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并未接言,从怀中取出庞统所写婚书,递到姜述面前,道:“今早士元叔父到我府上,已经议定婚书,请父皇过目。”
姜述接来看过,哈哈笑了几声,道:“北宫几个孩子立完婚约,我也放心不少。”说到这里,稍微一顿,道:“子龙上表已经允婚,他军务繁忙,已写信让兄长赵风来京寻你,约摸就在近日赶到。”
赵风武略不足,以前经商做过小生意,头脑比较灵活,赵云归了姜述以后,赵风被安排在长岛基地,现在基地武坊担任副主事,职级为别部司马。从长岛赶到洛阳,无论走水路还是陆路,估计赶到之时也到了年关,赵灵儿留在洛阳,赵云京中也有府第,并不需要特意安置。
姜述公务繁忙,与张靖交代几句,让他退下。张靖又去谢了步练师,出宫时已是午时,将到府门,见一人正与门房说话,张靖定睛一瞧,认出正是时迁。
张靖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会,便下了车,招呼时迁一声,让时迁进府说话。时迁早从刘晨嘴中知晓张靖真实身份,连说不敢,奉上一份请柬,道:“今夜安排一场晚宴,特来请殿下赏脸去吃个便饭。”
时迁说话很直接,张靖不由微微一怔,心道时迁是江湖人物,这演得又是那一出道:“晚上谁过去”
时迁实话实说,道:“是王越将军做东,不好意思来见殿下,让我来送请柬,听说还有冀州郭家人。”
张靖心道王越真是好管闲事,郭家跟王越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这次又进来掺合什么王越是姜述正式拜的师父,身份不比常人,他出面做东,张靖又不好不理,心思一会,道:“晚上我们国学四侠同去。”
张靖虽未明说,但态度已经表明,王越做东,让时迁来请,行的是江湖规矩,他们国学四侠同去,行的也是江湖规矩。到了时候,王越不好摆帝师的架子,张靖也不好摆皇子的架子,说话时彼此就会随意许多。
目送时迁背影渐远,张靖吩咐左右去通知周树三人,待要进府,街角转来一辆马车。张靖眼力极好,打眼一看,认出车徵是荆州黄家,猜想应是菲羽过来,立住脚等在府前。车驾在门前停下,果然是菲羽走了下来,见张靖立在门口,异道:“四哥要出门”
张靖道:“刚从宫中回来,见你马驾过来,在此等了一会。”
张靖打量菲羽面有忧色,门前不便询问,邀她同至书房。菲羽进门,让下人都去门外等候,扑到张靖怀里,道:“这月天葵未至,应是有孕在身,这可如何是好”
张靖闻言大惊,仔细把了一下脉,症状果然是喜脉,震惊之余又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平常行房之时,张靖十分注意,计算时间之余,还使用宫中秘法,菲羽这次怀孕实属意外。
张靖稍微回忆一下,知是上次与菲羽欢好时,激情时将菲羽月事与熙倩月事弄混了,若是菲羽怀孕,熙倩也有可能怀孕。想到这里,张靖不由一惊,安慰菲羽几句,潜心思考对策。
姜述登基以后,规定皇子十八岁以前不能大婚,公主十六岁以前不能大婚。汉末百姓传统的成人时间,男人十四岁,女人十二岁,女子十三四岁生儿育女十分正常。因为生育年纪太小,所以难产率很高,因此说女子初胎如过鬼门关。依照张靖理解,皇家规定大婚时间,应是尽可能避免因为年纪太小生育导致难产。对于这个问题,于吉、左慈有不同的解释,他们说无论男女,若是修练道法,最好尽可能长的保持真元之身,以琅琊宫的算法,以男子十八、女子十六为宜。
张靖初次与王熙儿酒后欢好,事后并未发现道法修炼有何异常,让他对于吉、左慈的解释产生怀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姜述立这个规定的目的就是尽可能避免难产。
第二卷夺嫡篇卷第115章黄澄如何会同意
张靖初为人父,对新生命有种天然的喜爱,根本没有生出堕胎的念头,他最关心的是菲羽能否难产。八八读书,o菲羽与张靖同年,也是十四岁,这个年纪生育,在平常百姓家实属正常,如今医科发达,京城有华佗、张机这些高手坐镇,菲羽难产机率应该不会太大。
张靖想到这里,坚定地说道:“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菲羽本来忐忑不安,这几天思绪不宁,内心矛盾之至,闻言顿时放下心来,扑在张靖怀里,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张靖苦涩地笑笑,安抚菲羽几句,带她先吃午饭,心中却在思考这事如何应对。张靖自小过继张家,可以不理皇家十八成婚的规矩,提前大婚甚至会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若是生子也随张姓,他复宗的希望基本破灭,在外人眼中无疑放弃了夺储之争,这对黄巾系目前来说是件好事。何况不管张靖是否出宗,菲羽若是生下皇子,都是姜述的长孙,倍受姜述重视是肯定的,从这点来说并非坏事。
事情有利也有弊,最大的弊端就是基本失去争夺储君的资格,无论那位兄弟继任储君,张靖包括他身后的黄巾系,都会沦为附属位置。倘若只是张靖本人,因与张角合魂,受到的影响太大,年纪虽小,但对荣华富贵看得很透彻,实在不愿争夺劳力劳心的皇帝位置。但也正是因为与张角合魂的原因,张靖对于黄巾系看得很重,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张靖还不想彻底放弃储君争夺,他希望黄巾系成为持刀者而不是别人手中的刀。
张靖本想十八岁以后大婚,因此与他有感情瓜葛的女子虽多,却并未想得太细,毕竟还是四年以后的事情。谁是正妻,谁是侧妻,谁求诰命,并没有认真系统的思考,因此也没有清晰的思路。
毋丘凤舞、王熙儿、荀熙倩、荀熙影、黄菲羽都有不错的背景,若是同时大婚,黄巾少主与颖川荀家、太原王家、荆州黄家还有毋丘家联姻,必定震惊天下,诸系态度如何还不重要,将来姜述能否心生忌惮才是关键。
菲羽虽是国学弟子,毕竟还是小女孩,不懂其中深浅,只盼着早日与张靖成亲,顺理成章地生下子女。但张靖想的却很多,此事若是处置不当,将会带来许多不可预知的变化,而张靖最不喜欢陷入这种前途莫测的局中,他现在需要冷静思考,分析各点的得与失,得出一个破局的好方案。
这件事情看似是件家事,其实对张靖和黄巾系影响深远,不容张靖不小心翼翼。张靖身在局中,知晓个人的想法比较偏面,这事需要一位智者帮他理清脉胳,可是这事该去请教谁呢于甘是位智者,但是久居威海,对于京城尤其宫中情况了解不足,全局感也不够,目前不能给张靖太大助力。荀攸是著名智者,但是他的两位堂妹与张靖有感情纠葛,这事去请他相助也是不妥。庞统现在京中,但他只向张靖表达过善意,现在不用说是谋主,即使外围也说不上。
张靖盘算良久,这才发觉黄巾系短板过于明显,遇到大事除了进宫寻找张宁商议,竟无一名智者可用。张靖宽慰菲羽几句,让她暂时回去安心休息,立即进宫去见张宁。
张宁听说菲羽有孕,与张靖初闻消息时心情相似,也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事过于突然,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变故;喜得是儿子有后,这种隔代亲比张靖心中的喜悦还要浓厚。很快张宁冷静下来,同样陷入张靖来时的思想状态,因为事情牵连太多,一时也无从决断。
张宁想了想,道:“让你步姨娘过来商议一下如何”
张靖略一思忖,摇了摇头道:“不妥。步姨娘才智未必及得上母妃,过来也无太大用处,此事没有决断以前,知晓者欲少欲好。”
张宁迟疑一会,道:“朝中诸位智者,与黄巾系最亲密者要数贾文和,但贾文和老谋深算,不愿涉及争储风波,即使寻他,怕也不会真心出力。宫中后妃有智者要数辛妃和黄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