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效忠东家”
大家又大声的吼起来,连正在办公室之中的张丰都隐隐的听到了,张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朝办公楼前站得整齐的保安队员们看了看,心中想道,这个王朝勇真是一个人才。
张家,客厅之中。
天色微黑,张丰才从纺织厂回来,张远祥就叫住了张丰,看得出来,张远祥这是有事情。
父子两人在客厅之中坐下,一名下人给两人端来热茶,悄悄的退下,整个客厅之中,只有父子两人。
张远祥道:“丰儿,今天纺织厂正式开工了,情况怎么样”
张丰道:“很好,再过几天,待大家熟悉之后,马上就会进入大面积生产,每天至少也能生产三、五百匹棉布。”
张远祥点一点头道:“丰儿,从此之后,我们的纺织厂肯定财源滚滚,但有一点,为父还是要提醒你,手头不能太松了,听说你以后准备免费给工人吃午饭,今天中午更是上了红烧肉。”
张丰点一点头道:“没事,不过不会天天有红烧肉,每十天一次吧,以后粗茶淡饭为主,但我会让大家吃饱。”
张远祥有一点肉痛的道:“丰儿,粮价估计会上涨,你要控制一点,餐餐白米饭的话,也会将你吃穷去。”
张丰道:“父亲,这一方面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工厂已经基本建立,新式纺纱机,新式织布机,再加上工厂化的生产管理模式,利润可观,即使餐餐白米饭,也吃不穷张丰。
当然,也不可能餐餐白米饭,张丰早就已经想好了,以后肯定每天免费为大家提供午餐,而且管饱,偶尔白米饭,平时则以糙米饭,粗粮为主,菜肴也主要以青菜为主,偶尔有荤腥即可。
每天都有饱饭吃,肯定会吸引到很多人,这个时代,很多人还吃不上一口饱饭呢,即使是富庶的松江府地区,也不能人人有饱饭吃。
待遇好,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尤其是人才,这一点张丰非常清楚,另外,张丰也不想做一个“万恶的资本家”,更不会一味的压榨大家。
见张丰说心中有数,张远祥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张远祥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张远祥道:“丰儿,我和你说一件事情,我已经为你说了一门亲事,过两天随我去女方家下聘礼。”
啊
张丰一惊,急忙道:“父亲,我的终身大事,还是自己拿主意,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张远祥摇着头道:“不行,这件事情必须我为你操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社会讲究的就是这些,婚姻都是父母说了算,哪里能轮到后辈做主。
对于张丰的婚事,张远祥就准备自己做主,见张丰成熟稳重,且也算事业有成,成家立业,在张远祥的眼里就必须提上日程。
通过媒婆,张远祥已经为张丰说了一门婚事,到了可以下聘礼的程度,见事情成熟,张远祥和张丰这个当事人说起这一件事。
见张丰反应很大,张远祥微微一惊愕,“丰儿,我为你说的这一门亲事,是钱知事的闺女,听说钱知事的闺女才貌双全,又是二八年华,上门求媒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能说上这门亲事”
张远祥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意思是能说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完全就是高攀之类云云。
知事属于九品,算是一个小吏,在商人地位低下的明朝,一个商人能和一个九品的知事结上亲家,在张远祥看来,真的算是高攀了。
不过,张丰对此并不感冒,暂且不说一个小小的九品小吏,张丰一个穿越人士,现代思想根深蒂固,自己的婚姻大事自然要自己做主。
张丰道:“父亲,这件事情暂且打住,现在工厂刚刚成立,事情千头万绪,我的亲事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见张丰语气坚决,又想到纺织厂确实事情很多,张远祥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丰儿,这件事情那就暂且放一边,我等一下去回了钱知事。”
见自己的父亲不再纠缠这件事情,张丰不禁心中一轻。同时,张丰心中想道,官本位思想太重,商人地位低下,自己是不是也弄一个官职呢。
想了想之后,张丰认为自己不合适,自己的父亲倒是非常合适,于是,张丰道:“父亲,现在我们家也今非昔比,纺织厂也开始投产,为了长远打算,我建议你去捐一个员外。”
明末,一些有钱的商人,可以捐“员外郎”这么一个闲职,于是,就有了什么李员外,刘员外,赵员外等等。
虽然只是一个闲职,但也有莫大的好处,士农工商,读书的,种田的,做工的,经商的这四类人,“员外”至少是一个官,社会地位就高不少,若张远祥捐了员外,那以后就是张员外,从最底层的商人成了上层的“士”,官也属于“士”嘛。
张丰的建议让张远祥眼前一亮,张远祥高兴得道:“丰儿,这事情我看行,我去活动活动。”
张丰点头,“父亲,需要钱的话找我。”
现在的张丰,可谓财大气粗,捐一个员外的钱财完全能轻松拿出来。
明末,捐官买官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况一个闲职,张丰相信,这件事应该能弄成。
张丰笑着道:“父亲,那以后我要称呼你为张员外了。”
张远祥笑骂到:“讨打”
两人说说笑笑,刚才亲事的事情似乎忘记到了九霄云外,被抛到了一边。
张顺家可谓家徒四壁,一间破瓦房,一家老小全靠张顺一人养活,好在张顺年轻,有力气,以前在城内接一些力气活,也能艰难的维持生活。
现在,张顺不再接力气活,而是在东方纺织厂上班,傍晚时分,张顺推门进了家门。
“他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
以前有传言,去张丰的纺织工厂做事,必须被关在那高高的围墙之内,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这种谣言,自然很快就会打破,随着今天上班的数百工人下班,大家各自回家,这种低级的谣言很快就会消散。
张顺挥手打断了自己媳妇的话,“孩子他娘,这些都是谣言,东家对我们很好,我以后每天早上去上班,傍晚这个时候回家。”
闻言,张顺媳妇心中一轻,高兴的道:“他爹,这太好,我们正准备吃饭,大家一起吃。”
说着,张顺媳妇端出几个刚煮好的红薯,看这样子,应该是每人一个,旁边,张顺的三个孩子,最大大约八、九岁,最小四、五岁,看到红薯,马上迫不及待的拿着就吃起来。
看这样子,这三个孩子怕是饿坏了,吃得很急,很香,仿佛这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张顺眼睛一湿,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这一幕,张顺的的眼角不可抑制的湿润。
张顺媳妇拿起最后一个红薯,一掰两半,递给张顺一半,不过,张顺并没有接这一半红薯,而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
一张黄色草纸包着一包东西,纸包拿出来,饭菜香四溢出,三个正在猛啃红薯的孩子,马上就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纸包。
“父亲,这是什么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