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芷立刻记起初见时,以四成功力与对方手掌相握之事,但想不出有何骇人出奇的地方。
湘江王却正色说道:“小弟与人较劲以来,从未被人抓牢手腕”
“这不过是双方真力相较,难道另有”
“辰州言家除快剑之外,另有独传手法”
“是不是神打术一类”
“正是”
“你刚才进门的身法,是否也算”
“不错。”
“你这一手倒叫在下骇目惊心”
湘江王虽是排帮之主,但年事甚轻,听季灵芷这样一说,不由欣然笑道:“季兄太抬举过份吧”
季灵芷何尝不是年轻坦白,也笑道:“小弟与人过招以来,这左掌下少有逃脱之辈”
“你必然未用全力。”
“虽未用全力,已足见阁下不同凡响”
湘江王又是一阵朗笑道:“惭愧得很,你只是中了我障神移位之术”
“这又是什么”
“排帮武功与辰州符录合参,称为神打术,小弟先用足音引你定神注意,然后乘虚而入,实在谈不上不同凡响,而且季冗刚才说左手无虚,这右手必然另有奇功”
季灵芷这时“秘魔神党”与“圣佛神功”已到双手分合自如的地步,但为了纪念师尊断手续腕之恩,及师叔“石像传力”之德,所以一手专施一种,因此简略答道:“左手是秘魔神掌,右手是圣佛神功”
湘江王骇急道:“你左手这佛魔合参的功夫,已是独步天下,何况右手另有神功,难怪本人无法挣脱,看来正宗dafa,不是我微末之技能比”
“太客气。”
“既是这样,小弟更要领教季兄的剑招。”
“我看不必吧”
“季兄一剑震惊武当、崆峒,小弟决不放过这种机会”
“他两派以剑立威,台兄尽有机会碰上”
“两年前小弟被任帮主,也曾会过两派掌门人。但对方竟然推辞,明为客气,暗是欺我年轻,季兄英年任侠,难道也瞧不起我”
季灵芷深为对方诚意感动,笑道:“好”
好字刚出,人影乍分两下禁止形轻旋,各退一丈。
湘江王抱拳一礼,手搭剑柄,季灵芷施礼已毕。左手微向腰间霓电剑,两人各自凝神而立,场中空气顿似凝住,一个屏气凝眸,要看这剑挫武当崆峒的少年高手有何绝招,一个气定神闲,要看言家快剑,快到何种程度双方凝立对峙,犹似两尊石像。
但见山风掠处,衣袂飘然。
蓦地里两条身形箭射而合]“铮”“铮”剑啸声,几乎是同时交鸣。
两条茫茫剑气闪处,青紫寒芒划破夜暗而起,照得两人前身雪亮,湘江王见对方居然后拔先到,剑柄顺推而出,如电直戳季灵芷前胸大穴季灵芷凛然中,分毫不乱,健腕微抬,双方剑尖叮然一声,身形已在电光石火间一交而过湘江王剑尖疾吐,反手倒刺,剑光一点如萤,直映对方僧袍背心“命门穴”上,果然“言家剑”快捷惊入,招式奇异辛厉,全自想不到的角度刺出]季灵芷剑式大开大合,神奇无伦,破宽划出三百六十度的大圆,如电话绞,就从剑身真力的感觉上,知道对方剑式虽奇,已被刹住湘江王听风辨器,心头剧震下,急撤剑招,身形更不停滞,立见人影再分,双剑指天而举,蓄势准备第二招。
山头又是片刻沉寂一紧接着,湘江王仰天长啸,身走“障神移位”奇步,剑光卷地而起,季灵芷报以一声清笑,“霓电剑”划出漫天寒芒,“天龙身法”冲空腾挪直上遥见衡山之颠,剑气排空,闪耀林木之间,根本看不见人影身形五十招瞬间而过看看使到百招湘江王突然剑式一敛,看似收招季灵芷却知对方别有用心,身形猛停,俊目相住对方动静,谁料湘江王趁他注意力骤然集中,左手突扣奇形指诀,头上抖下拂肩长发,左手长剑无声翻来,眼眶中蒙然异光如电发闪。
季灵芷霓电剑招招发出,想不到对方长剑从左发招,却自右边透过自己剑芒,身形更是幻影重重,难料虚实,转眼间一招未曾接实,竟被迫得身形凌空直拔两丈,对方长剑,惊险地自脚下堪堪掠过不由得心神骇震,猛地惊觉对方必是施展言门秘技俊目暴然进出两道白色气柱,一式“划地削天”,剑尖毫芒顿长数尺随闻双剑“叮叮叮”七声龙吟虎啸颤音交响湘江王马上撤招而退,就着一轮寒月清辉,低头看剑,只见剑脊上一行七道剑痕,整齐无比,惊叹道:“多承手下留情,不然此剑早已寸断”
季灵芷不便直接承认,随口道:“误伤尊剑抱歉得很。”
“正好做个纪念,而且是一件证据”
“证据”
“将来再遇武当、崆峒两大掌门,我就说与你对剑百招,剑留七痕,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讲”
两人不禁同声发出少年人朗爽大笑,交情更增几分。
缓步下山中,湘江王对季灵芷以羡慕眼光一扫,道:“我虽身为一帮之主,却不如季兄单身一剑,遍会天下高手”
季灵芷道:“为什么”
“上有家兄,下有帮众。”
“但贵帮以你为尊。”
“家兄又是帮中长老,凡事要听他几分,年长的人不免多有顾虑,否则本人愿陪季兄遨游一番,聊尽微劳。”
“人生何处不相逢”
“说得对”
两人会心一笑后,步法骤紧,径回寺中。
次日。
彤云如墨。
朔风怒号。
南岭山平添无限寒意,砭人肌骨季灵芷漫步山径之上,思潮起伏不定。
突见湘江王冒风疾射而至,虽是长袍佩剑,但收拾得极为利落,颇有临敌之状,诧然问道:“言兄,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了正门三位元老”
“哪三个”
“崆峒处智,武当玉虚,青城藏妙三位真人”
季灵芷闻言面有喜色,道:“正要等他们见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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