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陶苦笑道:“我是庶子,父亲平常说我夸夸其谈,以后会给家庭招祸,一向不喜欢我。我自出仕以来,先在阿州,后到非州,之间除了结婚,平常只是给父母写封家书问安,很少回家。即使回家,父亲也很少跟我说朝堂上的事情。”
刘可点了点头,道:“那你总该知道周树、刘开等人吧。”
刘陶道:“周树、刘开都是黄巾后人,太子是黄巾少主,自然会提拔黄巾后人,他们身居要职,实属理所当然。”
刘可琢磨一会,道:“周树、龚都现在均任要职,你没寻他们帮忙”
刘陶摇了摇头,道:“我今天刚回京,与大兄见完面,就来了皇后这里。家父的事情,若是皇后都帮不了忙,寻周树等人有什么用”
刘可搔搔头,又问道:“你认识张靖吧。”
刘陶点点头,道:“自然认识,他是我们的同学。
听说现在水军为将,毕后后再未见面。”
刘可默然一会,道:“张靖先任美洲水军主将,刘开接的就是张靖的职务。”
刘陶略微一顿,恍然大悟,不由惊呼出口:“张靖就是太子”
刘可道:“不错。你来求皇后确实有用,但是现在太子监国,最后皇后还是得跟太子打招呼。你父亲的案子,我是主审官,不好再说太多,你好自为之吧。”
刘陶面现喜色,拱手谢道:“多谢王爷。”
待刘陶出门,刘可苦笑道:“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刘陶在国学时十分优秀,没想到刘子扬对这个儿子竟会如此忽视。刘陶也是个奇人,十余位同学皆任高官,他竟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竟然现在都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何静姝走到万年公主旁边,接话说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许多家庭嫡庶分得很清,庶子的身份比家人高不了多少。家族不重视,庶子分配的资源就少,发展前景自然不好,庶子地位升不上去,这就成了恶性循环。我听人说过这事,刘陶本想到军中发展,刘子扬认为长子刘寓在军中,刘陶从军会占用家族资源,就让刘陶从政。刘陶的确能力不俗,凭着单打独斗,竟能获得文和公欣赏,现在已是开罗郡丞。刘寓虽是嫡长子,从军多年,现在军中仅是部司马,也不知道刘子扬是怎么想的。”
万年公主笑道:“大家族常有这样的事,子扬若是感觉刘陶有发展前途,说不定还会出他的籍,让他投向另外一股政治势力。这样一股势力败了,另一股势力依在,家族荣光可以延续下去。刘子扬是智者,肯定有后手,否则区区一个刚入仕的少年,如何能入文和公的法眼刘陶貌似与父亲离得远,说不知道太子的底细,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能逼他说出口来。今天这事也奇怪,为何嫡长子刘寓不上门,反而是庶子进宫”
刘可和何静姝若有所思,只听万年公主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程武是仲德公的儿子,仲德公与刘子扬关系不薄,程武为何死咬刘子扬不放”
万年公主的智谋不如张宁,甚至不如甄姜,但她在后宫多年,潜意识感觉这事不对,眼前的何静姝、刘可都不是外人,万年公主这才说出心中的疑惑。
万年公主虽未心思出其中的缘由,却一语说中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刘可定睛观察万年公主,见万年公主说话时话调平淡,并无人工雕刻的痕迹,显然这番话并非有人所教。刘可这才意识到平常小视了天下人物,万年公主在后宫身份虽然尊贵,但是并不以谋略见长,没想到洞察力如此敏锐,竟然说出这番让他感觉心惊肉跳的话来。
刘可顿时联想出许多,太子系力量强大,又有姜述嫡系支持,其余诸系根本无反抗之力。现在太子监国,太子系自然受宠,逐渐掌握要职。太子系主要人物荀、荀攸、庞统等原本出身姜述嫡系,与根深蒂固的嫡系人际关系复杂。嫡系文武因为姜述命令,都向姜靖效忠,随着姜述出巡时间渐长,姜靖在嫡系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不少重臣已有投靠太子系的迹像,最明显的是贾诩和关羽,两人与黄巾系渊源极深,原本就与姜靖私人关系密切,平常言行十分维护姜靖的威望。周瑜为首的十大弟子,除了诸葛亮、钟会以外,其余人皆心向姜靖,姜靖这才得以顺利掌控朝政。
姜靖数次调整人事,关联姜述嫡系时很少,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姜述嫡系目前掌握的权力比姜述亲政时还大。张辽是姜中岳父,诸葛兄弟是姜逆姻亲,姜靖对这些人有所忌惮,不敢付以军权,但是职位安排得不错。张辽现为军衙右司马,诸葛亮是西部行省监察使,诸葛谨在蒯越去职以后,复任交州刺史,安排得都不错。对于姜靖的顾虑,嫡系文武皆心知肚明,张辽等人只是去了军权,政治地位未降反升,嫡系文武对此也提不出什么异议。
这次矛头对准刘晔,出头的是程武,程武是程立嫡长子,若是无人授意,程武怎会揪住父亲好友不放若说能指使程武的人,头一个嫌疑人就是姜靖。如今何家势弱,再将刘晔免职,姜逆的外力已经去得七七八八,对姜靖的威胁力已经变得极低。
刘可想到这里,暗自揣测姜靖的用意,刘晔只是一州刺史,现在的刺史名义上是一州长官,但是不掌兵权,即使在任,对姜靖的威胁力也不大。
姜靖费这番心力,只为对付刘晔,又显得说不过去。刘可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背后有人故意生事,挑唆程武办刘晔,是为了挑起太子系与嫡系的矛盾
刘可想到这个可能,心中募然一惊,心中狐疑一会,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万年公主忽然说道:“程武所为不会是程立指使,程立为人刚直,若是知道子扬犯案,宁可自己在朝堂上参本,也不会指使儿子办这样的事。”
刘可回过神来,道:“也不像是太子做的事,刘子扬虽是一州主官,但是刺史只管行政,对太子威胁很小,太子不会为了刘子扬动这些手脚。办了刘子扬,太子不仅会与皇后娘娘生分,还会让许多人暗生外心,太子是个明白人,不会行此不智之事。”
万年公主拍额道:“小可说得对。差点将幕后人想到太子身上,此案一出,太子办还是不办难受得很,以太子的手段,不会无端生这个事。说到这里,这事就有些难以捉摸了,难道有人在背后挑唆程武”
刘可皱眉想了想,道:“程武首先发现朐忍设卡,只是一件小事,后来一步步重视起来,最终前往成都查案,这才引发大案。我回头详查一下,看看是谁在影响程武,或许能分析出幕后人来。”
万年公主神色凝重,道:“史阿押解刘晔进京后,专门来向我汇报过此案。史阿曾说程武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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