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压着心跳与呼吸,打算先让钟慕期搂着,等他睡熟了再远离。
本来装得好好的,可忽然身后的人动了,似乎是半起身探过来了,李轻婵急忙闭眼装睡。
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伸了出来,理了理她的鬓发,停在她额头感受了下,然后李轻婵被翻了过来,躺平了。
那只手顺着她脸颊往下,到了她颈间,李轻婵听见了钟慕期自言自语的声音:“看样子是出过汗就退了热,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一道暖流淌入心中,李轻婵暗道:“原来表哥是因为担心我才一直没睡的。”
她正想着,忽觉胸口一凉,迟钝地意识到是身上锦被掀开了时,一个温热的手掌按了上去。
那只大手不算粗糙,但跟那处从未被别人触碰过的滑嫩肌肤比起来,就显得格外粗砾磨人,还蠢蠢欲动地往下移去。
李轻婵瞬间忘了要装睡,手臂一紧,猛地抬手按住了那只手,眼睛也睁开了,羞愤道:“你做什么!”
那手被她按着,掌际停在心口的位置,指尖却到了被她小衣紧紧裹住的地方。
李轻婵浑身滚烫,掰着他大拇指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剥离。
“怎么不装了?”
屋里的烛灯还亮着,钟慕期俯在她身上,笑吟吟地任她抓着自己的手,低头鼻尖在她鼻尖上蹭了蹭,道:“都抱在一起了,阿婵身子忽然绷紧了,表哥能感觉不到吗?”
李轻婵早就被人看穿了,还被戏耍着占了便宜,气得直推他,“不要脸!脱我衣裳,还偷偷动我!”
“明明是你自己拉我上来的,还非要我抱你……”
李轻婵不听,死命推他。
她力气不大,两只手推在身上的力道在钟慕期眼中和撒娇一样,让他身上起了火。
李轻婵越是推搡得用力,钟慕期就越是往下压,最后两手抓住她手腕扣在了枕侧,低下头亲了上去。
李轻婵被迫不断吞咽着,外面大雨倾盆和时时响起的雷声都像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了,她听不见,只能听见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急促的喘气声。
等她没了力气,双手才被松开,但身上其他地方又失了守。李轻婵身子猛地一颤,洁白双脚从被窝蹬了出来,白玉珠一样的脚趾翘着大大张开,脚后跟使劲地来回蹬着,将被褥弄的凌乱不堪。
“表哥……”她好不容易得了发声的机会,如泣如诉地哀求起来。
“阿婵不是时常心口闷吗?”钟慕期说着话,外面又有一道雷声传来,他声音很低,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李轻婵耳中,“表哥给你揉揉,很快就不闷了。”
李轻婵被逼出了眼泪,声音也颤颤巍巍的,“谁要你碰那了……痛死了!”
“怎么又痛?表哥明明已经很轻了。”钟慕期声音沙哑,拖着尾音缓慢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是不是又勒得痛了?”
李轻婵没听懂,他解释道:“阿婵这小衣做得太贴身了,只是多了表哥一只手,就勒得后背痛了,是不是?”
他这么说还不算,又道:“表哥帮你把带子解开就好了……”
李轻婵气得边哭边捶他,忽听他道:“别出声。”
“就要出声,我要喊人了!”李轻婵气得口不择言。
“嘘——”钟慕期收回了手,将她小衣遮好,又把锦被往上提,把她全身捂住,在她耳边悄声道,“有人翻窗进来了。”
李轻婵胸口还剧烈起伏着,见他神色冷厉,才惊疑地信了他。
凝神听了听,听见一道似有若无的细微的衣物摩擦声,顿时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钟慕期。
钟慕期被她看着又温柔起来,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亲掉,用气音道:“不怕。”
接着床帐上映出了一个人影,那人蹑手蹑脚地朝床帐伸了手,口中低声喊道:“表妹……”
李轻婵身子一抖,认出了这声音,怕得两手死死抓住钟慕期的肩膀,满目慌张,被他抚了抚脸颊才放开了他。
那手已探入床帐,正要掀开,钟慕期已飞速地擒了过去,抓着那只手一拧一折,“咔咔”两声关节扭断声音响起。
李轻婵捂着被子缩在钟慕期身后,才听见那人的惨叫声出了个音,床帐动了动,里面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外面响起两道沉闷的呼痛声和重物落地声,而后帘帐再被掀开,钟慕期笑道:“没事了,不怕。”
见李轻婵白着脸紧裹着被子不敢动,他抱着人柔声安抚道:“是表哥不对,不该让侍卫退开的,不然他也闯不进来,请阿婵原谅表哥这一回。”
第89章衣裳
“他、他……”隔着床帐,李轻婵看不见外面,既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松了被子。
“扔出去给侍卫了。”钟慕期看她吓坏了,隔着被子环住她想去摸她的脸。
李轻婵动作激烈地躲着,呜咽道:“脏!”
钟慕期一顿,是,他的手方才是碰到那人衣裳了。
他再次出了帘帐,外面水声响起,过了会儿回来时,顺手把桌上特意留着的烛灯吹灭了,道:“表哥洗了好几遍手了,不脏了。”
没有了烛光,床帐里面黑乎乎的,他摸索着剥开李轻婵身上的锦被把人搂住,拍着她的后背轻哄着:“没事,表哥守着呢,不怕了。”
李轻婵怎么可能不怕,她今日第一次回这新府邸,根本没人和她说那对她虎视眈眈的荀翰也跟来了京城,还住在府中。
若是早知道,就是外面再大的风雨,就是病得再重,她也要离开这地方。
李轻婵默默垂着泪,心里难过极了。
隔了数月,荀氏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让荀翰夜里动手,万一真的让他得逞了,不管有没有平阳公主撑腰,她都得认命地嫁给荀翰了,那她的后半生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时刻有人那么盯着自己、想要毁了自己,李轻婵就害怕,趴在钟慕期肩膀上啜泣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