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离八月十五尚有月余,但节日的气氛却早已笼罩着整个长安城,除了普通人家欢天喜地准备过中秋佳外,城中亦多了不少带刀带剑的江湖人。他们来到长安,自然不是来过节的,他们是想看八月十五,沈君梧与白啸天的决斗。严格来说,他们要看的人是白啸天,因为沈君梧早在三天前就来到长安,却没有一个江湖人拿正眼瞧他。谁都认为他自不量力,以他的武功挑战帝宫白啸天,无疑是自寻死路。沈君梧亦知自己的斤两,对这些江湖人的议论也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如何完成师父的遗愿,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弱了师父的名头。只是有一点他很不明白,知道自己代师赴约的人江湖上没有几个。十天前,在自己送丫头回于家庄时,尚无江湖人谈起。可如今,却是闹得沸沸扬扬,凡是有江湖人的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都想一睹帝君白啸天的本来面目,这也难怪江湖人如此兴奋,帝宫在江湖上神秘了上百年,现在终于要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了,怎不让人兴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沈君梧从小在神仙谷长大,见惯了小桥流水,枯藤老鸦,之所以提前来到长安,本想在决斗之前尽亨长安的繁华,没想在无穷无尽的江湖议论声中顿觉索然无味。在集市上买了匹快马,慢悠悠地向华山而行。反正约斗尚在半月之后,自己也没必要争在一时。
正行间,忽地瞥见路旁一株大树上发出点点金光,心下好奇,轻轻一按马鞍,飘身而出,落于树旁,注目望去,面色骤变,心神狂震。原来那点点金光,赫然便是一根根金针,而这金针他是最熟悉不过了,与白雪儿使的没什么两样。当下想也未想,伸出食中二指,将金针一枚枚地拔了出来,纳入怀中。见地上脚步凌乱,清晰可见,显是剧斗未久。
这金针为何会留在树上白雪儿莫非有什么不测沈君梧虽然暗恨白雪儿用金针伤他,但此刻她有危险,仍不免惶急。辨了辨方向,飞身上马,一路急驰,转眼便翻过了一座山岗。却见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迎面驰来,心下一惊,急忙勒马,他武功虽强,但于骑术却并不精良,此刻快马如飞,他哪能勒得住眼见便要撞上马车,却见那车把式身形飘起,一掌拍向马头,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那马顿时倒地气绝,而那车把式却趁那一掌的回弹之力,飘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怒气未消。而沈君梧也在那马倒地的瞬间,翻身下马,立于路中,怔怔地望着车把式说不出话来。
他做梦都未料到,一个看似普通的车把式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从他刚才所展现的武功来看,早已挤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却不知车中之人是谁,武功又高到何种地步,竟能令如此高手甘做下人纳闷间,车帘忽地掀起一角,露出一张清丽明亮的脸,秀目含怒,更添无限妩媚。此女之美与白雪儿又自不同,一人是怒放百合,而另一人则如空谷幽兰,各有千秋,难分轩辕,暗恨自己骑术不佳,以致唐突佳人。但此时此刻。救人如救火,白雪儿生死未卜,他又哪有闲情逸致在此逗留毕竟,白雪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此女虽美,在他眼中亦不过是仅供观赏而已。
当下对那少女道了声歉,复施展轻功急驰而去,那少女见沈君梧对自己不甚理会,心中也颇为有气,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忽地对车把式道:“阿禄,追上他。”
阿禄道了声“是”,急掉转马头,一路急追。沈君梧轻功虽佳,但毕竟快不过奔马,隐约听到身后似有车轮滚滚的声音,回头一瞧,剑眉微皱,见马车转瞬即至,心头纳闷,不知这少女追赶自己有何贵干。
车未停稳,那少女已穿帘而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静静地望着沈君梧,一双清澈的眸子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淡绿的轻纱在微风中如柳絮般飘扬,飘逸的长发透出丝丝光亮,身上传来阵阵幽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沈君梧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俊面一红,有点不自在起来,喃喃地道:“在下沈君梧,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追至在下有可贵干”那少女闻言一怔,是啊,自己为什么追他,追他干什么她可从来没想过,就算要想也想不通,只觉得心中有股欲望迫使她追来,为什么会有,她也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见沈君梧自报姓名,这“沈君梧”三字还得牢牢记住,至于自己芳名如何称呼,告诉他又有何妨轻轻一福,皓贝轻启,自那樱桃口中飘出一句:“贱妾仇若兰,见过沈公子”声音既甜又美,宛如空谷幽兰,美醇佳肴,非言语所能形容。
此刻仇禄也下得车来,见主人行礼,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拜道:“老汉仇禄,见过沈公子”沈君梧虽见此人乃下人打扮,但武功了得,实非一般江湖武人可比,急忙还礼道:“前辈如此大礼,晚辈可担当不起”
仇若兰自报芳名,笑靥如花,仍是静静地望着沈君梧,久久不语。沈君梧急于赶路,可不愿在此多作纠缠,忙避开目光,轻声问道:“仇姑娘可有紧要之事”仇若兰见他神色惶急,知他定有要事在身,留他不住,心中不免有点失望,本想助他一臂之力,但女孩子毕竟面嫩,况且自己与他初次相逢,出言相助,那也未免太露心迹。心念一动,微微笑道:“沈公子坐骑为仇禄所毙,贱妾过意不去,特地送马而来”回头对仇禄道,“阿禄,快解下一匹快马送与沈公子”沈君梧急忙摇首推辞:“姑娘之物,在下岂敢相求”仇若兰笑道:“沈公子不必客气,日后若有机会,再送还贱妾不就行了”想到以后还能与沈君梧相见,心中不由乐开了花,却见沈君梧仍自摇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姑娘好意,在下心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也未待仇若兰再言,便施展轻功急驰而去,仇若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怅惶若失。仇禄似乎明白此女心思,驾着马车跟了上去。
未行数里,两人翻身而出,拦住去路,正是阴阳双煞。仇禄神色一凛,厉喝道:“两位拦住去路,意欲何为”阴阳双煞相视一笑,阳煞说道:“这山,是我的,这树,是我的,这路,是我的,所以,你轿中的人儿,也是我的。”阴煞淫笑道:“错了,是我们的”仇禄阴森森地道:“两位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谁吗”阴煞阴恻恻地道:“你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今天晚上我兄弟二人想洞房。”
仇禄大喝道:“找死”双手一按马鞍,飘身而起,一掌拍向阴煞。阳煞斜跨上前,伸掌相接,低喝道:“回去”仇禄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浪涌来,双掌相交,只听一声世响,仇禄竟被生生地震回马车,而阳煞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仇若兰虽未得见,但从刚才的声音中亦知不妙,低声问道:“阿禄,有无受伤”仇禄亦低声道:“来者武功甚高,老奴不是对手,待老奴拼命之时,还请小姐借机先走”
二人说话虽轻,但怎能逃过阴阳双煞之耳目,相视大笑道:“我们阴阳双煞看中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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