失笑,当即淡然说道:“姑娘既不肯说,那就算了,江湖虽大,无处不可碰头,日后我总会碰见他的”
凤姑目光一凝,道:“你想干什么,想报仇”
韦慕岚道:“一掌之赐,要不是贤父女搭救,险些要了我的命,这一掌岂能白挨,这仇自是要报”
凤姑一摇头,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韦慕岚诧异地道:“我不能杀他,姑娘,为什么”
凤姑猛悟又失言了,神情一震,忙道:“为什么这还用问,你打得过他吗你要能打得过他,就不会被他一掌印在后心上去,你知道,那是要害,那是命门重穴所在”
韦慕岚释然了,当即说道:“多谢姑娘关怀”
凤姑娇靥一红,“呸”地声道:“谁关怀你,你可别胡说八道”
韦慕岚自问是言出无心,也是很寻常、很自然的客套,却没想到姑娘她听者有意,招来她这么一句,微一怔,脸上一热,暗暗苦笑没说话。
凤姑,她也沉默着。
一时,这间小屋里陷入了片令人不安的沉寂中。
韦慕岚很是不安,也有点沉不住气,但是更不安,更沉不住气,而且头个开口说话的是凤姑,她说道:“嗳,你怎么不说话呀”
韦慕岚道:“我噢,我说,我说”
说是说他说,可是他好半天才想出下文,在这时候能想出下文,令得韦慕岚心头松,有如获至宝之感。
他忙道:“姑娘是本地人”
凤姑微一摇头,道:“不,我们原是河北人,这几年一直寄居生外面,我从懂事就跟着我爹出来了,至今还没回过家,家里什么样我差不多都忘了,你呢”
韦慕岚道:“我该算是江南吧”
凤姑道:“该算是江南你这个人怎么连自己是哪儿的人都没个肯定”
韦慕岚忙道:“姑娘别误会,实在说,我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并不是说话没个肯定”
凤姑呆了一呆,诧声说道:“怎么你连自己是哪儿的人都不知道”
韦慕岚悲凄强笑,道:“我不象姑娘,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爹没娘,甚至于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长得什么样也没有一点印象,我是由我的义父抚养长大的,他老人家养我、育我直到长成”
凤姑美目深注,包含了很多的同情,轻:“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那你剛才说江南是”
韦慕岚道,“我的义父是江南人”
凤姑道:“那你这个姓”
韦慕岚道:“也是随我义父的姓”
凤姑点了点头,突然她声冷笑:“你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我比你也强不到哪儿去,我只有爹没有娘,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儿,也是我爹自小把我带大的”
韦慕岚道:“想必是令堂去世太早”
凤姑冷冷一笑,笑得很轻微,道:“也许是吧”
也许是吧,这话
韦慕岚呆了一呆,想问,可是凤姑又开了口,接着说道:“按说,我有个慈祥的老父,该比你强,可是要按都是没娘的孩子来说,你该比我强”
韦慕岚更糊涂、更诧异了,当然,凤姑的这句话他不懂,他诧异地望了望凤姑,又想问。
蓦地,清癯老者话声从门外响起:“凤姑,你在跟谁说话呀,莫非他”
凤姑忙站了起来,喜孜孜地叫道:“爹,您快来,他醒了”
门外一声轻“哦”,门帘掀动,清癯老者满脸惊喜地快步走了进来,望着韦慕岚头一句话便道:“年轻人,你醒了”
韦慕岚自然知道眼前是谁,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支撑着就要起来,凤姑眼尖,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