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节(2 / 2)

gu903();身为主谋的我端着酒杯,含笑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可是——

她似乎意识到了不对,隔着人群,用心灵感应呼唤了我的名字。

‘希罗,希罗……’

她想要传达一个危险的信号,而灾厄药水影响了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唤了我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她重复着叫着我。

真好听。

就像求欢索爱。

‘希罗,希罗,来我,身边!’

来我,身边!

我的双眸刹那熠熠生辉。

我说服自己,看哪,她即将坠入永恒深渊,我也许可以走近一些,近距离欣赏她的痛苦。我扶着她的手臂,带她离开了舞会,她发作得厉害,额头渗出薄薄的汗,很快身上的礼裙湿透了,像是一座沉堕的猩红孤岛。

她都走不动了,是我拖着她在走。

她攀着我的肩膀,气息炙热混乱,“去,去黑天鹅剧场……血液糖果……”

黑天鹅剧场,是古堡里一个小型的私人剧院,她豢养了一群珍稀美丽的黑天鹅,它们在剧场里随意走动,是一副生机盎然的画面。我在古堡生活十年,对她的习惯熟悉于心,这位极位恶魔早已摆脱了低级的吸血本能,不过她喜欢吃一些血液制作而成的糖果,当做打发时间,安抚味蕾。

我没有避讳宾客,还故意透露我们的踪迹。

“主人有些不舒服,我扶她去黑天鹅剧场休息一下,诸位不必担忧,请尽情享受宴会。”

我扶着她进入了黑天鹅剧场,舞台只投下一束散漫的照明灯光,席位昏暗不已,偶尔掠过一两道黑色的流焰,那是黑天鹅的尾巴。

“快,糖果……”

恶魔大公头痛欲裂,催促着我去寻找糖果瓶子。

我知道糖果罐就藏在第一排席位的暗袋里,但此时的我故意拖延时间,“主人,您藏在了哪里?”

“在,在第一排——”

她废了好一会儿的力气,才吐出准确地点。

我慢吞吞地跑动,又慢吞吞抱回一个罐子,她暴躁抢过,嘭的一声,砸到地上,碎片四溅。在灾厄药水的影响下,她的恶魔形态逐渐清晰,羽翼展开,更长出了尖利的指甲,于是她努力了半天,指甲划花了地板,也没能捡起一颗糖果。

她好像才意识到我的存在。

我异常乖巧,听从了她的心声,又慢吞吞剥开糖果。但她等不及了,一口咬在我的手上,糖果沾血,被她吞了进去。这一下彻底觉醒了她的恶魔本能,她舔起了我的手,并且觊觎我的脖颈。

我适当流露出了惊慌与哀求的眼神,却颇有心计地侧过头,展示我纤细修长的颈线。

她不出意料咬了下来,插在胸脯前的扇子也掉在了我的身上。

“啊……哈……”

我像兔子一样嘤嘤求饶,用雪白的皮肤和微红的眼眶,试图唤醒她的理智。当然,我更清楚,我这样做,只会激发恶魔的掠夺本能。于是我便目睹了极位恶魔的终极恶魔形态,眼瞳彻底血红,情态疯狂又骇人,她庞大的鲜红的羽翼覆盖下来,蚕食了我的视线。

“母亲大人,您怎么了?您不可以——”

我欲迎还拒。

呼救被她的热浪淹没。

我得偿所愿,被一位强大美艳的极位恶魔彻底侵吞。

我因她绽放,同时进阶恶魔的成年形态,黄绿异色的双瞳也渐渐变红。

漆黑的意志领域中,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轮廓,记忆也似断开般的空白,只记得被反复抛掷和沉落,头发还不止一次被她的手掌跟耳环扯着。我挺起胸膛,咬住了她的翡翠色耳环,冰冷的宝石触感与温热的唾沫相融,似痛苦,更似愉悦。

我携带着对她的恨,坠入了炽热的爱河。

是的,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恶魔大公。

她是那位执政官,传说中的暴君,她从万众瞩目的人前消失,又披上新的艳丽的皮囊,四处游走,然后假惺惺地救我出了囚笼。

我一定会杀死她,在不远的未来。

我这么想着,抱紧她的脖颈,求饶着,“求您饶恕我,赦免我,别再咬了,我要死了……”

我哭得越是厉害,羽翼就把我嵌得更紧,难以呼吸。

我很变态,居然很喜欢。

第二天的清晨,恶魔大公解除了灾厄状态,她发觉怀里还有一个泪痕斑斑、饱受伤害的我。

“怎么回事?”

她是一名敏感的恶魔,眼神透着怀疑。

我抱着那件破碎得不成样子的白缎礼服,没了在宾客前的优雅从容,哭得惹人怜爱,瑟瑟发抖,“您忘了吗?您喝了一杯白翎,忽然身体不适,说要吃血液糖果,我就把您扶进最近的黑天鹅剧场,您说第一排座位藏着瓶子……”

我凄美垂泪,“后来,您让我找出来,我刚替您剥开糖纸,您就把我手咬了,还、还——”

“还强迫我戴上您给天鹅买的兔耳朵耳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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