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钟慕期盯着自己要开口了,李轻婵心扑通跳了起来,结果他说是说了,说出来的却是:“没事,不告诉他。”
李轻婵倏然瞪大了眼,什么意思?表哥他都这样动手动脚了,难道从来不是想娶自己的吗?
她脸色瞬间垮下,挣扎着想从钟慕期怀里出去,可这时钟慕期不配合她了,她四肢扑腾着除了闹出的动静大了些,什么用也没有。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怕外面以为阿婵在与表哥打架吗?”
李轻婵停住动作,但仍推着他肩膀,“你放开我,我只要我以后的夫君抱,才不要你……”
想起钟慕期方才那句话,她恼怒地补上:“我才不骗我夫君,我也不跟他以外的人亲亲……”
“那我只好来做阿婵的夫君了。”钟慕期叹息着说道,“谁让我想抱想亲阿婵呢?”
李轻婵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巴还张着忘了合上。
钟慕期又道:“做了夫君就能随便亲随便抱了对吧?”
他作势要来亲,李轻婵这才回过神,脸蛋通红地摆着头,羞怯道:“那也不行……只能、只能成亲后亲……”
钟慕期回道:“那表哥只能等着了,只是阿婵病弱……”
未尽的话让李轻婵记起了她身上的毒,当日被孟梯告知她毒入肺腑时,她惊怕不已,步子都不敢大步迈,可这几日一点儿不舒适也没有,她糊里糊涂就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被钟慕期起来,心又慌起来,当即感觉胳膊酸腿软,全身哪里都不舒服了,连力气在瞬间消散了一样。
李轻婵顿时虚弱下来,软绵绵地靠在钟慕期怀里,仿佛刚才那与钟慕期努力抗争的不是她一样。
“我马上就能好的,孟大夫说了可以治的……”她一脸娇弱地辩解着。
“嗯。”钟慕期应着,把她抱得紧紧的,叹息道,“阿婵快点好起来吧。”
李轻婵听他声音饱含心疼,感动坏了,搂着他的脖子依赖地拥着他,低声喊他。
车厢内气氛温情无限,李轻婵靠在他胸前看他,心念一动,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把他往下压来。
钟慕期顺着她的力道低头,看见她双眸璀璨,含羞带怯地往上凑。
他并不主动,由着李轻婵蜗牛一样慢吞吞往上爬着,想起爬在他心尖一样,痒痒的。
许久,终于等到那双红唇凑到自己嘴边,他都能感受到两人交缠着的呼吸了。
李轻婵的眼眸湿漉漉的,紧张地咽着口水,闭了眼正要一鼓作气扑上去,耳边突然听见声音——
“回来了!世子回来了,快去告诉公主!”
听见府中侍女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李轻婵如被惊到的飞鸟,猛然退开,匆忙想从他腿上起来。
等了许久的到了嘴边的美味飞了,钟慕期可不愿意,扣着她的腰低头就压了上去,然而双唇才碰到,马车就停下了,外面侍女的脚步声急急传入。
李轻婵要吓死了,“呜呜”地摆着头推着他肩膀,眼泪快急出来了。
“世子,到了。”车夫的声音出来,仅隔一片木门。
钟慕期根本什么都还没尝到,见她眼睛一个劲往车厢门处看,怕得厉害,根本没兴致与他争食,恨恨地在她唇上磨了磨牙齿,松开了她。
李轻婵像是缺水的鱼,呼吸急促,刚从他怀中爬起,车厢门已被敲响。
她抖了一抖,赶紧去抹嘴巴,看也没看钟慕期一眼,踉跄着去开车厢门。
外面的侍女忙扶她下来,她心虚得厉害,刚落地就被结了冻的地面滑了脚,差点摔倒,被侍女扶住。
李轻婵不敢抬头,却还是被看出来异常,“小姐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又起热了?”
“闷、闷的。”
两句话的功夫,钟慕期也下来了,一句话未说,径直进了府门。
侍女们拥着李轻婵跟上,有胆子大些的小声嘀咕着:“世子怎么看着比往常还吓人?”
“没有!”李轻婵如惊弓之鸟,帮忙高声否认,声音太急把侍女吓住了,连前面的钟慕期都听见声音回了头。
李轻婵懊恼地咬住唇,丝丝痛觉传来,她又脸红地松口。
钟慕期把她这动作捕捉地一清二楚,脸上冰冻消融,等她被侍女扶着到了跟前,笑道:“阿婵容易脚滑,表哥来扶吧。”
侍女愣了下,下意识让开。
李轻婵便被他托住了小臂,可那只手不老实,隔着衣裳在她小臂上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让李轻婵如坐针毡,怕人发现了还不敢动,只能偷偷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他。
一点儿用也没有,还被他众目睽睽之下问:“阿婵看着表哥做什么?”
李轻婵气恼,好不容易到了平阳公主那,她立马甩开钟慕期,一阵小跑绕到平阳公主跟前,搂着她胳膊不动了。
平阳公主见了她还好,见了钟慕期就来气,发了好大一通火。
让大夫给他重新看了身上的伤,都确认那伤基本痊愈了,还在生气,气他瞒着自己,又心疼他在京城还能受伤。
好不容易等她熄了火,两个人才各自被放回住处。
回了听月斋,入目全是李轻婵熟悉的摆设,不用担心再撞着不认识的人了,她心里轻松许多,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心情好得不得了。
晚上洗漱完躺到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就又想起马车上那个亲吻,也许是因为这次比较短暂,她没再觉得难以接受,甚至还多了点期待。
可今日这回也不是她主动亲上去的,下回、下回一定要她来主动,最好亲得表哥找不着北才好。
李轻婵美滋滋地想着,太兴奋了有点睡不着,就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傻笑,小腿还时不时翘一两下,雪白绸裤随着她的动作滑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