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开始积蓄力量,依靠不断融合资源,凭仗为数不多的嫡系心腹控制关键岗位,与世家大家力量相比,我们皇族力量很薄弱。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朝堂上下产生巨变之时,那时我们能依仗什么力量你看后宫诸妃,身后都有母族,母族力量都不弱,但有一个共同点,多是世家大族出身。我依靠联姻,联合诸系控制天下,又能维护好诸系力量平衡,所以心腹嫡系人数虽少,但掌控了最强大的力量,威慑诸系不敢生出异念。皇族潜在的敌人是世家,我以前打压世家又不得不用世家,是因为寒门子弟力量太薄弱。在国学培养的子弟逐渐成长起来,已经动摇了世家根基,世家不甘心失去垄断朝堂的地位,不过惧于朝廷军威,只敢暗自串通,不敢稍有异动,国学弟子慢慢占据重要位置,世家必会联合发难,未来将有一波规模浩大的对抗。我现在不立储,除了要进一步考察诸子,还有一个重要作用,是让诸家心存念想,通过扶持皇子可以重掌朝权,怎会犯险谋叛再让诸系因为立储明争暗斗,给寒门子弟为主的国学弟子巩固根基争取时间。黄巾一脉掘了前朝根基,被世家暗地里视为眼中钉,你母妃身份尊崇,黄巾系又同根连枝,黄巾诸将内部团结,世家不敢轻举妄动,但若世家掌控权力,头一个打压目标肯定是黄巾系。我目前除了皇族族人、心腹嫡系,能相信的也只有黄巾系。让你母妃参与管理少年营,又让你来这少年营基地,是想跟你们说明白,你们未来最大的敌人是谁,可以信任的是谁。你们兄弟之中,若说顾念兄弟姐妹情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放纵你增强实力,丰满羽毛,是为我们皇室打造一个保镖,因为我相信你手中只要拥有力量,就能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
张靖听完姜述所言,才明白平常所为姜述看得清清楚楚,许多时候并非糊涂,而是装糊涂,必要时还要帮着自己擦屁股。张靖此时心中异常感动,姜述带着自己来到少年营,并对自己母子说出这份真心话,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张靖面露毅然之色,道:“父皇,您放心,我们黄巾一脉不论在何时,都会与父皇立场一致。世家要斗,我们就与他们斗到底。”
这时于吉、左慈领着一群青年男女,不知从何处现出身形,正在不远处列队。姜述止住话头,带着张宁母子信步走向前去。少年营弟子见到姜述来到面前,眼神中满是崇拜之色,齐声高呼道:“一切为了陛下一切为了陛下一切为了陛下”
姜述待喊声停下,大声说道:“你们是我最忠实的弟子,以后是我的耳,我的目,是我撒在世人中的钉子。你们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是我的弟子,我最信任的弟子。我现在分配你们任务,将保护我子女的重任交给你们,希望你们恪守职责,勇往直前。”
少年营弟子齐呼道:“勇往直前勇往直前勇往直前”
姜述点点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妃皇德妃张宁,这位是我四子张靖。你们从今天开始,算是正式完成全部训练科目,正式踏上工作岗位。未来,我们三人就是你们的直接上司,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们要无条件地听从德贵妃和四皇子的命令。你们保护的也是我的皇子、公主,或是我的心腹重臣,但你们要牢牢记住,在我们三人与他们的命令冲突时,你们要听从我们的命令。”
第二卷夺嫡篇卷第131章龚公子父亲是谁
张靖看看天色,道:“时已当午,若壮士不弃,可到舍下小酌一杯,权作赔礼。八八读书,o”
这人要辞,张靖固请,让张一安先回府上安排,一行人往张府步行。姜清见状要溜,张靖转头望见,道:“你让伙伴散去,随我同来。”
姜清向伙伴们打个手势,让众人散去,不情不愿地跟在张靖身后。张靖再不理他,对那人说道:“阁下身手不凡,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南阳人,姓张名椿,字春兴,寓居洛阳。”
张靖笑道:“你我同宗,在下姓张名靖。”
张椿闻言一怔,道:“莫非国学四侠之首的四哥”
张靖笑道:“这是江湖朋友抬爱,往年胡闹时留下的匪名,如今我已参军,年后就要离京。”
张椿听到参军两字,不由触起心事,神色黯然,长叹一声,没有答话。张靖奇道:“张兄莫非有什么心事”
张椿道:“男子学得一身本事,理应投戎报国,奈何家训不让出仕,只在商铺中浪费光阴,实是无趣得很。”
张靖心中更奇,道:“朝廷清明,贵族奈何有此家训”
张椿摇了摇头,默然不答。说话间已经到了张府,张靖让张椿进了客堂,让龚省先在旁作陪,出门寻找姜清。姜清正在院中琢磨如何应对,见张靖黑着脸出来,吓得不敢抬头,规规矩矩站在那里。
张靖扭头道:“跟我到书房。”
进了书房,张靖让左右皆出去,沉下脸道:“老十,你以前调皮却不下作,今天怎么办出扰民之事”
姜清转了转眼珠,路上想的借口却不敢说,老实地说道:“伙伴们拿了些鞭炮,先是在偏僻处放,后来玩得兴起,就在大街上放了几个。四哥,我错了。”
张靖正色道:“我们兄弟身份特殊,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若是路遇不平事,即使对方再强,也要敢于鸣不平,这是侠义之举。街上行人多是寻常百姓,你们鸣炮吓唬这些路人,有意思吗与欺负弱小有何不同这事你是初犯,我就不与父皇和马姨娘说了,暗卫那里你自个儿想法子。我也不多罚你,回去规规矩矩将家训抄写一遍,我离京前交给我。”
姜清大喜过望,头似小鸡啄米一样乱点,刚要往外走,张靖一把拉住,道:“都这个时候了,在府上吃完饭再走。”
姜清低着头,小声说道:“能不能不与你们一起吃”
张靖道:“为何”
姜清脸色一红,道:“与那个张椿一道吃饭,心里头别扭得很。”
张靖笑道:“老十知道害羞了这样也好,知耻而后勇,日后练好武艺,凭自己真本事找回场子,这才是男子汉所为。去吧,跟着张一全到厨房寻吃的,吃饱了老老实实回宫。”
姜清低着头一脸苦相出门,立即换了一幅模样,先去寻找暗卫,又让张一全寻个吃饭的所在,想办法哄暗卫去了。
张靖回到客堂,与张椿问答几句,饭菜一道道上来,三人把酒言欢。张椿虽然年长,但阅历比张靖差得很远,来历很快被张靖打听出来。
原来张椿是张勋长子,张勋在东倭被俘后,姜述并未因其保护袁氏子弟予以加害,放了张勋等众回乡。张勋出身南阳大户,家中颇为富裕,除了田地还有不少商铺。张勋是员名将,文武双全,回乡以后时间充裕,除了经营家务便是训练诸子。
张椿十分聪慧,得了父亲悉心教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身艺业非同小可。张椿南阳国学分院毕业后成婚,原想参军,未料张勋坚决不允,只将商铺经营交到他手中。张靖以为自己文武全才,本有一番雄心壮志,这下成了碌碌商人,心中怎能痛快这次借着到洛阳进货,在这里小居,发现外面世界之大远出自己的想象,寻个借口寓居洛阳,过年也不愿归乡,今日管了个小闲事,不想结识了张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