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晴天响了个霹雳,相顾失色,颤声道:“你你当真是沈沈君梧”沈君梧傲然一笑道:“本公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难道有假的不成”二人嘴角禁不住一阵抽缩,知道惹上了一个难缠的主,可不敢再行逗留,相互对望一眼,低声道:“既然是沈少侠,今日之事就暂且揭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沈君梧见二人本来怕得要命,但嘴上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不由暗自冷笑,见二人转身想走,忍不住冷喝道:“站住”
二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谁都不敢向前迈进半步,惊惧地望着沈君梧,也不敢多说半句,要知沈君梧既敢与仇恨天放对,当然也不怕什么恨天教,他如果当真有什么厉害手段施出,也只能自认倒霉,想到刚才对他的无礼,禁不住冷汗直冒。
沈君梧目寒似冰,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直扫得二人心里发毛,才冷冷地道:“本公子叫你们走了吗”二人哆哆嗦嗦,不敢正眼看他一眼,生怕将他惹怒了,更加难以脱身,又听沈君梧接道:“好好回答本公子问话,若有片言不实,定叫尔等死得惨不堪言,三日前,于姑娘在此地失踪,是不是你们干的”
二人见问,这才注意到沈君梧是孤身一人,想那姓于的姑娘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不测,却没想到自己二人真是透霉到顶,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碰上这么个煞神,正好拿他们出出气,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害怕,正是因为害怕,因此对他的问话才不敢不答,一人小心翼翼地道:“不瞒少侠,小人们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
沈君梧冷哼道:“你知道欺骗本公子将是什么后果”另一人接道:“沈少侠,你就别在小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凭我们的武功,见你唯恐避之不急,哪也对你做手脚”沈君梧也知凭这些人的身手,也的确难将于素素掳去,更何况,如果这些人曾参与其事,也没有不认识自己的道理,将身一侧,轻喝道:“滚吧”
二人如获大赫,急忙鼠窜而去,两位中年化子见沈君梧轻易而举将二人打发,忙上前谢道:“小人张三李四谢过沈少侠援手之德”沈君梧笑道:“举手之劳,两位大哥不必多礼”
张三问道:“适才听沈少侠言道,莫非于姑娘已发生不测”沈君梧神色一黯,接道:“不错,丫头在三日前被人掳去,兄弟虽经多方打听,仍未寻得丝毫讯息,当真无用之极”李四接道:“沈少侠也不必担心,就凭你与敝帮二老的交情,但有所求,敝帮弟子定会为你四处奔走”张三也道:“不错,本帮弟子遍布天下,或许能为沈公子绵薄之力”
沈君一拍脑袋,自己当真糊涂得可以,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帮中弟兄遍布大街小巷,论消息之灵通,的确无与伦比,连万事通每每谈到丐帮时,都自叹弗如,倍加推祟,如今见二人有相助之意,自是求之不得,双手一拱道:“小弟在此先行谢过两位大哥”
张三笑道:“沈老弟也不必如此客气,咱们先回分舵见过傅大哥,再分派弟子出去打探”沈君梧重复道:“傅大哥”李四接道:“是啊,他叫傅青宏,是我们分舵舵主”沈君梧点点头道:“也好”又跟着问道:“两位大哥何故与恨天教冲突”张三笑道:“与恨天教玩命,哪讲什么道理沈老弟,你有所不知,自少室结盟后,七大帮派与恨天教虽未发生大规模的械斗,但散布在江湖各地的门人弟子,早与他们干起来了,今天我与李兄弟在酒馆中喝酒,谁知闯进这么两个家伙,耻高气扬的,对别的客人喝喝骂骂的,有点看不顺眼,便打起来了,谁知打他们不过,便到这儿遇到你了”
沈君梧心下默然,张三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事事都讲理,哪来那么多的仇杀自古以来,正不容邪,邪不容正,犹如冰炭,水火不溶,其实何为正,何为邪,天下又有几人能分清所谓正邪之分,归根到底还不是利益之分,恨天教与七大帮派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恨天教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措损害别人的利益,而七大帮派则在自己的利益范围内活动,彼此相安无事。当然,江湖相争,本就是名利之争,否则谁愿在刀尖上打滚
二人见沈君梧不说话,只道他是为于素素的事担心,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相安慰,也就住口不言,默默前行,在转过几个山坳后,便来到一个天然石洞,里面有十七八个化子,或卧或坐,分散在各个角落,李四一踏入洞中,便高叫起来:“大哥,有贵客到”里面的化子听他一吆喝,齐皆围了过来,看着沈君梧就象看稀奇古怪一样,此刻沈君梧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中央,望着四周那些衣衫褴褛的化子,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这时,张三已拉过一位衣衫犹其肮脏的虬须汉子,对沈君梧道:“沈老弟,这位便是登封分舵的傅青宏大哥”
沈君梧尚未接话,那人便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沈老弟莫非你便是当日在少室山剑败仇恨天的沈君梧沈少侠”沈君梧俊面一红道:“傅兄说笑了,小弟哪是仇恨天的对手那日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傅青宏哈哈大笑道:“沈老弟也不必过谦,三日前,在登封城效,力败黄河五鬼,那可不是投机取巧,傅某便自问没那个本事”沈君梧此刻也暗赞丐帮弟子果然消息灵通,名不虚传,那日与黄河五鬼恶战,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黄河五鬼为顾全面子,自是不会说开出去,自己与丫头也没四处张扬,不知这些丐帮弟子何以知晓,看来要打探险丫头的下落,有他们相帮,很快便可水落石出,遂抱拳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弟此番前来,实是有要事求助于傅大哥”
傅青宏笑道:“沈老弟可是为于素素于姑娘的事烦心”沈君梧怔道:“不错,傅大哥果然消息灵通,小弟佩服”傅青宏接道:“这几日听兄弟们说你正四处打探于姑娘下落,顾念你与丐帮二老的交情,因此便叫弟兄们留了个心”
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知丫头的下落,沈君梧心中大喜,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忙道:“有请傅大哥见告”傅青宏接道:“沈老弟也先别高兴,傅某也拿不准是否就是于姑娘,只是据兄弟线报,黄河五鬼在城南松林中劫挟了一位青衣女子,从衣着上判断,极有可能是于姑娘”
“黄河五鬼青衣女子”沈君梧吃惊非小,如果丫头当真落在他们手中,的确麻烦极了,但随即又摇头否定道:“应该不是,一来时间地点不符,二来如果当真落在他们手中,也应该向小弟打个招呼了”张三接道:“不错,如果于姑娘当真在他们手中,他们没有不以于姑娘作人质,向沈老弟要挟的道理”傅青宏摇摇头道:“这也难说,黄河五鬼是沈老弟手下败将,即使有于姑娘作人质,在没万全的情况下,也不会轻举妄动的,更何况,那位青衣女子也是被人押至松林,才被黄河五鬼截下的,那些人来历不明,黄河五鬼自然不无顾虑,将于姑娘交给仇恨天,也算是奇功一件,根本就犯不着冒险找沈老弟”
沈君梧疑道:“那青衣女子事先真被人押着吗”傅青宏点点头道:“不错,老弟还有疑问吗”沈君梧道:“是啊,那日引开小弟的人,功夫绝不在黄河五鬼之下,他们既处心积虑地掳走丫头,又怎会让黄河五鬼轻易得逞”傅青宏道:“老弟怀疑那位青衣女子不是于姑娘”沈君梧道:“不错,小弟正有此怀疑”张三插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何必在此猜测,如果青衣女子真是于姑娘,错过这条线索,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沈君梧沉吟道:“张大哥言之有理,反正小弟一时也没其他线索,那就先去碰碰运气,只不知黄河五鬼现在何处”
gu903();傅青宏道:“黄河五鬼已离开登封,至于他们到什么地方,请恕傅某不知了”沈君梧怔道:“为什么”傅青宏接道:“我们的势力范围只在登封,在这里,对任何一位武林人士的行踪,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多多少少都有留意,但一出登封,便鞭长莫及,若要追踪,只有事先知会其他分舵的兄弟,不过,黄河五鬼在离开此地前,曾去过恨天教分坛,或许可以从他们口中探知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