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血缘。”
韩越听得茅塞顿开:“还有一点,你说的那个楼兰王室雕纹,应该是只有楼兰贵族才知道吧”
萧秩点头:“是,当然还有我的直觉。”
他定定地下了结论:“他是慰屠耆的后人。”
韩越忽然想起任小姐:“那,那,任小姐和你们楼兰女王长相相似,也许并不是一个巧合了”
萧秩神情微顿之后,点点头:“也许慰屠耆保留了女王陛下的画像,以至于他的后人都是知道女王陛下样貌的”
这个目前也只能是猜测了。
韩越一边打开车门,两个人回房间,一边想着刚才猜测到的这些信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萧秩:“你刚才说,有三个人知道碧灵玉的秘密,除了你和驸马慰屠耆,还有谁”
萧秩看了她一眼,倒是有些赞赏:“难得你还能记得这个。”
“我说过的,当年女王陛下身边有两个伴读,一个是楼兰贵族子弟慰屠耆,另一个则是出自巫家的巫崝。”
韩越想象了下,瞬间脑补出一部两男一女肥皂泡沫剧:“该不会巫崝也喜欢女王陛下吧”
萧秩摇头:“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当年我有四年的时间远离楼兰,前去长安城陪在大皇子身边,当年女王陛下定了驸马的事儿,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我回到楼兰后,隐约听到说,巫崝和慰屠耆不和。”
韩越点头:“那就是了,他们两个既然是从小陪着你们女王长大的,你们女王又是举世无双的大美女,青梅竹马的,自然都喜欢她。可惜你们楼兰女王只能选一个王夫啊,两个人就争呗,一个输了就嫉恨另一个吧”
萧秩沉默了会儿,深邃的双眼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良久后,他笑了下:“或许吧。”
这一晚韩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昨天睡多了的缘故吧。她转身看向一旁沙发上的萧秩,萧秩是背对着自己的,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
她继续躺在床上,抱着薄被在哪里想心事。
谁知道这个时候萧秩转过头来了:“怎么还没睡着”
韩越眨眨眼睛:“你不是也没睡着”
萧秩侧过身来,望着床上的她:“你想什么呢”
韩越:“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你们楼兰古国爱恨情仇。”
简直是可以上演一部大片了。
萧秩静静地看着韩越,没说话。
韩越却又开始琢磨事儿了:“你说这个叶老先生吧,如果说他真是慰屠耆的后代,那从那个四十年代叶先生开始,他们这个家族说不定一直在寻找碧灵玉,或者也在寻找你。”
萧秩微合上眼睛。
韩越自顾自地琢磨:“这个叶老先生开这个古董店,看上去挺有钱的,他能轻而易举地给你弄来这个身份证,可见他绝对不止是一个古董店的老板。你说会不会其实他是一个非常有势力的人物”
萧秩听到这里,忽然道:“你说那两个警察看到房间里有石头人,为什么连问都没问他们没有觉得异常吗还有老板娘,难道她就没有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出现在警察面前吗当然了,还有那晚在场的那么多人,难道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到我才是追斗那个蒙面人的人吗”
韩越顿时睁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秩深邃的双眼微睁开,在黑暗中闪着让人难懂的光泽。
“就是这个意思。”
韩越蹭的一下子蹦了起来:“你意思是说,这个柳镇,根本就是叶老先生的势力范围所有的人,可能都在他的掌控下”
萧秩淡道:“或许吧。”
韩越低头呆想了一会儿,最后一屁股跌在床上:“敢情他在和我们玩猫捉老鼠呢。”
萧秩:“我不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但是至少现阶段,他看起来有心和我们合作的。他应该也在试图去找到。当初宁夜带着我来到s市,试图把我抢走的人应该就是他。”
韩越躺在那里:“为什么你不能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也许彼此交换下信息,还能发现点什么呢。”
萧秩笑了:“咱们回来的路上,你可能没注意到,有许多看似穿着普通的人,其实在暗地里到处观察,这位叶老先生,应该是正在找。他知道也在柳镇,一时半会还没有离开。”
韩越还真没注意这个,不由诧异地看向萧秩。
萧秩淡道:“如果他真是如同我猜测的那样,是当年那个从瑞典把我带回夏国的叶先生的话后代,那么我在他面前几乎是没有秘密的。他应该知道的比我们多很多。也许他认为他没有必要和我们共享信息,也许他认为还没到告诉我们的时候吧。不过不管如何,至少目前他还不会对我们不利。明天我先回s市,看看宁夜那边的情况吧。”
韩越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第56章沙漠中的绿洲
因为萧秩有了一个身份证,虽然这个身份证可能来路不正,不过韩越如今带着萧秩出门,可真是心安理得坦荡多了。
虽然心里想起柳镇以及那个叶老先生来,依旧是心事重重,不过她是什么性子,看着窗外明媚的风景,很快就忘得差不多了。
萧秩眉眼肃穆目视前方,听到身边的人哼着什么不知名曲儿,在那里咿呀呀的,也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韩越感觉到了此人隔空而来的鄙视和无奈:“你嫌弃,你唱个啊”
萧秩:“我不会。”
韩越才不信呢:“你不是你家女王会什么摩柯兜勒吗那个是曲子吗不是说大汉学会后还变成军乐吗你个当将军的,竟然一点不会吗”
这话说得萧秩倒是无言以对,只好道:“会一点。”
韩越愉快地开着车,打了一个响指:“来来来一段”
萧秩无奈,看着前面没说话。
韩越哼哼:“唱唱唱”
萧秩沉默了一会儿后,只好道:“只是一个调子而已,歌词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给你哼个调子吧,但未必能哼好。”
韩越兴趣盎然,凑过头去笑嘻嘻:“没关系,哼成猪叫我也不嫌弃”
萧秩轻咳了一声,微闭上眼睛,回忆起两千年前的罗泊尔,瑰丽宏伟的楼兰城,整装待发的楼兰大军,仰颈瞭望的骆驼,以及城墙上面裹白纱的楼兰女子。
风沙扬起,曲调悠扬,他轻轻哼起了记忆中的摩柯兜勒。
他的声音浑厚低哑,那是沙漠干涩无情的风吹过久经侵蚀的城墙后发出的低喃,他哼出的曲调是不同于现如今的流行歌曲的,浓厚悠远的古韵,饱满激昂却又低沉压抑,声调陡转间铿锵沧桑。
韩越听着这曲子,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看萧秩。
他刚毅的眉眼微微合上,眉心是皱着的,他那俊美深刻的脸庞上有着是眷恋不舍的回忆,还有刻骨铭心的无奈。
在这一刻,韩越忽然明白,萧秩其实就是属于楼兰的。
也许并不是只因为楼兰女王,而是因为楼兰国。
他生于楼兰,长于楼兰,为楼兰护国大将军。
两千年了,他化为一具石像,一直默默地望着那片广袤而荒芜的古城,回忆着那里曾经出现过的举世罕见的繁华昌盛。
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他的家他的国,甚至他曾经少年时心动的那个姑娘,都已经烟消云散,只留下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而他却就这么一直活在人世间,静静地等待,等待那个救赎他的碧灵玉,等待他期望中的女王陛下。
望着前方飞驰而来的路,她喉头竟有些哽咽。
gu903();许久后,一曲摩柯兜勒终了,萧秩转过头来看韩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