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面对一个小小的忘忧谷,还得劳神各位师兄,当真惭愧得很”孤鸿子道:“师弟别说如此泄气之言,咱们先找一处客栈住下,一面打探忘忧谷信息,一面等大师兄,待人手到齐,定将忘忧谷搅得天翻地覆”白啸天点点头道:“目前也惟有如此了”
众人尽皆沉默无语,想来的时候是何等的豪气干云,没想还未入得谷内,便连逢高手,虽稍占上风,一来是仗着人多势众,二来与此行目的相差甚远,不免有点垂头丧气,更何况,若是单元打独斗,己方也只有三人能与之为战,而且鹿死谁手,孰难预料,己方之胜,胜在对方各自为战,而自己一方在人数上也压倒对方,实在有点胜之不武。
一行七人,在莫可奈何之下,只得回转,一路上俱皆沉寂无声,每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内中情形,几百年来无人可以说个清楚明白,雪儿入谷日久,不知有何凶险,是否安然,在场众人无不忧心如焚,但一想到通道上那三人,谁不感到前途荆棘坎坷,困难重重终于,白啸天出言打破沉寂,沉声道:“雪儿入谷早在一月前,如有意外,也早该发生了,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
话虽如此,但众人的心情谁都没有轻松下来,只盼雪儿吉人天象,一切逢凶化吉,行走间,白啸天眉头深锁,柳红瑶忙问道:“师父,怎么啦”
白啸天朝左边树林一指:“那边似有人拼斗,仿佛还有人受了伤”独孤鹤忙道:“弟子过去瞧瞧”孤鸿子出言制止道:“帝宫现在正处多事之秋,还是少管闲事为妙”独孤鹤闻言,悻悻地退至一旁,沈君梧心中默然,心知帝宫欲称霸武林,恨不得江湖仇杀越多越好,自己则可乱中求利,见独孤鹤退了下去,也不理会孤鸿子,对白啸天道:“晚辈过去瞧瞧”也未等回话,弹身扑入林中,白啸天怕他有失,也跟着入内,余者见此,也纷纷相随。
来到斗场,只见一位手执大刀的彪形大汉正与三位手执长剑的劲装汉子狠斗,此人剑痕累累,血迹斑斑,虽处劣势,但出刀仍旧狠辣异常,刀刀俱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杀着,三人剑势绵绵,虽处绝对上风,亦不敢过分逼近,几次想下辣手,均未得逞。
沈君梧观得几招,见执刀汉子的一招一式似有相似之感,心念一动,丫头不错,此人的武功与于素素的刀法的确如出一辙,虽见他出刀仍不失快捷狠辣,但劲力有限,已是强弩之末,不出数招必为三人所毙,之所以能支撑至今,无非是凭着一股意念,当下也不迟疑,闪电三剑,分刺三人面目,三人倒也识得厉害,急使一招“懒驴打滚”,分三个不同的方向滚了出去,望着沈君梧惊骇莫名,若不是沈君梧不愿伤人,凭三人的武功早已尸横当地了,一人强作镇定,厉喝道:“阁下何人敢阻我龙凤堡办事”
又是龙凤堡,沈君梧不禁心头冷笑,朗声道:“在下沈君梧,斗胆请三位放过这位仁兄”
“沈君梧”三人面色骤变,齐声惊呼:“你你就是沈君梧”
沈君梧在江湖中或许没有几人知道,但在龙凤堡却如雷贯耳,并不是一个易与的脚色,深知有此人插手,今日之事恐怕有点不大好办。沈君梧见三人惊骇如斯,不禁笑道:“如假包换”三人相互一打眼色,又狠狠地盯了执刀汉子一眼,其中一人万般无奈地道:“咱们走”
执刀汉子见三人即将离去,心头大急,忙道:“沈公子,不能放过他们”沈君梧剑眉微皱,诧异地道:“为什么”执刀汉子也顾不得包扎伤口,喘着粗气道:“小人于兴,是河北于家庄的家人,十日前,龙凤堡突然大举来犯,于家庄于家庄一百三十八人只有小人与小姐逃出生天。小姐特命小人前来向公子求救,一路之上为这三人追杀,天可怜见,让小人得见公子,还请公子拔剑相助”说到这儿,竟然泣不成声,沈君梧失声惊问:“丫头呢”于兴抹了抹眼泪接道:“小姐略受轻伤,为躲避龙凤堡追杀,不敢在江湖中露面,留在河北,等候公子接应”
沈君梧心下好不为难,白雪儿困在忘忧谷,生死未卜,此刻正需人手,可是丫头丫头困在河北,在龙凤保的重重包围下,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更需援手。白雪儿是她痴爱之人,对她的事怎能袖手旁观,但但丫头是自己的师妹,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亦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虽然自己瞒着她,没告诉她,但这毕竟是事实。师父、师叔中千年冰毒而亡,虽经多方打听,仍无半点头绪。如果丫头再惨遭毒手,如何对得起师门深恩此二人只要一人有所不测,都将遗憾终身,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见他如此犹豫不决,于兴忽地跪倒在地,诚声道:“沈公子,我家小姐就托付给你了”说毕,猛地倒转刀柄,插入腹中。沈君梧正值心神恍惚之即,见于兴如此,阻止已然不及。嘶声叫道:“于兄,何苦如此,何苦如此丫头是我师妹,我又怎会袖手旁观”白啸天见此一叹道:“好一条热血男儿”
另三人眼见情况不对,正欲悄然溜走。独孤鹤兔起鹊落,闪电般地点了三人穴道,动弹不得。沈君梧心中难过,默不作声,用剑在地上掘了个坑,将于兴葬了。心中也打定主意,白雪儿在忘忧谷,自有帝宫出面相救,自己渗杂其间,也无多大作为,而丫头,不但是自己的师妹,更与自己有婚约在身,虽未言明,却难改事实。如今孤苦伶仃,自不能袖手不理。主意打定,对着白啸天歉然道:“前辈我”未待说完,白发婆婆便已出言打断道:“你不说,我们也明白,相救雪儿自有帝宫出面,原也用不着外人插手”
白啸天不愧为一代宗师,虽然心中极想沈君梧留在这儿,凭沈君梧的武功虽然帮不了多大的忙,但雪儿向来眼高于项,任谁都未瞧在眼中,却能与此人相交甚好,在她的心目中恐怕远非一般朋友那么简单。因此心中也很希望他能留下,想在雪儿出谷之时,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但此刻情况既然有变,只得道:“沈少侠,于兴既然以死相托,自不能失信于他,你去吧,相救雪儿的事,你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雪儿不会有事的”
独孤鹤也接道:“沈兄,你快去吧,雪儿那里,兄弟自会代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