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是以仍旧忍耐着,只装着没听见似的,望着那店伙计说道:“伙计既然这位姑娘喊住你,要和你说话,你就把马厩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自己找去吧”
白梦熊话声刚落,忽闻那红衣女人娇嗔地说道:“喂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呀谁要和他说什么话,你没听见我是在和你说话吗”
白梦熊仍是不理,她只朝那店伙说道:“你说嘛怎么不告诉我呢你大概是想着了什么难过的事儿了吧所以才不高兴开口说话,这也不要紧,我到你们店里去问别的伙计去好啦”
白梦熊确不愧是九阴神君的爱徒传人,也不仅尽得九阴神君独步武林的奇学绝艺,并且连九阴神君那套装疯作傻的调调儿,也都学到了,难为他这大的一点儿年纪,真是不容易
店伙计一听他这番话,心里实在是有苦说不出,说话又不好,不说话也不好,真是啼笑皆非
白梦熊说着,便拉着乌云骡的缰绳举步朝店里走去,还似有意若无意地,把一双朗朗的星目朝那红衣女人看了一眼
这一眼呵可真撩人只把这个淫妇的心里撩得有些儿痒丝丝的,摇荡不已暗忖道:“看不出这家伙穿着土气,老老实实的样子,竟是个解得风情的可人儿呢”
心里在这么想着,柳腰微扭,娇躯已自红马背上腾起,飘身落在白梦熊的面前,拦阻着白梦熊。
白梦熊见她突然飘身落在面前,似乎吃了一惊,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定身形,满脸惊诧之容,瞪着一双星目,望着她,只是发怔
表面上虽是装着这副惊诧畏缩的神情,心中却在暗骂道:“贱妇只要你敢对小爷放肆,小爷定必给你点苦头尝尝,叫你知道小爷的厉害”只见那红衣女人未言先笑,朝他媚眼儿一飞,娇声说道:“喂相公,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白梦熊闻言,好像方始惊魂甫定的样子,但随又满脸露着愕然迷惑的神色,说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呵”
红衣女人“噗哧”一声娇笑,用手一指那愣在旁边的店伙计说道:“你和他说话,你认识他么”白梦熊道:“可是你和他不同呵”红衣女人道:“怎么个不同呢”白梦熊微显迟疑地道:“你是个女人嘛”红衣女人一听,心中暗想:“这家伙外表看来英俊,敢情脑子迂腐得很”心中在这样想,嘴里已经笑说道:“女人不一样的是人么”
白梦熊把头一摇,神情显得极其庄肃地说道:“不同”
那店伙计在旁侧听着二人说话,心里只是暗自着急,替白梦熊捏着一把汗,生恐红衣女人会忽然发怒,如果一发怒,当场就是一条人命
可是,今天说也奇怪
平日里那么一个骄狂狠辣,动辄杀人的女魔头,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今天竟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恁般温和,有忍耐性
这位相公那么出言顶撞她,她竟然毫不生气
在这地方上的人看来,真是一个难得的奇迹
这真是个难得的奇迹吗确实是的。
不过,若不是因为神骏不凡的乌云骡,和白梦熊如玉般美俊的面孔,焉能有这种奇迹的产生
当然,人与马她都爱上了。
原来这红衣女人,名叫粉蝶儿沈蓉蓉,乃当地嘉峪关以南清风堡主清风娘子之女。这清风堡主清风娘子,不但一身武功极为诡异,并且擅于采补之术,据说系传自一位蛮荒魔道异人这清风娘子生性极淫,并且又生具异禀,夜非数壮大男,不足满其淫欲
这淫妇淫欲强盛,虽无前例,但所好在并不为恶害人,淫欲对象,大都皆是其手下恶徒
故在江湖上数十年以来,极鲜有人知其淫恶行为,加以她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武林正道之士,更是丝毫不知。
否则,何能让她活到现在。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粉蝶儿沈蓉蓉乃是其女,如何能好得了
粉蝶儿不但和乃母一样的荒淫异常,而且心黑手辣,专喜掳劫英俊少年壮男,供其淫欲
淫欲虽不及清风娘子强盛,但恶毒凶残,却较清风娘子远甚得多
关于粉蝶儿沈蓉蓉的一切,就此表过不提。
且说白梦熊的一句“不同”两个字刚一出口,店伙计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以为这一下子,粉蝶儿沈蓉蓉定被激怒,心中不禁暗喊道:“不好要糟”
店伙计心念刚动,谁知出于意外的,粉蝶儿竟然一丝儿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娇媚的笑着说道:“好你说不同就不同吧现在我想问你几句话,这总该可以吧”
白梦熊似乎很不愿意和粉蝶儿说话,但却又不好意思十分拒绝,只得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姑娘有话要问,就请问吧”
粉蝶儿媚眼儿轻瞟,睇睨看他,媚笑地道:“你这匹马儿的长相很怪,但样子很是神骏,如果我的眼光不错,它一定是一匹千里宝驹,是不是”
白梦熊忽地星目一翻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呢”
粉蝶儿不禁一怔,暗道:“这家伙怎么恁的不识好歹,一开口总是那么恶声恶气的呀”
心中这么一想便不禁有些儿生气,但她仍旧忍耐着娇媚地笑说道:“哟
你这人是怎搞的啥怎么一开口就硬梆梆儿的,难道你是吃生米饭长大的么”
白梦熊两眼一瞪大声道:“你才是吃生米饭长大的呢”
白梦熊一个劲地顶撞着粉蝶儿,一句比一句厉害,已经酿成了紧张的气氛
这种情形再发展下去,粉蝶儿必然下不了台而被激怒
粉蝶儿一被激怒,后果如何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一场祸事
店伙计在旁侧,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有如一头小鹿儿在乱撞,替这个满脸忠厚,英俊的相公担心
果然,忽听粉蝶儿一声娇喝道:“小子你也太不识好歹了,你既然这么的不识抬举,可就休怪姑娘要用强了,不管你这匹马儿怎样,姑娘已经看中了,今天要把它留下,不但马儿留下,并且连你人也得留下”
说时,脸罩寒霜,柳眉倒竖,再也不似先前那种媚眼频飞,媚笑迷人之态
白梦熊闻言,忽地“嘻”一笑道:“呵呀姑娘,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啥
这么一点儿小事,也值得这样生气的么说到这里,语声忽地一沉,说道:“我这马儿脾性很怪,除了我之外,别人想碰它一下,都不行呢”
粉蝶儿一声冷笑道:“少废活把马缰给我”
说着,纤手一伸,就直抓白梦熊手中的缰绳。
她出手快捷异常,当然是十拿九稳,一抓就着。
哪知完全出于她的意外,她手才一伸出,便听得白梦熊着急地说道:“姑娘不可它的脾性儿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时,拉着缰绳的手微微往后一缩,只差了那一厘之差,她竟然抓了个空,没有抓着
gu903();她出手捷逾电闪,又是突然伸手,照理,就是一个身怀武功与她相苦的人,亦必不易躲开,定被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