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连通,欲劫夺运送物资,张辽请示如何行止。”
卫氏原系西周分派,实康叔之后,康叔封卫以国卫氏,派衍河东,子孙散居各地,以河东一支为最。初兴于汉名将卫青,被立为皇后的卫子夫,卫氏家族从那一刻起平步青云。
卫仲道出身名门大族,又是蔡邑亲传弟子,与姜述少年时便熟识。卫仲道当初与董重次子董许发生争执,幸亏姜述、刘辩挺身而出,这才没吃太大的亏。卫仲道身体很弱,连惊带吓,卧床不起,被送回河东安邑府上养病。
后来蔡邑下狱,蔡夫人因为卫仲道是蔡邑弟子,写信让卫仲道设法营救蔡邑。卫仲道不重师道,反而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强索蔡琰婚约,乃至派遣家丁隔绝蔡府消息,行为极其恶劣。所幸姜述出手相助,将蔡琰母女接到自家府上,又营救蔡邑出狱。
蔡邑出狱以后,听说此间过程,十分恼火,公示将卫仲道遂出师门。卫家因此清名受损,卫仲道更是脸面尽失,其兄卫觊特意赴临淄,代表卫家向蔡邑赔礼道歉。
卫觊传承家学,学有成就,以才学箸称,尤其以文章而名扬于世。好古文、鸟篆、隶草,无所不善。至临淄后,又向姜述请教书法经义诸事,停驻时间长达半年。姜述因为卫觊名留青史,为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书法家,也是曹魏政权颇有见识的政治人物,对卫觊另眼相见,相谈时十分契合。
姜述统兵恢复洛阳,征召卫觊为丞相府决曹。卫觊重视法令,向姜述建言:“九章刑律是古时所留,量刑标准、概念很细致,不容易把握。因此主管一方的官员,都应明晓法律。刑法,乃国家最重要最宝贵的一项制度,但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执掌刑法的官员,乃是掌握老百姓生死衰荣的重要人物,但他们被授予的官职却很低下。国家政治的弊端,未必不是由此产生。请丞相下令设置刑律博士,让有关官员接受刑律培训。”
卫觊此言深合姜述之意,姜述对他更是重用。法正出任幽州刺史以后,姜述让卫觊接替法正之职,卫觊上任以后,恪守职责,丞相府上下皆称道之。
姜述寻思半晌,问郭嘉道:“奉孝以为卫家结连长安目的何在伯儒知情否”
郭嘉道:“蔡邑将卫仲道扫地出门,又因文姬与主公婚约,卫仲道定会生怨。伯儒久居洛阳,与河东联系并不紧密,想必不知家中情形。主公可以手书一信,言明此事,伯儒为诚实君子,是否参与此事,一试便知。”
姜述手书一信,信上言:“长安派遣兵马进入我境,欲行不轨,数家名门大族与其相连,文远手下斥侯探得信息,说贵家或与此事有关,伯儒从速回家探视,以免受此事牵连。”
卫觊回信:“属下自入相府,不曾归家,今闻此事,不胜汗颜。今即归家探视,倘若卫家确实参与,相关人众绝对不会法外容情。”姜述接到回信,知道卫觊必不知晓此事,担心卫觊出现意外,密令史阿、尹籍分派人员暗中护卫。
再说卫觊自幼丧母,继母敬氏生子为卫仲道,卫觊在卫家虽是嫡长子身份,却不受继母待见。卫觊心胸宽阔,并不与继母弟弟计较,反而处处包容。不料敬氏与卫仲道不以卫觊退让生愧,反以为卫觊软弱,卫父病亡以后,上下勾连,逐渐掌控卫家产业。
卫觊前番前往青州,行战国重耳远生内亡之策,从青州归家不久又至洛阳,正是懒得与继母次弟争竞。此时见到姜述来信,不由怒火心生,心道此事若是落实,必是卫仲道从中怂恿,浑然不以卫家合族性命为念。
卫觊虽是君子心诚,然其出身大族,明晓大族规则,回到安邑以后,没有直接归家,去寻二叔卫疆。卫疆原为朝廷经学博士,因党祸致仕,虽然赋闲在家,但在士党甚有声望。卫疆回到安邑已久,长房故事了解得一清两楚,见卫觊找上门来,欲寻卫仲道不是,初时以为卫觊欲借家主身份,夺回卫家产业,待卫觊谈完此事过程,方知产业事小,合族性命危在旦夕。
卫疆久历仕途,对敬氏卫仲道母子薄待卫觊早有成见,今见卫仲道引祸上门,焉能随其欲所欲为当即召集合族长老聚议,让卫觊说明其间过程。此事关乎大家性命,长老闻知情况,也以为卫觊回来夺取家族掌控权力,心中皆是不信。卫疆秘密抓捕数位卫仲道心腹问出口供,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都恨卫仲道不知深浅,无端卷入两朝政治争斗,浑不以合族安危之重,皆十分恼火。
敬氏把控卫家产业已久,长老聚议自然瞒不过去,知晓卫疆召集长老会议,便知此事背后绝非简单,秘令亲信统领家丁将会议地点团团包围。所幸史阿、尹籍皆派人尾随卫觊,见卫觊危险,派遣兵马围了卫家,进门搭救众人。
敬氏亲信正与卫疆争竞,忽见朝廷兵马赶来,不敢公开对抗,暗自使人通知敬氏。敬氏正与卫仲道商议,闻知消息还以为卫觊依仗朝廷势力回家夺权,强自按住怒火,来与官兵理论。等到尹籍出面,喝出卫家近日结连外敌,敬氏方才恍然大悟,对卫仲道行事也是不满。卫仲道毕竟是敬氏亲子,敬氏为保全卫仲道性命,竭力为其辩解,尹籍怎会自降身份与女流辩解当下令人将卫仲道、敬氏两人抓捕,又让兵马围住卫家,按照线索开始抓捕相关涉案之人。
第一卷姜述篇第151章生擒妙才2
张辽闻知卫家涉案人员全部被捕,同时了解到敌军许多信息,心中已有定计,召集诸将,道:“既然敌军视我境内如无人之境,此番行踪又为我所知,此为千载难逢之机,咱们将计就计,狠狠打击其嚣张气焰,否则岂有宁日”
部将皆起身道:“听从将军吩咐。”
张辽道:“奔袭之敌是夏侯渊部下精兵,数量虽然不会很多,但皆是骑兵精锐。若是提前得知我军动向,逃回境内也有可能,这样一来岂不是拿他们毫无办法么又如何起到震慑之功鬼主意打到咱们头上,岂能任他们逍遥自在,我要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动咱们一个歪脑筋,也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兰忽然问道:“传言夏侯渊擅长行军,部下精锐骁勇异常,若是探知卫家生变,是否即时打道回府”
张辽摇头道:“处置卫家一事神速果断,为了配合战事,此事并未泄露出去。卫家为了赎罪,十分配合,又派人吩咐行军向导配合行事。夏侯渊部行军多赖卫家人引领,今卫家人为我军所用,诱其入计不敢说有把握,但可以保证其军不会轻易撤退。”
张辽随即颁下军令,部下将校精神十足,拱手应诺,各自领命而行。
入夜,十余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趴在营地外边的山坡上,往张辽营寨窥伺,但见押解官兵衣履不整,靠在篝火呼呼大睡,整座营寨巡逻哨都没有安排。主将营帐居然隐隐透出划拳猜令之声,根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夏侯渊部下斥侯都伯吴老七示意一下,众人大着胆子摸往营寨近处,借着篝火掩映,将车辆、军士、民夫数量,以及押运物资大致观察一遍,不敢久留,悄悄退了出来,摸黑从大道往西而去
gu903();夏侯渊闻知情报,顿时心头大定,二千多车粮草物资,只有不足五千兵丁护送,而且士兵甲胄不全,应该不是战兵主力,而是辅兵或是民兵。唯一可虑的是数百骑兵,应该是正规汉骑,不过兵力不多,根本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