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按照老人所说的将雅达放在一张白色的石床上。靠近石床,我就感到一阵寒意,这石床竟然赫然比冰块更加寒冷。老人从洞窟石壁上取下一个精巧的瓶子,瓶子闪烁着流转的银光,是金属制造的,上面满是复杂的纹路,竟然是将大型祭坛上才会出现的光明神的祈祷法阵纹路雕刻在这小小的瓶子上。郎拿督法师又从另一个石头瓶子中小心的倾倒出像是乳液一样的液体,倒在了金属瓶中,转了转后,分开昏迷的雅达的嘴,将乳液一滴滴的倾倒进去。我紧张的看着,看着雅达毫无色泽的面孔,因为肌肉的萎缩,雅达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坟墓中的干尸一样,仅有轮廓还展现了一丝她过去的美丽。我这一生,从未这么紧张过。就是多次面临生死,我也从未如此紧张到不能呼吸,紧张到心口发痛。“郎拿督先生,雅达她,能恢复吗”郎拿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雅达,他将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一直搭在雅达的手腕处,面色严峻。一直到黑暗笼罩了世界,我们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黑暗中。雅达依然没有半点生命的痕迹。郎拿督终于收回手,黯然摇头道:“不行,这是布拉姆斯的血制造的侵蚀,我研制的药物,能治疗大部分不死者魔力的感染,但是面对不死王的血,我无能为力。”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是这句话还是在我心头猛击了一拳。这一生,我第一次对生命有了不舍的感觉,我希望她能活下去。但是,这时我却无能为力。我想哭,但是我答应过她,绝不哭泣。抚摸着她宛如骷髅一样的面孔,我横下决心问道:“那么雅达会变成不死的魔物吗”郎拿督长叹一声道:“她不会变成不死者,只会变成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变成没有任何感觉的僵尸。砍下她的头颅吧,这是唯一保持她尊严的方法。”我静静的站在雅达的身体前,这两天的一切就如梦幻。我就如飞蛾一样被她绚烂的生命光芒吸引,但是最终得到的却只有虚无和悲哀。如果这是爱情,那么,我再也不要这种痛苦的情感。我静静的站立在她的身体前,直到她身体开始激烈的颤抖,喉咙中发出喀拉拉的声音,这是被不死者魔力彻底摧毁脑部的象征。马上,这个在大陆上有着崇高声名,就如流星般璀璨的燃烧了自己一生就像是火一样的女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再见了,我的爱人,我的老师。我想,未来的我将会以你为目标,像你一样自由的活着,去享受生命的快乐,直到一切的终结。龙吼剑在黑暗中闪过光芒,随即,一切都寂静了下来。清晨,我走出了洞口。郎拿督呆呆的坐在洞口,看着金灿灿的太阳将天边的云彩染成美丽的金红色海洋。我坐在他旁边,静静摘下手镯递给他。“是茱莉亚让你来的”我点点头,实在是说不出话来。我怕我一开口,泪水就会无法控制的流下来。第一次我知道了,离别原来是如此的凄苦。郎拿督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明了一切的表情,“节哀吧,我不知道你和雅达什么关系,但是谢谢你,最后和她在一起。雅达曾经说过,如果她死了,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她一辈子孤苦伶仃,一个人纵横天下,不希望死的时候还是孤单一个人。有你在身边,我想雅达是笑着走完最后一程。”我依然沉默,郎拿督也不再劝我,而是问道:“昨晚我注意到了,你身体中也有不死者魔力的痕迹,但是和雅达不同。她身体中的魔力是毁灭,而你身体中的魔力元素是强劲的生命气息。不死者是集中了生死于一体不属于天地万物的妖物,你是怎么会被植入这种魔力元素的”我告诉了郎拿督,在乌蒙山看到不死王的城堡,被吸血鬼长老在眉心点入不死者之血的事情。“尼古拉斯是不死王座下的第一人物,是在神话时代就和不死王向众神挑战的不死族的战斗军团司令官。他可谓是半神,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看”我除了苦笑没有别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在那之前,我见过的等级最高的不死族是狼人和行尸。”郎拿督进入山东,拿出金属瓶子给我。“这就是我当年偷出的圣物,据说是光明神用来承接世界上第一束露水的圣瓶。只要将清水装入瓶中,就会变成圣水,对不死族有很大的伤害。我想,也许可以从它里面找到治疗不死族的方法。这么多年下来,我确实找到了治疗一般不死族魔性的方法,可是对于不死王布拉姆斯直接的力量,我的研究毫无用处。罢了,我也已经老了,已经无法再研究下去,你就将圣瓶带给茱莉亚,顺便帮我给她带句话,这些年,我对不起她。”我沉默的点头,将圣瓶收入袋中。郎拿督道:“圣瓶中还有一些石乳,是经过净化的山脉的力量精华。虽然不能完全治疗你身体中纯粹的不死者的力量,但是在月圆之夜,你喝下他,应该能够压制你体内的不死魔力对鲜血的渴望。不过终归无法化解你体内的不死族魔力元素,如果你想彻底的化解体内不死者魔力的话,只有依靠光明神的神力。去圣地耶冷,那里有光明神降世时制造的光之丘,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光明神神力的地方。也许,人类无法化解的魔力元素,神的力量可以做到。”“郎拿督先生,你相信神灵吗”“我不知道,我以前相信神灵,但是我妻子死亡的时候,神灵没有对我进行任何帮助。我相信有神灵,但是神灵不会帮助人类,神是自私的。”我站起身:“我见过神灵,在乌蒙山,我看到了不死王的城堡,我看到了冰雪魔神加妙的力量。我也看到了,死后世界的主人,冥王黑帝斯。但是,正如你所说,神并非无所不能。也许,对我们来说他们的力量是伟大的,但是也许,在更伟大的存在面前,他们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郎拿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神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这怎么可能,你的想象,超过了限界。”“也许是这样,我已经疯了,但是也许我是对的,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他日,我会进入不死王的城堡,将他彻底的埋葬,让不死者的魔力,再也无法在大地上出现。”郎拿督用看着疯子一样目光看着我道“这是光明神和冥王也无法做到的。”
第三卷猎与被猎第三卷猎与被猎第二章心之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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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后,我离开了卡波特山脉,来到了位于卡波特山东侧和海洋之间的我国第二大城市,也是第一商业都市迪诺城外。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拂着我的面孔,令我这几日沉闷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迪诺城占地有百里,并没有修建城墙。城市外围是畜牧和种植的场所,为城市内提供着新鲜蔬菜和肉食。粮食则大部分通过港口,从平原运送而来。迪诺城有大陆上算得上前三的巨大港口,通过水路运输的货物,供应着超过十个国家,也是和海外岛屿大陆连接的重要城市。进入城市,我并没有直接去阿方索伯爵夫人那里,而是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了。我风尘仆仆,衣衫褴褛,如果直接去阿方索伯爵夫人家,大概会被轰出来。每当我静下来,我都会想起黑骑士雅达,那个烈火般燃烧自己生命的女人。如果她活着,我们大概也不会继续在一起,那是风一样自由那是火一样炽热的生命,她只是在疲劳的时候会偶然停下飞翔的翅膀,但是最终,她还是会孤单而骄傲的一个人飞翔。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但是我了解雅达,我们都是本质上一样的人,追求着刺激的生命,享受着命运的每一刻。不管过去发生了多少痛苦喜悦的事情,但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无暇去回顾人生,也没有兴趣去展望未来,只是为现在而活着。传说中,有一种鸟叫做青鸟,它会永远的飞翔在天空,追求着永远不可能追到的彩虹。当它停下的时候,就是它死亡的那一刻。雅达已经停止了飞翔,而我,却还要继续我飞翔的道路。但是,我将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孤高骄傲的女子。在那一刻,我的生命中,烙印下了她的痕迹。月夜,我看着天空,举起酒杯:“我等,乃命运之过客。”第二天,我买了一套新衣服,打听出阿方索伯爵夫人家宅邸的地址,前往那里,去见我那个美丽的寡妇未婚妻。我真的很好奇,她究竟为什么选择我来完成这个婚约。反常之事,就一定带着阴谋。而阴谋,就一定有足够的刺激,来让我享受生命的乐趣。阿方索伯爵夫人的宅邸,大的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在城外的一处湖泊边,诺大的湖泊居然只有她一家的房子。从外面看不到究竟有多少住宅,私人的青石道足以做赛马场,连接着住宅的外围和内宅。三丈高的高墙将住宅围了起来,在门口,全副武装的私人卫队守卫着大门。从铠甲上来看,居然有自由骑士。虽然不是正规的骑士,但是能让骑士来看门,阿方索伯爵夫人,我的未婚妻,她的财力势力,看来比我想的还要恐怖。我通告了我的姓名,门卫显然已经被告知我的存在。在知道是我后,片刻后,一名女仆迈着细碎却快速的步伐走了过来,弯腰对我行礼道:“安吉大人,请跟我来,伯爵夫人一直在等候您的到来。”这名女仆戴着白色的头巾,黑色的裙子,罩着白色的围裙。身材好的出奇,腰细的就像是没有内脏一样,而胸大臀翘,形成了鲜明刺眼的弧线。收拾的很干净利索,说话声音慢慢的,就像是糯米一样,甜的发腻。要是以前的话,我大概只会注意到她的身材带来的视觉冲击。不过,现在的我看的要多一些。她迈步时,身体的节奏精确到如同钟表的指针。腰臀走路时摇晃的幅度很大,但是脚下却极其稳健。她的呼吸节奏稳定平缓,频率漫长,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要将肺中的气体全部挤压出身体。而吸气时,缓慢有力。雅达告诉过我,这是骑士特有的呼吸。手臂很细,但是手腕处肌肉匀称,关节处肌肉更是很明显,这是长期持剑造成的。这个女仆,非但是骑士,而且是骑士中精于剑术的剑士。用自由骑士看门,让骑士剑士做女仆,乖乖,我的这位寡妇未婚妻,究竟是什么角色我对她越来越好奇了,想到马上要看到她,我居然心情有点忐忑。哑然失笑,我安吉怎么会为见一个女人而紧张这实在不太像我。从入口走到内宅,穿过湖边的一片花海中的小径,我整整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白色大理石建筑的城堡前。乖乖,这座足有一百多米高的城堡,至少能住下一千人。有着放置投石机和弩炮的突出战台,城堡两侧有突出的棱型凸起,那是让长矛手对敌人进行攻击的最佳场所。城堡四面都有射孔,可以让弓箭手在不被攻击的情况下射箭杀伤外来敌人。城堡周围是宽阔的护城河,正面的吊桥被放下,可以让十匹马并行。用金属板包着的城门,厚度在一米以上,能看到是用绞盘推动的。就是用攻城车,撞锤,恐怕也不很难撞开这样的大门。这里有五百名士兵,就是动用一万人,恐怕一年内也别想攻下来。这里,根本是一个防护到牙齿的要塞。外围如精锐士兵的私人卫队,骑士剑手女仆,要塞般的住宅,还会给我什么惊喜城堡顶上有一只龙在酣睡我也不会惊奇了。进入城堡,来到一层的客房。胡桃木的椅子镶嵌着流金的握柄,雕刻的如同艺术品的壁炉,处处透着奢华的气息。坐在雪豹皮包皮的长椅上,用银盘端上水晶茶具,揭开盖子,清香扑鼻。只在云岛生产的云茶,价格远超同等重量的黄金,我只在里斯特那里喝到过,还是里斯特便宜老爹送给他的。片刻后,客房门打开,被女仆们簇拥着,这间城堡的主人,我的未婚妻阿方索伯爵夫人走进了房间。首先印象是高挑,阿方索伯爵夫人身高足有两米,一头金发就像波浪一样垂到膝盖处。肌肤如雪般,没有一点瑕疵。碧眼如同闪烁的宝石,目光流转间,媚态十足。不逊于那位剑士女仆的火辣身材,在细腰低胸金黄色裙装衬托下,更被展现的魅力十足。左右手腕各自带着蛇形手环,指甲被涂成五彩,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身上佩带着的珠宝,看起来不算过度华丽,但是价格换成金币大概压死三五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最令我注意的是,她裸露的右肩上火云一样盘旋的胎记。骑士纹,她也是骑士我走到她的面前,弯腰亲吻她伸出的右手,完成礼节后后退一步。“很高兴看到你安吉,你越来越精神了。”阿方索伯爵夫人的声音,柔媚如丝,声音中就像是混杂着蜂蜜一样。“美丽的伯爵夫人我们见过天呀,见过你这样美丽的女人我却没有印象,难道我的大脑被闪电摧毁了这真是不可原谅的耻辱。”“请坐,这里今后就是你的家,请不要客气。”阿方索伯爵夫人和我坐下后,她微笑道:“两年前,我偶然经过特伦,看到了你。安吉,当时你在街头和人斗殴,对方人数有二十人,而你却毫不犹豫的挥拳冲上。”说到这里阿方索伯爵夫人微笑道:“对于不需要遵守骑士信条的普通人来说,你的勇气令人印象深刻。”我有些尴尬的苦笑道:“一般这种不是被称作傻瓜、没脑子、蠢材的吗”她说的是什么时候我记不起来,反正我在特伦打架是家常便饭。打人和被人打,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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