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轻点爱 !
纤细苗条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到书房外。
门敞开着,里面的男人背对她坐在旋转椅上,书桌上的相框里是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她曾经偷偷去看过,照片里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大概能猜到是谁。
“叩、叩。”
犹豫良久,程雨馨终于敲响了门。
冷天澈回头看了一眼,薄唇轻掀:“我们离婚吧。畛”
仿佛挨了当头一棒,程雨馨愣在门口,眼前仿佛闪过前几天在车库里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他最后对舒暖说的那句话……
这些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总担心冷天澈真的会说出这句话,没想到他比她预想的还要直接、还要开门见山。
“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给的我一定给你。钕”
他说,深吸着烟,语气淡凉如水,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程雨馨心如刀割,怔了良久,发抖的唇瓣间才挤出一句话:“天澈,舒暖真的就这么好?”
冷天澈用力将才吸了两口的烟摁进烟灰缸,只是说:“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影响你嫁人。”
嫁人……
如果她想嫁人,还用苦苦等他这么多年?
程雨馨笑起来:
“冷天澈,就算我答应离婚又怎么样?她舍得宇文子墨吗?你真的以为她舒暖会像你一样抛下家庭、抛下孩子什么都不顾?”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冷天澈声音忽然变得冷冽怕人:“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想要什么,考虑好来找我。”
他转过身去,面朝窗外。
“说娶就娶,说离就离,冷天澈,你把我当什么?”
程雨馨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甲深陷进掌心的肌肤里。
“对不起。”
他没回头,只是浅浅的一句,似乎一个字也不愿再跟她浪费。
十年的等候,十年的青春,十年始终不渝的爱,换来的竟然只是他一句抱歉。
她要的,绝不只是他的抱歉……程雨馨用力咬咬牙:“天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和她谁才是真的好。”
说完,她转身,低着头朝下楼梯的方向走去。
……
这片小区住的人本来就少,又是晌午,不宽的街上只有舒暖一辆车,纵然这样,她还是开的很慢,因为诺诺就躺在车后座上睡觉。
现在距离宇文子墨上班已经五天了,他只在第二天的时候打电.话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之后手机就一直关机,也没有一点音讯,他以前就时常这样,舒暖也还习惯。
此时左侧楼下忽然冲出一条车影,舒暖匆忙踩刹车,然而,那辆车的车头还是顶在了舒暖的车的车尾上。
“唉!”
舒暖叹息,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诺诺,车子碰撞的动静不大,小宝贝还在熟睡。
“怎么回事?会开车吗你?”
外面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后面那一男一女已经下了车,看起来都很生气。
舒暖忙下了车去,赔笑:“对不起,你们的车没事吧。”
“有事没事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女人瞪着眼,看样子气头不小。
因是新搬来的新住户,舒暖不想惹事,而且不想吵醒诺诺,笑了笑:“车子划伤也不严重,这样吧,我赔你们钱你们去修好么?”
女人没接话,做贼似的朝四周看了一遍。
男人倒是笑呵呵的走到舒暖面前:“也行,你说赔多少?”
“……”舒暖打量着那辆车,正寻思着出多少钱,忽然看见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个类似唇膏的东西朝她脸上凑过来。
“你干什么?!”
舒暖惊讶的向后退,脚步还没迈出去,一股白雾就扑在脸上,她闻到一股浓郁的怪味,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脸上有雨滴般的清凉感,鼻端隐约传来某种淡淡的花香,舒暖睁开眼,只见一只雪白的小手正放在自己眼前,纤细的指尖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舒暖,你可算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
“程雨馨?”
舒暖惊讶的抬起头,入了眼的这个美丽女人不是程雨馨还能是谁?
她记得自己在小区里和别人撞了车,然后下车和那对男女谈话,可她怎么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
舒暖下意识的想要动,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酸痛,她竟然是被绑着的!
“呵呵,舒暖,你不是挺聪明么?你猜是怎么回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程雨馨一直在笑,声音这么婉转、这么好听,可舒暖还是察觉到了她眼底藏着的那丝光芒。
那是愤懑、是怨怼,是一个女人对情敌才有的深仇大恨。
看着她,舒暖忽然想起顾心如来,当年的顾心如看她时也用过这样的目光,当年的顾心如也曾绑架过她,还险些害死了她和冷天澈。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雨馨会这么做,程雨馨应该是理智的,而且有自己的事业,况且,她已经是冷天澈的妻子……
“想明白了是么?”说着话,程雨馨的脸朝她越凑越近,脸色忽然变得狰狞:
“舒暖,你心里当然比谁都明白,你怎么就这么贱,做什么不可以,偏偏做小三!”
因是刚刚转醒,舒暖神情恍惚:“雨馨,对不起,那次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呵呵呵呵……”程雨馨笑起来,笑的讽刺、笑的悲凉:“舒暖,你说你和他上床不是故意?谁信呢?”
是,如果换做是她,两次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同一个女人做那种事,她也不会信。
可是,她还能怎么说,是冷天澈强迫她?这样怕是程雨馨更加难以接受。
“舒暖,你知道么,这些天我做梦都想让你死,但我考虑过了,我还有要你比死更难受的办法。”说着话,程雨馨忽然在身后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来,缓缓的贴在舒暖脸上。
锋利的刀刃触在肌肤上,纵然没有被割伤,舒暖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颤了颤:“程雨馨,你别做傻事,这样对谁都不好。”
“什么才叫傻事?!”想起她与冷天澈之间残酷的事实,程雨馨全身都为之颤抖起来:
“是,我们都傻,只有你,舒暖,只有你不傻!舒暖,你知道么,我和天澈结婚这么多天了,他从来没有碰过我,舒暖,你到底有什么?凭什么他宁愿出轨、宁愿和你这种女人上床也不愿碰我?!”
“我是他的妻子啊,凭什么,舒暖,你凭什么?!”
程雨馨的声音已经接近哭诉,透着浓郁的爱与怨。
舒暖也懵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冷天澈与程雨馨和她与宇文子墨之间的关系一样,都是有名无实。
铸成这个错误的人究竟是谁?
还是大家都错了?
恍惚的功夫,程雨馨已经将手术刀自她脸上移开,缓缓沿着舒暖的身子下移,然后放在她双腿间:“舒暖,你听说过么?如果一个女人被割掉阴../蒂的话,她就再也不会对男人有感觉了,你信不信呢?”
什么?
舒暖顿时觉得背脊发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程雨馨手里的手术刀还在朝舒暖的身上凑近:“我也不信,不过我想在你身上试试,呵呵,万一是这样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再也没办法勾.引天澈了。”
舒暖全身直冒冷汗:“程雨馨,你疯了。”
程雨馨冷笑:“是啊,我是疯了,舒暖,是你把我逼疯了。”
“嗤!”
舒暖的裤子被划破,冷意投进来,她条件反射的用力,不曾想,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扯断了,她得了自由,想也没想,一把将程雨馨推倒在地,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守在门外的正是不久前和舒暖撞车的那一男一女,见舒暖跑出来,男子冷喝一声:“站住。”
舒暖更加心慌,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这里是郊外,人烟稀少,舒暖不敢回头,只顾顺着小路向前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座平房,房间里依稀有电视广告的声音传出来,舒暖想这里大概有人居住,慌乱的跑过去,焦急的拍打着大门:
“有人吗?救命,有人吗?”
没过多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戴着围裙的女人探出头来,望见舒暖,明显的愣了愣:“舒暖?”
舒暖也懵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艰难的呼吸着说不出话。
竟然是顾心如。
三年前,顾心如还过她以后就投海自尽了,后来一直没有音讯,原来她还活着。
想起当年与顾心如的恩怨,舒暖开始后悔敲门,如果顾心如还像当年那样恨她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她显然是舒暖更大的灾难……
“你刚刚叫救命,遇到坏人了么?”顾心如下意识的朝舒暖身后看了看,远远望去,这条小路犹如一条巨大的蚯蚓般蜿蜒曲折,路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舒暖肺本来就不好,刚刚为了逃命几乎用尽了力气,现在上气不接下气:“有人……有人要……”
顾心如笑笑:“看你累的,进屋来歇会儿吧。”
见顾心如没有恶意,舒暖便进了门。
这是座宽敞的院子,院里载满了花草,再向前是一套现代化的平房,舒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正领着个年龄和诺诺相仿的小女孩走过来。
男子见了舒暖也不多问,笑着拍拍小女孩的脑袋:“羽羽,叫阿姨。”
小女孩瞪着舒暖:“阿姨好。”
舒暖气喘着笑:“你好。”
“屋里坐吧。”
顾心如轻拉了舒暖一把,舒暖走进去,房间里装修并不豪华,却有种家的温馨,顾心如为舒暖到了茶,她连连喝了三杯渐渐平静下来。
“舒暖,这没想到过了这些年还能遇见你。”顾心如从容的帮舒暖倒满茶水:“说实在的,当年害过你以后,我也没打算活着,但后来,张子谦救了我,他并没打算放过我,那段时间他让我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顾心如长长的叹一口气,想起那段经历,至今心有余悸:“后来我终于逃了出去,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姐夫救了我,他没有报警,而是把我送到了这里,然后我遇见了福生。”
说着话,顾心如向外指了指,舒暖望过去,正是刚刚那个憨厚的男子。
“他知道我的一切,但他没有嫌弃我,后来我们有了羽羽,暖暖,我想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曾经我以为没有冷天澈,我这辈子也没有意义了,现在我才知道我当时错了,我和福生可能不够相爱,但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说这些话时,顾心如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舒暖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过去的,都已经是过去,她想,或许每个人的人生或许都是幸福的,只是有些人的幸福可能要来得晚一些,要跋山涉水、历经波折才会最终到达,这样,人们才会懂得珍惜。
曾经,穆晚晴和顾心如都是那么恨她,甚至到了与她不共戴天的程度,但她们之间的恩怨如今都已经算是画上句号了,大家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或许有时回忆起往事,过去那些伤的、痛的、撕心裂肺的,现在都变得不重要,甚至能够一笑而过了。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她忽然想,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到两鬓斑白,她见到冷天澈的时候,与他谈起过去的爱与恨,两个人也会变得坦然、变得无谓呢?
……
程雨馨走出门时,那一男一女还站在门外,远远的看着舒暖逃走的那条小路。
“程总,我不明白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把她抓来,为什么又这么轻易的放她走?”男子疑惑。
为了抓舒暖,他们连续观察和预谋了三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可将她弄到这里后,程雨馨竟然故意用不结实的绳子绑她的手腕,还安排好,等舒暖逃走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追几步,故意放她走。
程雨馨看着远方,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还能为什么?
就算她真的杀死那个女人又有什么用呢?
她要的是彻底摧毁舒暖在冷天澈心中的形象!
舒暖挂念诺诺,在顾心如家歇歇脚就匆匆赶回了家。
奇怪的是,她的车已经不在出事时的地方,而是在自家楼下,但诺诺早已不在车里,舒暖心急如焚,立刻去报了警。
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程雨馨。
“程女士,我们怀疑你在今天非法拘禁过她,而且涉嫌绑架舒小姐的女儿,请你如实交代。”问话的是名有多年办案经验的中年警官,说话的时候锐利的目光一直定在程雨馨脸上。
程雨馨面色从容:“我和舒小姐无冤无仇,请问我为什么要跟她过意不去呢?”
柳警官没搭理她,看了坐在他右手边的舒暖一眼,继续问:“程女士,你下午一点钟到三点钟时段在哪里?有不在场证据吗?”
“一点钟到三点钟,让我想想……”程雨馨用手指抵着眉心,沉默了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起来了,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到三点半我一直在冷氏和我老公的公司谈一项合作项目,不止是我的老公可以作证,参与会议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说话间,程雨馨有意无意的看了舒暖一眼,这样的目光,与她将手术刀贴在她脸上时一模一样。
那段时间有没有开会,开会的人中有没有程雨馨,这是很容易就能调查清楚的事,舒暖知道程雨馨是精明的,她不清楚,为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程雨馨还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不出半小时的时间,警察局里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冷天澈。
“冷总,我们请你来就是想跟你核实一下,今天下午您是和您的妻子在一起开会么?”
“是。”
当冷天澈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舒暖的心仿佛停跳了一个节拍。
那时候程雨馨明明和她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做伪证?
舒暖错愕的看着冷天澈,这瞬间,脑海里似乎是空白的。
“好的。”
“赵先生、韩先生,开会的时候你们也在,你们看到程小姐了吗?”
“看到了。”
“看到了,当时她就坐在冷总身边,参加会议的人都看到了。”
警察做完笔录后就让冷天澈和程雨馨等人先走了,只留下舒暖一个人,她茫然无措,把事情的经过又仔细描述了一遍,可是从刘警官的眼神中她看出,他不相信。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人肯相信她,因为帮程雨馨证明的那三个人都是G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都算得上是一言九鼎,而她算什么,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恐怕就连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商界女强人会绑架一个微不足道的女画家……
舒暖几乎是刚走出门去,等在门口的冷天澈就迎了上来:“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头,嘴角泛起苦笑:“冷天澈,为什么要做伪证?”
“伪证?”冷天澈怔了怔:“会议录像就在我手机里,你要不要亲眼看看?”
舒暖没再说话,只过了片刻,冷天澈已经将手机横在她眼前。
那的确是断会议现场录像,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零六分,正是她出事的那段时间,而程雨馨就坐在冷天澈右手边的座位上,高分辨率的屏幕上,那张美丽的脸显示的尤为清晰……
正是程雨馨。
冷天澈没有做伪证……
可是,她明明清楚的记得那个时间程雨馨正在拿着手术刀威胁她!
到底是怎么了?
是她精神错乱了么?
舒暖更觉得恍惚起来,呆滞的、木讷的向前走去,脚下忽然一滑,向下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