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打死这不知好歹的魔君。
白义姑只微微一笑,缓步走往门边,伸出柔夷之掌在门扇抚摩,但闻门里“拍拍”
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一阵子才向张惠雍道:“你把剑借我一用”
王紫霜忙道:“霜儿这枝不更好些”
白义姑接过张惠雍的剑,对着门扇轻轻一刺,剑尖仅进去半尺深浅,立即向上一挑,向左一划,向下一拉,向右一摧,划成一个高约三尺,阔同门框的方形,然后将剑交回张惠雍,双掌拈紧门扇,按外一吸,被剑尖划过的方形即被整块吸出。
王紫霜顿悟师尊不用好剑的原因,乃是银霜剑带有芒尾,生怕深度拿不准,会伤了在室内的于志敏,心里暗自抱愧,却急不可待地一步抢前,看那黑室的情形,只见五条粗逾儿臂的铁链,下垂到地,却看不到于志敏的人影,不禁“咦”一声道:“他躲往那里去了”
本来于志敏天性刁钻,躲躲爱侣,开个小玩笑也常有之,怪不得王紫霜在这时候,还说他躲起来。
白义姑也因爱徒说得轻松而笑了起来,放下那块门扇,上前一看,不由得叹息一声道:
“可怜的孩子,只怕已被压扁了。你还说他躲哩:”
王紫霜未及听完,认为夫婿已死,忍不住“哇”地一声,急晕了过去。
白义姑急一掌拍她后心,薄斥道:“待把人弄了出来再哭声不晚”
王紫霜虽被师尊拍醒,但已六神无主,身子向壁间一靠,竟自呜呜痛哭。
白义姑急于救人,无暇理她,对张惠雍和裴利说一声你们避开这门扇,身形一晃,进入室内,反身一掌,将那破门打飞出隧道,随即跃出。
这时各人才看到于志敏被压在一块厚约三尺的铁板底下,那块铁板几乎有石室大小,重有几万斤,谁有偌大力气将那铁板提起
白义姑估计也无此力,若是站上铁板那根铁链,更是白费气力。她略一犹豫,便叫一声:“霜儿不要哭了,过这边来看我一托这铁板再高几寸,你就迅速把敏儿拖出来。”
王紫霜只才带泪点头,张惠雍也凄然泪落。
白义姑相一相铁板左右,双手扳着铁板下沿,运起真力,大喝一声“起”那板居然被她扳高二尺。
王紫霜急弯下身子,待拖夫婿出来,那知于志敏却“噗”一声笑,竟贴地掠出。
这一个突然惊得王紫霜跳了起来,反身追了过去,一把将他搂紧,捏紧粉掌,狠狠一阵擂捶,嘴里也不停地骂着“你怎的没死
于志敏也乐得忘其所以,任由爱侣大发娇嗔,反而在她头上嗅个不停。闹了一阵,才发觉白义姑站在一旁点头微笑,忙又叫一声“师母”
王紫霜也羞地一羞,急忙松手。
白义姑说一声:“罢了”拦阻于志敏拜见,却把他揽在身前,接着又道:“孩子你受了半天罪,怎地没有伤损”
于志敏道:“敏儿当时向门劈了一剑,登时周身发麻,受震倒地,那知一触及地面,立又苏醒过来,可恨那屋顶塌下,不能再直腰站起,只好拼足气劲,让它压着,师父在外间说话,敏儿俱听真切,只是不敢出声。”
白义姑点点头道:“这就是了,大凡受雷击的人若当时未死,只要睡在干燥的地上,过了片刻便会苏醒,你有这深厚的功力,苏醒得快,不足为奇,但这室内毒气弥漫,你”
于志敏知道师母要问他什么,忙道:“这件事敏儿也想不出个道理,敢情是带有鳗珠”
王紫霜道:“一定不是,我也接着鳗珠,方才同样晕倒”
于志敏感激地向爱侣一瞥,又道:“如此说来,大约我小时候喝过鳗血和吃过多种灵药的事了”
白义姑微微顿首道:“多半如此,连我都受不起毒你怎能禁受”回顾电魄魔君裴利道:“这地洞还有人什么物快带我们去破:”
电魄魔君道:“重要的药物与及全洞机括尽在此室,已被这位小侠无意中破去,不须再破,只有另一条隧道藏着二十名妇人
于志敏忽然“咦”一声道:“那贱婢怎的未见”
王紫霜诧道:“又来了什么贱婢”
于志敏道:“要不是那贼婢郁宝枝骗我说这里是闪电魔王的居室,我怎会失陷在这里
接着把遇见郁宝枝和尔不花的事简略说出。
王紫霜恨得把银牙一咬,气虎虎道:“待我去剁她几剑”她提起“剑”字,也教于志敏记起他自己的金霞剑,问道:“我的剑呢”
白义姑一指那铁门框道“不知折了没有”
于志敏跃身过去,拔剑一看,居然未损,因为自己吃了这一扇门的亏,心想:“里面藏什么东西,还得看个明白”蹲矮身子仔细察看,只见断口处尽是些铜线头,如果要细数起来,不知数到什么时候。再摸扇门,觉得它硬中带软,不知何物制成,想要问白义姑一声,却因师尊未曾说过这种怪东西,生伯师母也不识,反而使她为难,只好黯然将剑归鞘。
但他一举一动俱看在白义姑眼里,笑笑道:“刁孩子你看出什么名目来了”
于志敏道:“是就是硬胶制成的东西,却不知是阿胶,仰是鱼皮胶,牛皮胶。”
白义姑好笑道:“要是你说的胶,近水即化,近火即熔,那能有这样坚刃,连宝剑都被它胶住”
电魄魔君当然知道何物制成,但他一来被白义姑武学与风采所慑,二来还待考究对方学识,竟默不作声。
白义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接着又道:“这门扇外表虽有一层皮,但里面那半坚半软之物,却是树木的胶做成”
王紫霜在师父面前恰与小孩无异,闻言嚷道:“木头的胶,要不是松香就该是琥珀”
白义姑道:“你就知道松香和琉璃那一种树没有胶甚至于石头都有胶哩”
石头有胶,这事岂不怪异王紫霜和于志敏都不禁愕然,电魄魔君听说树胶虽不希奇,但听石头胶免不了像张惠雍三人一样满脸错愕的神情。
白义姑略一回眸,已将各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又道:“这原是春秋时候的古法,用药物溶化树木或石头,便可得到像牛皮胶那样的胶液,然后再经药物煎熬,就得到一种硬胶,这一类硬胶可制成各样东西,水火不侵,雷电不入,可惜当时那种古方失去,流入夷狄之手”
三小侠都不禁同声一叹。
白义姑瞥王紫霜一眼,续道:“后来这种古方又被我族人所得,制造这种成品,可惜不用于善”
电魄魔君自觉两颊发热,目光也低了下去。
白义姑作不见,又道:“近几年,敏儿的师父,已查出“雷”“电两部份墨经落于何人之手,但不知他们隐居在何处,欲请他们将中华古物善用于中华,也无法找到他们,直到敏儿过了贺兰山,才有人告知敏儿的师父说闪电魔王隐居在都鲁山,落雷魔王隐居何处,仍未查到”
电魄魔君插嘴道:“孟振台本是居无定址。”
白义姑道:“那能没有定址大前天敏儿就几乎追到他的巢穴,若非玉鸳那小妮子使刁下了鸟背,敏儿还要吃个小亏,他师父也非出面不可了”
于志敏忍不住插嘴道:“照这样说来,师父又接着追下去了”
白义姑点点头,又道“你师父一直追到他的巢”
于志敏急问道“墨经拿回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