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劫“剑”、劫“萧”的,纵使有记得的人,一时间也绝不敢发难,因为他们已亲眼看见“他”的武功了,谁还敢乱动
人声鼎沸,“红神”之声不绝中,“冰山阴怪”飞身掠至其弟身边,掏出一颗白色丸药塞进他的口中后,点住了几处穴道,方转过身,朝面色苍白,但精神抖擞的武凯道:“主人,老奴是否应该救他”
他知道,在江湖上武林中,任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在与对言“拼掌”时,一定是纯洁的,一定不会用其他的手段取胜。
而自己的弟弟,竟二用计,攻人之不备,这简直是卑鄙已极的行为,若自己是武凯也一定不肯饶过他。
武凯望了望“冰山阴怪”那满怀希望的眼光,柔声道:“救他吧”
他又低声道:“峨这么多人是来干什么的呀”若没事,都请他们出去“
声音虽低,却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大家都无声地退了出来。
刹那间,洞中只剩下他们主仆三人。
武凯突然对“冰山阴怪”道:“如果您老人家嫌弃的话,在下颇愿以友相交,不知阁下意思如何”
“冰山阴怪”惶然跪下,呐呐道:“如果主人不肯收留,老奴只好一死明志。”
事实上,他不只因为受了誓言之约束而如此。
他,受了良心上的谴责,因为他曾以灵药的名义,将毒药给武凯服下
他,惊服于武凯的武功之下
最主要的,他觉得武凯有一股慑人之气,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雍容的气质,让任何人见了,都觉得自己应当为他做事
还有,他那宽宏的气量,亦令人软佩。
武凯见他一定要如此,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们兄弟叫什么名字”
“冰山阴怪”恭声答道:“老奴吴衡,弟弟吴平”
武凯见他为人不是奸狡之徒,不禁暗暗罕纳道:“这人怎么会弑师叛上看来定是他那奸诈无比的弟弟出的鬼主意来日冰魂洞人出来后,我倒要想办法替他开脱开脱”
见他还跪在地上,遂道:“你起来吧,快把吴平的伤医好我要先走一步。”
“冰山阴怪”吴衡恭问道:“主人此去何方是否要老奴随持左右”
武凯道:“一待吴平伤势复原,你兄弟两人立即到甘省找我
我此去马鬃山,一位至友正在垂危中等我去救他好了我去了“吴衡急声道:”主人“
武凯微笑道:“你有什么话说”
吴衡大吃一惊,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武凯心中有数,柔声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曾经服了你的毒药”
吴衡大吃一惊,面孔涨成通红,呐呐道:“主主人怎
怎么知道的“
武凯轻笑一声道:“无妨,我不惧百毒再会了”
话声才落,人已化成一道红影,疾射出洞而去
武凯全力施展身形,如一道红烟,暴射穿行于万山丛中,不久即越过了牟尼茫起山,巴颜喀喇山,而抵青海境内。
青海,遍地异峰,山势均甚雄伟险峻,尤多湖泊,湍流。
武凯此时之功力回非昔比,而且又心悬席玲之安危,故亦不顾真力之消损,运足全功力疾行不止。
时入黄昏,他已绕过哈拉湖,抵达哈尔腾果河畔。
方抵河畔,正欲施展“登萍渡水”之绝顶轻功,驰渡宽达近百丈疾流汹涌的河面时,河畔芦草突然咿呀一声,划出一只船来。
摇船的是一位年近古稀,头戴斗笠的老船家。
他朝武凯极和蔼地一笑,道:“客人,渡河呀”
武凯望了望那汹涌疾流的河水,自忖并无十分把握可以渡过。
而且现在实在颇为疲惫,不如坐船过去,可以乘此休息休息。
他望了望那年迈的船家,问道:“老丈可以渡在下过河”
他怕这摇船的年岁太大,无力渡河。
老船家伸了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堆上满面笑容道:“当然可以,这生意已做了三十年啦”
顺手一摇船橹,小船竟然疾快地贴水滑了过来。
武凯见他手法熟练,心中颇感满意,一步踏到船上,道:“老丈,在下有急事在身,摇快点,待会儿多赏银子。”
老船家连声喏道:“是,是,全靠客人赏口饭吃。”
接着又柔声道:“客人舱里坐,船走快了难免有水溅上来呢”
武凯嗯了一声,心中对这老船家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暗忖道:“等下了船靠岸了,我还是多赏他些好,年纪这么大了,还为生活在劳碌,真可怜呵”
老船家一摇船橹,小船立即转过头横着在那汹涌疾流的波涛上,疾驰江心,同时叹道:“这时在客人真少呵唉风浪又大,这口饭真难吃。”
武凯顺口应道:“是呵老丈就住在这附近吗公子呢”
老船家才叹一口气:“远呢穷人家,沿河做生意,饿不死就算了,哪里还有什么公子,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人操舟果然高明,此刻船已过河心。将抵对岸。
船家又道:“客人,舱里有茶,麻烦您自己动手吧那是朋友从祁门带来的呢味道还不错,尝一点吧”
武凯早已感到口渴,闻言连忙倒了一杯茶,几口就喝干了。
茶水作褐红色,股股芳香,沁人脾胃,确是好茶。
武凯一口气喝了三杯,连声赞道:“好茶,好茶,老丈,待会儿多赏你银子。”
船已将近岸。
老人哈哈大笑道:“哎哟客人别客气啦我们摇船不要银子的。
武凯一愕,心中一转,暗道:“是啦他们这儿的风俗习惯可能跟别的地方不同,不要银子不知道要什么。”
小船离岸尚有近二十丈,在如涛波浪中逐流而下,竟不再往岸边靠近。
他这一放声长笑,老船家不禁愕道:“客人,笑什么”
武凯一收笑声道:“老丈您叫什么”
老人突然敞声狂笑,声震四野,双目一瞪,精光暴射,沉声道:“老夫海底老者,娃娃,谅你也有个耳闻吧”
武凯出道江湖日子甚浅,的确未曾听过“海底老者”这个名字,闻言避不作答,问道:“老丈对在下有何需求”
“没有什么。”
“既没有什么为何不速渡在下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