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逢纪回房想了想,亲手写了三张请帖,吩咐左右道:“将请帖送去兵曹衙门,不用等回帖,送达以后直接回来。”
傍晚下了差,不久付家馆舍门前就聚满了人,除去逢纪下了请帖的客人,还有些不请自到者,多是两衙或地方官员,听到消息前来凑个热闹,好在刺史大人眼前混个脸熟。
逢纪长子逢须,嫡子逢强站在门前迎宾,见到客人进门,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拱手为礼,请众人进门。大厅内设了两张记案,记录来客名录及礼单。大齐反腐严苛,对婚丧寿礼有明确限制,来客送的贺礼,多是特产之类,数名商人奉的礼金也在限制范围内。当然也有取巧者,送的礼单名为特产,其中杂有金银珠宝。
临近六点,费祎身着便衣,带着数名随从过来。逢须、逢强连忙上前见礼,自有机灵的下人跑进馆舍通知逢纪。逢纪从里面出来,向来贺众人见头为礼,来到门前迎接费祎进门。
费祎到了主案旁边,未从逢纪相让坐在主客位置,小声在逢纪耳边说了几句。逢纪脸露惊容,望向逢纪身后一人,认出齐隶,连忙上前见礼,笑道:“齐大人何时来的南州也不通知一声,难道我平常有得罪之处”
齐隶笑道:“这次过来办案,其中涉及后宫之事,不便露面,正好今日案结,碰到逢大人寿诞,不请自来显得唐突,这才扮作费大人随从。本想混顿吃喝就走,也不须奉送寿礼,不想被费大人卖了,这下可逃不掉寿礼了,只是没有时间准备礼物,给大人送上陛下手书一幅,逢大人不要嫌弃。”
逢纪闻言,顿时喜形于色,双手恭敬地接过这幅画卷,打开一看,上书“福如东海”四个大楷,虽未题字留印,但逢纪认出确是姜述手书,恭敬地供奉在大厅中央,又回来谢了齐隶,让齐隶坐到主客位置,与费祎坐在主位相陪。
逢纪与齐隶聊了几句,扭头看着马情引着一位少女坐在女席,身着鹅黄色的雅致衣衫,未曾敷粉涂朱,素颜并没有减损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楚楚的风韵。逢纪认出少女是费云,转向费祎道:“令爱生得天姿国色,定会寻个好婆家。”
费祎扭头对齐隶说道:“小女生得丑陋,眼光却高得离奇,齐大人交往广泛,替小女物色一下,免得嫁不出去。”
三人坐在主席上说笑,忽见马情疾步进来,对逢纪说道:“兵曹大人来了。”
逢纪要出去迎客,刚想与齐隶说明,却听齐隶说道:“于大人年长,职务也高,我怎好安坐不动”
三人一同起身,匆匆迎出大厅。于禁带着一队亲卫,穿着军装,见三人过来,先与齐隶寒暄几句,转向逢纪道:“上午接到军衙命令,王长吏和黄司马奉令出差,临行前托我送来寿礼。两位副官不在,只留我一人当值,不敢离开太长时间,专门前来奉上寿礼,寿星公莫怪。”
于禁与逢纪平常也不和,这次亲自来送寿礼,算是给足了逢纪面子。逢纪打个哈哈,道:“既然有公务,就不强留公则了。”转身嘱咐马情道:“你给兵曹衙门送一席酒菜,与主席菜品等同。”
于禁又与齐隶说笑几句,辞了逢纪等人出门。逢纪三人送于禁出了大门,目送于禁一行走远,说说笑笑回了大厅。这时门外传来高高的通报声:“付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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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夺嫡篇卷第216章付丘护卫是剑皇
付丘在南州算是数得着的人物,但只是幕僚身份,在逢纪、齐隶、费祎眼中不算什么,三人皆未理会,厅内众人却不能不理。八八读书,o齐隶与逢纪说了几句话,只见厅内不少人站起身来,往厅门看时,见一位蒙面人走了进来。穿着一件月白外袍,脸上蒙着淡蓝色的面巾,看不清相貌,但从已经全白的头发来看,这位二先生年纪已经不小,虽然蒙着面,但透出一股温文清雅的书卷气。若非齐隶已经掌握不少证据,实在无法想象近年大齐的连绵风波,多是出自他的手笔。
付丘一双眼睛似乎无神,走进大厅时环视一圈,已将厅内情况尽收眼底。付丘显然出身大家,十分熟悉礼节,先向齐隶欠身致意,道:“付某见过大人。”
齐隶虚扶一下,笑道:“久闻付先生大名,不想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说完,扫了付丘左右一眼,眼神忽然一收,面向左侧那名护卫道:“莫非沧州闵庄主当面”
费祎与江湖人没有关联,不知齐隶为何对这名护卫如此看重,但是坐在侧席的几位情报系统高手,闻名却是色变。付丘这位亲卫年约四旬,须发却已斑白,中等身材,留着短须,一双眼睛十分明亮,乃至初见时往往忽视观察其余相貌特点。此人姓闵名飞,江湖上人称剑皇,只听这名号就知闵飞剑法不俗,曾与史阿过手,五十招时击败史阿,名声因此响彻天下。
别人不知闵飞虚实,齐隶分管天下情况汇总,怎不熟悉这位江湖有名高手虽是初见,但闵飞特点十分明显,只凭资料记录的闵飞特点,齐隶一眼就瞧破闵飞来历。闵飞心气很高,史阿曾想举他入情报司,闵飞当面拒绝,后来荐举两名子侄,一直跟随史阿左右,现在职级已经不低。
齐隶身份比较特殊,虽然坐在主客位置,逢纪却未向他人引见。付丘进门先向齐隶施礼,并非认识齐隶,而是冲着主客这个位置。付丘听齐隶说破闵飞来历,盯着齐隶看了片刻,道:“莫非齐大人当面”
齐隶原本坐着未动,这时站起身来,向付丘行个虚礼,道:“付先生不仅自身才智过人,身边也聚了不少英杰,真是让人佩服。”不待付丘答话,又向闵飞行了一揖,笑道:“史统领常说庄主武艺高强,德操人品皆让人佩服,今日有缘得见,代史统领向您问好。”
闵飞见付丘并无异色,回礼道:“大人过誉了,我们草莽中人,能得大人高看,实乃平生之幸。”
逢纪待要说话,只听齐隶道:“付先生当世高人,能否赏个面子,同席而座,也让我们这些后辈,得以聆听先生高论。”
付丘谦道:“我只是逢大人府中幕僚,与逢大人主从有别,怎敢与大人同席”
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逢纪示意付丘坐在费祎下首。闵飞江湖地位虽高,在这种场合却上不了席面,退去一侧与齐隶手下同席。齐隶手下高手年纪皆小,论起辈份也低,让闵飞坐了首位。余人连侧席也上不了,见付丘打个手势,皆退到西边的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