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也走到了后山山脚。
远远见一穿白衣的背影,陈潇潇喊道:“沈大哥”
那人转过身,不是沈洗钰,却是那个术士,他目光炯炯有神,打量着云子苓和云子淳,缓缓说道:“沈兄和他两位朋友已经上山了。”
“喔,术士大哥你不去”
“在下于此处等他们归来。”
“嗯,那好,师兄,我们也上去看看吧。术士大哥,拜拜”
术士微微颔首,看着三人上山,目中深沉。
“刚才那个就是你说的找到了无日村位置的术士”三师兄云子淳频频回头张望,“看起来好年轻喔,完全不像有这么大本事的样子耶。”
“说不定像师兄一样很早的修为很高了呢”陈潇潇不以为意。
“好像也对,嘿嘿。”他看了眼冷着脸的大师兄云子璟,鼓鼓嘴巴。
“沈兄,你什么意思我山长水远跑来这里,不是为了玩的”
“我并没有求着你来是你自己跟着的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
三人远远就听见争吵声,踏上最后一步石阶,到了平台上,不远处就有一个山洞,山洞前面站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争执的正是沈洗钰和罗少祖。
他们一上来,两人就停了争吵,一群人看向他们。
“谢天谢地,云姑娘,你无碍吧到了山脚雾才散去,那时你却已消失,在下还担心你出事了。”沈洗钰一见到她就快步走来,打量着她两边的男子,问道:“这两位是”
“我大师兄和三师兄。”一左一右分别是云子璟和徐为淳。
“久仰,原来是持华派大长老座下大弟子和三弟子,失敬失敬。”
大师兄云子璟面无表情,三师徐为淳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啦。”眼珠一转,问道:“你们在吵什么啊”
说到这个,沈洗钰脸一板,从来只见笑意的脸上尽是严肃:“祭坛乃事发之地,阴气深重,凡人进去不免身体有损,在下的朋友不过凡人之躯,望兄台能劝勉他留在洞外。”
“哦,就这个啊没事的没事的,我给他一张护身符就好啦,他进去一会儿没事的。”说着三师兄掏出几杳纸符,喊道:“来来来,这个护身符是南无观世灯佛念过万遍往生咒的喔,很多鬼都不敢近身的喔,今天你们运气好喔,只剩这些啦,五十两银子一张,速度抢了喔,谢绝讲价哦”
罗少祖本来就心急着进去,结果一直被沈洗钰拦着,他也听说过修仙大派持华派,自然不疑有他,掏出好几张银票,给自己的家丁和武师都买了护身符,常霖本来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争吵,现在却也去买了护身符。
囧,身为修仙之人三师兄你这样敛财真的没问题还五十两一张,好黑心啊
三师兄云子淳手中剩最后一张,刚想免费赠送给谁,陈潇潇疑惑地问:“三师兄,我不用”
“不用啦不用,你站大师兄身边,保证半丈内没有鬼敢近身。”
陈潇潇听到,很快活地站到了大师兄身边,还悄悄拉着他的衣袖。
云子璟刚想甩开她,就听陈潇潇满脸激动地说道:“师兄,太好了昨晚你不见了,我好担心,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本想找回六师姐就去找你的,幸好你没事呢”
“你昨晚去哪里了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陈潇潇还在长篇大论地发表她的感想,云子璟甩开她的动作却停住了,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陈潇潇眼底乌青,印堂发黑,脸色苍白,声微气虚,浑然是进入了极阴之地阳气耗损极多的表现,便由着她去了。
众人整顿好后就一起进入了山洞。
沈洗钰走最前面,他貌似被三师兄气得不轻,平时温和的表情不见了,一直板着脸,还瞪了三师兄好几眼。
陈潇潇和大师兄云子璟、三师兄徐为淳走在他后面,紧跟着罗少祖和常霖,再者是他们带的人。
本来外面就黄昏了,进入洞内更加阴暗,幸好早有准备,大家燃起了火把。
过道很长,陈潇潇拿过火把往洞壁上一照,发现居然画着壁画,栩栩如生,应该是整个祭祀的过程。
从洞口开始到最里边,陈潇潇扯着三师兄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一开始是一个女婴出世。
然后她大概七八岁之时,穿着隆重的衣服,头上是复杂的发髻,跪在红毯上,一个头带黑布,很老的老人撑着一个怪异的手杖,手杖挂着很多种颜色的布条,但大多数以暗色为主,手杖头部像是画着一个竖着张开的眼睛,然而却是黄色的。
然后老人的手杖对着那女儿一阵挥舞。
从此之后,女孩每日跪坐在房间内祈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然后,貌似过了五六年,女孩长大了,她依旧每日在屋子里用精米洗澡,用不知名材料做的红色小盒子里的香料涂抹鼻侧,头上总是戴着五块拇指大小的吉玉,家具都垫上了白茅草做的草席。
又过了好几年,她已是大姑娘的形象了。
晚上,老人和她、十三个壮年男子都在生吃牛、羊、猪三牲。
然后,她身着黄色华服,严肃庄重,跪坐在用各种颜色有序地将边缘装饰起来的白茅草席上,草席铺在一个步辇上面,被四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白衣壮年男子抬着进入祭坛。
祭坛内供奉着四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石雕。一具前,三具后。后三具,一具无双手,一具无双脚、一具无头。前一具,双手、双脚、头都没有了。
之前的老人先虔诚地跪在地上,把十四块玉圭和十四块玉璧埋在四具尸体的前面土地上,然后宰杀了牛、羊、猪三牲,混和它们的鲜血,浇在刚才的埋玉的地方,然后用百草和三牲烧尽的灰末盖在上面。
埋玉的地方下面有一个可以躺人的坑,女孩被放进坑中,还有一只白狗和一只白鸡。老人烫好百盅米酒,浇在了女孩的身上,她露出痛苦的表情,脸和其他地方都被滚烫的酒水烫得溃烂。
最后,十三个壮年和那个老人围着坑跳祭祀的舞。
老人手杖上的彩带不断摇曳,手杖头部画的眼睛是闭上的。壮年们左手摇着金刚铃,右手敲击云锣,绕着坑一圈一圈地跳。
壁画沉重、压抑、黑暗。
祭舞跳完后,他们一起把坑填上,活埋了那个祭品。
陈潇潇似乎透过层层沙土看见了她的眼泪。
为什么是我
那她呢
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要这样惩罚我
不,祭祀会失败
他们都会给我陪葬
既然,你们选择牺牲我
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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