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扳、拖、按、提、搞了一阵,却在一提之间,那平滑的石壁竟然向上升起,露出一间宽广的石室。
那石室里面,安置有两张大石床,床上寝具齐全。两张大石桌,其中一长上面放着墨纸张,另一张则放有杯壶碗碟。
于志敏一眼落在那大铜壶上,揭开壶盖一看,里面泡有大半壶茶,尚未大冷,喜得叫出一声:“妙啊”即将杯里余茶倒控,洗好几个茶杯,斟了两杯茶,嘻嘻笑着捧往两位爱妻面前,煞有介事地。正色道:“请你两位哲坐一会,喝一杯清茶,招待不周,尚清包涵。”
二女见他那份顽皮的神情,已忍不住要笑,至此更是笑出声来。王紫霜笑着骂道:“我看你要死啦还不快把茶送给你舅兄”
于志敏看没小壶分茶,自己喝了一杯,连茶壶也带走了。
二女看着敏郎出门,不觉相顾一笑,王紫霜笑道:“你也笑什么今夜就让他陪你”
闵小玲粉脸红到耳根,恨恨道:“鬼才要他哩”
王紫霜好笑道:“你别和我强嘴,我已是过来人,有甚么不知道你含辛茹苦一年多,还不是希望有这一天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可别把和合童子推出门外,而使春宵虚度”
闵小玲被王紫霜老起脸皮来说了一顿,心里又甜又酸,又感激又害羞,“樱”地一声,扑进王紫霜怀里缀泣。
以眼前两人来比,闵小玲确是要苦得多,王紫霜怜恤地一手揽她纤腰,一手抚她柔发,像慈母般柔声道:“你别痴了,反正我们女孩子合该命苦,才遇上这狠心冤家,再过一会,你的事还多着哩”
闵小玲惊得抬起头来,见王紫霜眼里也含着泪水,急道:“你也哭了”
王紫霜心里自觉空空虚虚地,但也带着几分甜意,勉强笑道:“不要紧我只是替你喜欢,泪水也被挤出来了”
闵小玲原也恐怕王紫霜会有几分妒意,此时见她对自己这种情份,不囱得感激到热泪直往下淌,好容易才迸出一句:“妹妹真好
王紫霜含泪一笑,慰籍她几句,并将自己初夜的经历,在她耳边诉说,羞得闵小玲将螓首向她小腹里钻。
良久,良久,忽听壁上“磐”一声响,二女蓦地惊觉,即见一座平滑石壁,忽然裂开成线。二女心知又有人从夹壁出来,急往侧面闭开,然而那石壁又立即一合。
王紫霜一步冲上,剑尖向石缝一撬,先将石壁挡了一挡阎小玲也立即赶到,纤指一拉石缝“砰”一声响,那石壁随手洞开,成为一扇小门,即见一道往下延伸的石级,一条女人身形正连滚带跑向下狂奔。
问小玲一声:“往那里走”飘然追去。
王紫霜忙唤一声:“闵丫头别追了”闵小玲停步愕然道:“为甚将她放走”王紫霜道:“看那贼妇不见得怎么人物,追与不追,毋关紧要,万一被她引入岔道,反而不美,阿敏过一会便要回来,不如待他到来,再命他去搜”
任是再能干的女入,有了丈夫便要指靠丈夫,王紫霜这样一位奇女因中身是女人,也没有丝毫例外。她生怕闵小玲一去不回,又怕自己跟着去则于志敏寻他不着,在经过那么多辛苦才见面,确不顾轻易分离。闵小玲被王紫霜一阻一说,也就明白她的心意,附和一声,随即向四周察看,却又见另一面壁间有一座门形的缝隙,用剑一撬,即现出一间布置精致的小石室。一张大床上,铺着花绣精美的被单,揭开被单一看,下面还铺着两三寸厚的垫褥。
紧靠着石壁,有一张以崖石琢磨而成的桌子,桌子上放着油灯,晶镜和各种梳桩用具,一看之下,细是女人专用的东西。
王紫霜喜道:“这是你丫头的蝠气,这些邪魔竟会布置这样好的新房留给你用”
闵小玲粉脸一红,轻轻“哗”一声道:“留给你哪”
王紫霜笑道:“今夜我决不打扰你,我和他那舅兄分别守着秘道:”防备敌人来侵,让你和他在这床上颠鸾倒凤“
闵小玲羞得抬不起头来,狠狠拧了王紫霜一下,悄骂一声:“看你脸皮多厚”
王紫霜装作负痛,“唷”了一声,跑过一边,犹自吃吃娇笑。
闵小玲气她不过,还想追去,忽闻志敏在外面问道:“你们笑些甚么说出来让我们也笑笑”心里一羞,反而面壁站立。
王紫霜虽是打趣问小玲,但她自己何尝不羞绷起脸来骂道:“捉狭鬼就不准你进来”
于志敏与张惠雍尚未测毕后面一个测点,那肯放手厮闹,在隧道里笑道:“你还当我不知道不成”
王紫霜情知爱侣刁赞古怪,心窍玲球,自己不说,他也能猜出几分。生怕他真个说了出来,被张惠雍听了不雅,急得吃一声:“也不许你说”
于志敏由她这一句话,更能猜到十之八九,竟在外面嘻嘻笑了一阵。
四人会合在一起,可说是诸事无忧,于志敏听说尚有女魔漏网,立即在隧道搜寻。王紫霜故意造成于志敏和闵小玲亲近的机会,忙道:“你一人前往,搞好擒人闵丫头把耐饥丹给我,你跟着他去”
闵小玲知道王紫霜的用意,得有张惠雍在侧,羞不得也辨不得,含糊应了一声,将耐饥丹交出,跟着于志敏直下石级。
于志敏不假思索也知爱倡这番心意,但她与闵小玲原就没讲这几句话,经过这回苦趣,更不知应该由那里说起,默默无言地走了一程,才一缓脚步,进得出一声:“闵姐姐你为甚要走”
问小玲见他走了多时,并不肯作声,叹心正暗恨,不料于志敏忽然缓步,她的胸脯几乎就要碰上他的背脊,羞得“嘿”了一声,即闻意中人柔声问讯,虽觉得甜意攒心,到底欲喜还羞,寂然无语。
于志敏回头瞥她一眼,见她尽在低头,急迫问一句,“姐姐
你还在恨我“
闵小玲想起自己忍受多少辛苦,才获得意中人的体谅,此时相距胆尺,被一间再问,不觉悲从中来,甫说得一声:“谁恨你这短命的”珠泪已随声落下。
于志敏悠然叹了一声,双手轻搭香肩,柔声道:“姐姐的苦处,敏弟全都知道,姐姐的情意,敏弟也全都明白”
闵小玲只怕意中人不明白,以致芳心无寄,此时听他说是明白,不管他是真是假,总算此身有托,忙接口道:“你明白就好了,贼妾受点苦楚。又能够算甚么”
于志敏见她委委曲曲自称为“妾”,更是怜她痴情,双臂一分,将她拥入怀中,附耳柔声道:“姐姐要是这般说,就是不明敏弟的心意了”
闵小玲固然巴不得敏郎有此一举,但她生怕被敌人藏身暗处看到、所谓闺中笑滤,犹防鹦鹉偷声,何况在这危机四伏的场所,轻把敏郎推了一把,佯嗅道:“你不快走开,我就恼啦”
于志敏早有多回经验,伺赏不知表面薄怒轻慎,正是心中无限喜悦自己的心意,只要她止住泪泉,见她佯唤,反而在她颈上轻轻一香然后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