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敛了。”
交代了这句后,他便继续向城墙走去。
当站到厚重的墙壁前后,他便眼也不眨地举起了手里的十字镐,猛然朝墙敲去!
“哐!”
已经在奥尔伯里平原上矗立了三百多年的这座城堡,拥有着被历任领主不断购入更好的建筑材料、再派奴隶频繁进行加固的内城墙。
它的坚固程度,要远胜于守护城镇区域的外城墙。
除了特意留出的那几十道外窄内宽、专供弓箭手对外射箭的狭窄弓箭口外,墙体密实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
为了防止大型攻城器械的靠近,城墙地步的厚度还被加宽了一倍,达到了惊人的四米——这样既能阻碍器械的推进外,也能起到抵挡人力攻击、反弹从上面投掷下的石块的作用。
但再坚固、再厚实的壁垒,在奥利弗眼里,也只是大型的石块罢了。
而只要是能被系统认定为矿石块的存在……就能被他手中的十字镐敲破。
敲出去第一下时,不出奥利弗意外的是,墙体只微微颤动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出现裂纹。
所有莱纳士兵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难道领主大人真的要……
他们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奥利弗丝毫没有因此泄气,而是毫不犹豫地重新举起了十字镐,再次冲墙体敲去!
“哐!哐!哐!”
清脆而响亮的敲击声像是宣战的鼓声,密集而有力地响起,清晰地穿透了在场人的耳膜。
对于莱纳人而言,他们当然已经清楚了领主大人的目的。
而越来越多的莱纳士兵,也不假思索地服从了领主大人的命令,飞快地朝这里聚集。
“那个疯子,他到底在做什么?!”
德普提刚从失去好友的悲痛里挣脱,就看到了这难以理喻的一幕。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啼笑皆非道:“就凭那比女人的还要纤细的手臂和一把小小的镐子,就想攻击我们的城墙?!”
太可笑了!
没有一台像大型投石器那样,可以对墙体造成严重伤害的器械;也没有能破坏厚重城门的攻城槌;甚至都没有动用最轻便、稍微能起一些作用的火箭!
光靠一个人,一把除了尤其大以外、几乎称得上是朴实无华的十字镐,就想——
“嘿,德普提。”
他正觉得无比荒唐时,突然听到了部下不安的提醒:“你有没有感觉到,墙体真的在晃动?”
他们站在堞口上,虽然踩着悬空的坚固铁条,离最底下的墙体有将近三十米的高度……
但让他们都不敢相信的是,每当那个会发光、长相漂亮得不可思议的领主挥动着镐子、击打着墙壁时,他们都能感觉到脚下在很明显地晃动着!
“狗屎!你在说什么鬼话?”
德普提就像是被逼到火边、走投无路的老鼠,瞬间被这话点燃了怒气,愤怒地冲面露怯色的他大骂道:“用你那可怜的脑子想想,这可能吗?!”
见其他人还愣愣的,他更加愤怒了,咆哮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要是不想像利德尔那个懦夫一样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就赶紧把石灰粉和碎石块都弄来!那个狂妄的贵族竟然敢离城墙那么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这是我们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了!想清楚,只要让这个蠢蛋贵族受了伤,他的部下一定会把他带到其他城市去治疗,那我们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遵照他的命令去做。
德普提也没有闲着,亲自去翻被藏在垛口下的碎石块。
他一边被灰尘呛得咳嗽不止,一边还抑制不住地想着莫名其妙就放弃了希望、自我了断的好友利德尔。
“真是个……狗屎懦夫!”
他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恨恨地咬牙。
城墙下的奥利弗,依然在仿佛不知疲惫地敲着。
厚实的墙体除了每次都被击打地明显震动一下外,依然没有要碎裂的痕迹。
“殿下,小心!!!”
一直紧张地盯着上头的动静的奥克沃德突然大喊着,同时闭上眼睛,奋身朝着领主大人就是一扑!
“走开。”
几乎从不对外人说话的金发神祇,闷闷地开口。
奥克沃德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感觉有一股无法抵御的巨力,果断却又温和地将他推开了。
他踉踉跄跄地朝后直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没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怎、怎么回事?
他诧异地看向领主大人所在的方向,见到的却是高大挺拔的金发青年的背影。
祂背脊挺得笔直,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心爱的奥利弗。
哪怕祂不听,不看,不闻……笼罩一切的强大神识,也会将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忠诚地传递过来。
在最恰当的时机,祂头也不抬地单臂举起了阔剑,举重若轻地一挥。
湛蓝色的璀璨光弧倏然掠过,像是一抹海面上被激起的水蓝,明澈透净,美得让人屏息。
但真正派上作用的,却是包裹着沉重剑身的强大神力。
——在热油和碎石渣还没完全落下时,就将它们彻底焚烧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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