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烟花在青衣人面前一晃道:“现在你有何话说”青衣人狠狠地道:“无话可说”沈君梧道:“碧玉箫走在哪儿,这种烟花就跟在哪儿。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青衣人异常狠毒地盯着沈君梧,一声不吭,舌头一伸,便欲咬舌自尽。沈君梧右手一伸,捏住那人双颊,冷冷地道:“想死吗没那么容易,如果你不说,沈某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之后,松开右手,青衣人寻死不成,一双眼睛无比狠毒地盯着沈君梧,恨不能食他之肉,啖他之血。
沈君梧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想受那万蚁钻心之痛,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吧”话音刚落,却见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沈君梧忙蹲下身去,伸手将那人翻转过来,却见那人咽喉处透出一丝血痕,显是被极细小的暗器射杀。双目圆睁,瞳孔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恐,正欲伸手将其合上,忽见他的瞳孔中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回头喝道:“来者何人”当他的目光与来人相遇时,便倏地呆住,张着一张大嘴半天都合不拢来
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吆喝的是一位少女,不但是位少女,而且美丽,几近完美,浑身上下无一不均匀,无一不匀称,雪白的肌肤如玉,吹弹欲破,含香凝脂,水灵灵的眸子顾盼神飞,白衣飘飘,清尘脱俗,宛如仙女下凡,想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正是那日在桃花林中所见之少女。
沈君梧缓缓地站起身来,清清嗓子道:“姑娘何人为何射杀于他”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本姑娘何人,你这山野小子还不配问。至于射杀此人,本姑娘想杀就杀,与你何干”沈君梧道:“如果沈某猜得不错,姑娘可是杀人灭口”白衣少女柳眉一竖,冷冷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沈君梧见此人如此不通情理,剑眉暗皱,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说道:“是的话就乖乖回答问题,不是的话就请回答问题”白衣少女冷叱道:“找死”说完,纤手一场,一点寒星激射而至。沈君梧闪电般地伸出食中二指,在距咽喉三寸不到的地方将射来的金针牢牢夹住。
白衣少女一击不中,暗呼可恶,举步欲行。沈君梧长剑一摆,拦住去路,冷笑道:“想走吗没那么容易”白衣少女也不答话,右手轻轻翻转,击向沈君梧右胸。那日在桃花林中,此女竟以桃花作暗器,武功自是不弱,沈君梧原本不敢轻视,此刻见她出掌如此轻柔,戒备之心大减,伸出剑鞘搭在她的手腕处,毫不费力地按了下去。心中暗自奇怪,以金针作暗器,靠的本是手上暗劲,如此这般地纤弱无力,大违常规。诧异间,突见她手腕微动,一柄七寸小剑从袖中滑出,落入掌心。跟着手腕一翻,越过剑鞘,当胸划过。沈君梧未料中途生变,急忙含胸收腹,急速后滑,饶是他反应快捷,仍觉胸膛一线冰凉。衣服亦被利刃划破,一道三寸长的血痕出现在胸膛上,渗出丝丝血珠。回想刚才那惊险一幕,仍禁不住冷汗直流。两击未中,白衣少女略感奇怪,未再追击,转身便欲退走。沈君梧身形一晃,又拦在她面前。白衣少女眉头微皱,极其不耐。
沈君梧虽恼此女蛮横,按自己脾气真恨不得上前两大耳括子过去,以解心头之恨,但自己连日追凶未果,如今白衣少女主动现身,自不想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只得强压怒火,双手一拱道:“姑娘,请且慢行,沈某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相询于姑娘,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白衣少女极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气快放”原本想说“有屁快放”,但那屁字实在难以出口,故临时改之。沈君梧哪管你是有气还是有屁,只要能回答就好,当下问道:“姑娘可知千年冰毒”白衣少女道:“不知”沈君梧又道:“那日在桃花林,姑娘是无意路过,还是追寻碧玉箫而来”白衣少女想也未想回道:“碧玉箫”
听到碧玉箫这三字,沈君梧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颤栗,说道:“家师获取碧玉箫是极为隐秘之事,姑娘是如何知晓碧玉箫在神仙谷”白衣少女道:“无可奉告”沈君梧又道:“那日在家师坟前,有不少人争夺碧玉箫,而姑娘却未在其中,定是知晓碧玉箫已被人取走,那取走碧玉箫的人,姑娘能否告之”白衣少女仍是冷冷地道:“无可奉告”沈君梧心中一急,哀求道:“那取走碧玉箫之人,极有可能便是沈某的杀师仇人,还望姑娘成全”白衣少女道:“本姑娘只能告诉你,取走碧玉箫的人,绝不是杀害令师之人”沈君梧怔道:“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白衣少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道:“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本姑娘要告辞了”沈君梧望着地上那青衣人的尸体道:“沈某自出神仙谷以来,至少见了七次这种蓝色焰火,原以为这些人放焰火是为了招引同伴前来夺箫,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们放烟花的目的,不是为了招引同伴,而是为了将碧玉箫的位置告之江湖。”白衣少女怔道:“何以见得”沈君梧道:“江湖上谁人不知,蓝色焰火的位置就是碧玉箫的位置,如果真是为了夺箫,正常人都会暗中进行,以免引来杀身之祸。这蓝色焰火虽可引来同伴,但引来更多的却是江湖同道。沈某亦多次跟踪碧玉箫,也曾仔细检查过争夺现场,却无一人有此烟花。再者,如果仅仅是为争夺碧玉箫,姑娘又何必杀人灭口”
白衣少女将小剑拿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淡淡地道:“你很聪明,很可惜聪明的人通常不长命”沈君梧道:“姑娘的意思是要杀了在下”白衣少女淡淡地道:“不错”沈君梧道:“姑娘在杀在下之前,能不能再回答几个问题”白衣少女道:“不能”沈君梧长长一叹道:“想我沈君梧仗剑江湖,除报师门之仇,原想干出一番大事,没想今日身死,竟然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真是可叹可悲”说到这儿,长剑一展,叫道:“姑娘,请赐教”白衣少女静静地望着他,突然轻轻一笑道:“本姑娘打不过你,这架不打也罢”说罢,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经此耽搁,也不知碧玉箫是否还在清风岗,展开轻功,在林中飞驰,途中见三三两两的江湖中仍不停朝清风岗而去,更加不敢怠慢,足底加劲,很快来到岗下。不敢走正道上山,专拣小路而上,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正在搜索的江湖中人。正行间,忽地看见前方杂草上沾有丝丝血迹,心下犯疑,当下异常小心地沿着血迹而行,走出百来丈远,便听得草丛中传出一声声轻微的呻吟,为防不测,拔剑在手,拨开草丛,里面倦卧着一位年约六旬的鹤发老者,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望着沈君梧,无神的眸子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沈君梧见此老受伤极为严重,纵使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本欲置之不理,继续搜寻“碧玉箫”,但天生的侠义心肠又容不得他见死不救,暗自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将老者扶好坐起,又掏出一粒药丸,喂入老者口中,伸出右掌按住“命门穴”,连连催动纯阳真气,以助药力行开,虽明知此举最终难救老者性命,但行走江湖,只求问心无愧。
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受伤老者的精神才略有好转,面色也有了一丝血气,正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沈君梧亦知此老命不久矣,心下没来由地想到了师父,不禁满目戚然,泪光闪烁。受伤老者狐疑地望着沈君梧道:“少侠何人,为何相助老夫”沈君梧深知大家为着碧玉箫拼得你死我活,就算多年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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