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将刀身的鲜血甩落在地,再看之前被打中鼻子的汉子还没止住鼻血,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捡来的砍刀,胡乱地冲他比划着,潜台词是“别过来”。
年轻人斜了他一眼,忽然听到郑首善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老高,你们守在楼里别动,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年轻人心里一动,正要有所行动,就听得头顶响起一连串噼啪声,抬头一看,车间的天窗被打破了,玻璃碎片纷纷扬扬地洒落。
这一变故大出地上众人的意料,纷纷狼狈躲闪,避开下落的玻璃碴。
紧接着,十几个人从天窗跳了下来,他们身着清一色的黑色劲装,手拿各式短兵器,下落同时,点点寒光闪过,咻咻连声,地面立刻有几人应声而倒。
是乌衣社居然从屋顶攻进来了年轻人暗叫糟糕,只见一个黑衣人正落在他和那鼻血汉子中间,手持弩箭,外露的腰带里插着把短唐刀。鼻血汉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抬弩扣扳机,劲风掠过,汉子脑门上插了支箭,表情定格,倒地送命。
年轻人心知不能他死了下一个就是自己,趁黑衣人射杀鼻血汉子的时候,一矮身冲了过去,黑衣人见有人过来,立刻把弩一扔,拔出短唐刀,一刀向年轻人胸口刺去。
年轻人赶紧抬起环首刀,将刺来的短唐刀格开,熟料对方竟直接松了手,短唐刀悬在刀刃上晃了晃,随即向地面落去,黑衣人左手一把握住刀柄,转而刺向年轻人的腹部。年轻人悚然一惊,赶紧用左手的剑鞘挡住,那黑衣人将左臂往前一送,抬手将短唐刀抛了起来,右手握住刀柄,又往年轻人的脖子抹去。
年轻人见黑衣人招招狠辣刁钻,心里暗暗叫苦,虽然听说过乌衣社如何对付不守规矩的江湖中人,却没想到他们如此辣手。脑袋往后一仰,避开短唐刀锋芒,黑衣人见状,立刻变招,短唐刀由抹变刺,跗骨之蛆一般跟了上来,年轻人一声猛哼,双腿在地上一蹬,接着踢向黑衣人小腹,黑衣人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躲闪不及,被踢个结实,跌了出去。
年轻人借这一踢之力弹起来,在半空翻了个筋斗,稳稳地落回了地上。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他并非身手不及那黑衣人,只是不想对乌衣社中人下杀手,他可不想变成乌衣社的眼中钉,那样日后的麻烦大了。
黑衣人跌倒在地后,马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年轻人无暇思考,马上矮身又冲了上去,黑衣人见状,立刻反手握住短唐刀迎了过来,年轻人知道不能让他得了先机,否则要命的后招必定接踵而至,所以这回先发制人,上身前倾,双脚在地上一蹬,使了一招流星赶月,刀尖直指黑衣人的喉咙而去。
黑衣人收刀回防,却没料到年轻人使的乃是一记虚招,长剑在逼近黑衣人喉咙时,忽然转而往下刺去,黑衣人不知中计,立刻低头格挡,结果把自己的后颈暴露在了对方面前,年轻人情知机不可失,立刻扬起剑鞘,向下一挥,剑鞘带着一股劲风,狠狠打在黑衣人的后脖梗上,他闷哼一声,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年轻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服黑衣人,长出一口气,迈过他的身体,大步往郑首善的方向赶去。
外面的喊杀声还没平息,车间内部也陷入一片混乱,东北总局的镖师和趟子手的身手比年轻人差太多了,骤然碰上这等变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乌衣社的干员捅翻了七八个,见同伴倒下,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冲上去与干员厮杀在一处,但乌衣社的干员既然能把年轻人搞得手忙脚乱,对付他们自然更加手到擒来。一时间,只听得车间里惨呼连连,纸片血花漫天飞扬,局势几乎是一边倒的。
年轻人跟郑首善只隔着一条印刷机器流水线,耳中听得他的怒吼,正要起身跳到机器顶上,忽觉身后劲风不善,立刻转身,同时剑鞘上格,当的一声锐响,刺来的兵刃被他的剑鞘挡住,年轻人见那兵刃是把短刀,抬头一看又是个黑衣人,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又是乌衣社的人
那黑衣人见一刺不中,左手迅速伸到衣襟里,似乎要摸什么暗器,年轻人知道,若以剑鞘去打他的手腕,黑衣人右手得空,必然会再次将短唐刀刺来,但若用环首刀削过去,又会把对方的手腕切下来,眼见黑衣人摸出了几枚飞镖,心知不能再拖延,剑柄向他手腕砸去,一声闷响,黑衣人闷哼一声,短刀脱手。年轻人转了一圈,到了黑衣人的侧面,剑鞘在半空划了个半圆,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然中招,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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