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察觉有人暗中跟随,眼神示意以微小心,蓬莱散人一路走来,感慨此地民俗风情不同,对以微生长的故乡越加好奇,一行人避开热闹之地,取小巷而行,不多时,在一处宅邸前留步。
门口两名守卫拦住三人,一人喊道:“止步来者何人”
莫言一步上前,衣袖一挥,二人手中之刀顿时飞离手心,扎入门前土地,二人一慌,知是踢到铁板了,忙恭敬起来,问道:“仙人有何指教”
莫言问:“此地主人现在何处此前可有一许姓人家”若不是记忆中的地点,只怕他们都不会想到,此地已然变了一番模样。
以微神识发散,府第外围虽有修缮,但内部并未移动一物,这让她疑惑,更让她惊讶,是谁保留此地原貌她离乡多年,未曾想这旧宅,还能保留如初,原只打算修葺一番,权作念想,如今,倒有人代劳。
一名管事模样的人从内匆匆走出,一见以微面容,恭敬的说道:“主人回归,小的有失远迎,阿虎,阿龙,还不赶紧赔罪,她便是府第的主人。”
“啊,她便是主人”二人一时惊讶,连忙跪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主人降罪”
以微低吟一声,灵风一扶,二人未跪便起,“你是此地管事”
中年管事回道:“主人唤小的老季便可,小的祖上世代守护这座宅院,终于迎回主人,小的立即准备酒菜,迎接主人。”
“不必麻烦。”以微疑惑间,随季管事进入宅院,宅院前院完全是后来补充,山水走廊,莫不精致,花园亭台,自成一体,三处楼阁,美轮美奂。以微踏步之间,眉梢微蹙,这风格,让她些微的不适应。
前院中,主屋之内,以微看向快步而来的妇人,两名女子,与一名婴孩,婴孩被抱在乳娘怀中,吐着泡泡,以及八名丫鬟小厮,心中更添疑窦。她问道:“你如何得知我便是此地主人”
季管事眼瞧女子风采不似凡人,连忙取出一副画像。“这是贵人当时留下的画像,说是如果有这样的女子前来,她便是此地的主人,要好生照顾。”
“贵人”以微疑问。
季管事描述道:“青年的男子,当年先祖家乡旱灾连连,无奈离乡,路上却遇悍匪,幸得贵人相救,贵人便将此地交予先祖打理,至今已有三百多年。”
以微打量屋中众人,见妇人低垂双眸,很是恭敬,而两名女子,一名好奇打量片刻后便低下头,一名双眼滴溜溜的转,盯着莫言不放。丫鬟小厮不敢抬头,沉默着。她方才神识查探,屋中人并无修为,宅院中虽有不少对于俗世而言的珍贵珠宝,并无修真者之气息。
以微面向季管事询问:“这位贵人,你可有方法与他联系我想亲自答谢他。另外,你们固守此地多年,也有功劳,一点心意,请收下。”以微掌心一翻,桌上顿时闪现一个玉盒,内中便是三株千年人参和三件精美首饰。
妇人看向季管事,季管事惶恐推却:“不敢,守护此地,是小的荣幸。”而那名女子却拉拉妇人的衣角,眼睛盯住玉盒不放。玉盒点缀珠石,光华闪耀,价值连城,可想其内物品价值也不差。
妇人赧颜,以微淡淡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若有贵客来访,便请其稍后片刻。再会”言毕,人也化光消失。莫言随后,蓬莱散人瞧瞧屋中众人,也随之消失。
季管事双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旁边妇人扶住他,问道:“季郎,她真是此处主人”
“当然。难道我还会骗你”季管事斜睨妻子一眼,“主人不是凡人,对她一定要恭敬,必定有想不到的好处。”
一名女子好奇的问道:“她也很镇上那些人一样是仙人会变术法”季管事头点了点,答道:“是修真者。珍儿,不可惹恼了她。还有,宝儿,你刚刚无礼了。”他训斥站在一旁的女儿,拉衣角的动作,他没错过,恐怕因此在主人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被唤宝儿的女子嘴角微撇:“爹,我怎么无礼了不过就是想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嘛。现在可以看了吧”
季管事想主人并未怪罪,也就轻轻揭过去了,一家人屏退众人,打开玉盒,见是三株人参和三件首饰,季管事眼前一亮,宝儿更不乐意:“就这点礼物”
季管事斥责道:“瞎说什么这可是重礼。人参百年难寻,何况是这种一看便是珍贵的种类。一株已是无价之宝,何况是三株,做保命传家之宝都足矣。这三件首饰,夫人,你看”
妇人爱不释手的挑起一件查看,一件是金步摇,似百鸟朝凤,凤凰含珠,颗颗珍珠圆润饱满,色泽鲜明,单是此物,便价值百两之上。她们不知的便是,此物尚有以微所设之禁制,认主后,无需灵力催动,可以防御筑基修士及其以下攻击三次。
而其余两件,手镯和戒指,一个能辨百毒,遇毒变色,一个能防水,若是落入湖中,可保一丝生气不绝。手镯无需认主,便能发挥功效,戒指需认主。三件灵物,各有其功能,妇人选择戒指,将手镯与金步摇留与女儿挑选。
珍儿尚未行动,金步摇便被宝儿抢先一步纳入怀中,插入发髻中,对着小镜子扶正,失望道:“也不过如此。”
珍儿也不恼,将手镯戴在腕上,迎着日光欣赏,“娘,这镯子真好看。”
妇人笑笑,说道:“宝儿,这步摇虽好看,平时也别戴上街,免得遭贼人惦记。”
宝儿怏怏的答道:“知道了,娘。你可知,那女子是何来历我们这宅院要让给她吗”
季管事闻言面色不愉,妇人连忙说道:“别胡说,这宅子本就是她的,我们居住这么多年,理所应当归还,还不去准备饭菜。”
季管事看着明理的妻子,赞同道:“娴娘说的不错,宝儿,你要改改性子。去吧。”珍儿带走宝儿,自去命令婆子准备饭食。而那名婴孩也被妇人接过,她有些担忧的望向季管事,说道:“季郎,非是我不念情义,她回来,我们这一家子要如何这屋子”
只有后院才是那女子的祖屋,而这处宅子,却是他们一家历经几代辛苦,好不容易修缮建起,就这么拱手让人他们虽知道此宅有主人,但主人多年未归,也从未当过自己是奴仆,现在正主归来,一时间心情难以转换也是自然。
季管事明白妻子心中难处,他们一族碾转至此地,有了安身之所,自是不愿离开,但本就是他人之物,要收回也是没法,只得答道:“主人不是这样无情的人,看情况吧。这些年我也薄有积蓄,哪怕另寻一处小院,也足够了。闲话就别说了。贵人也不知今年会不会到来。”
“季郎,那个贵人,也不知和这女子是何关系,每十年便来此一次,算算日期,今年应该也快到了。”妇人好奇的应道。
“莫问莫猜。”季管事嘱咐两句,便去书房整理账册,准备移交事宜。
妇人叹一声,抱着孩子去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