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躬身下去
纪太虚骑着龙鳞马奔出侯府,这龙鳞马为马中的一种,乃是东海蛟龙与骏马的后代,浑身上下长满了细细密密的鳞片,四只蹄子都有海碗大小,头上一对珊瑚状的小角这马能够凌云踏水,不过是在玉京城中纪太虚也不敢让龙鳞马飞起来
龙鳞马快速的飞奔在街道上,此时已经将近日暮,街上行人不多不多时纪太虚便来到了皇城司纪太虚跳下马来到皇城司后厅中,一个文书状的中年人正在那里整理卷宗
“副阁领”那人一看纪太虚过来,连忙从座位上下来
“把点将谱簿子给我”纪太虚说道。
“是”那人将一个鱼皮簿子递给了纪太虚
纪太虚翻动着簿子说道:“沈寒血、方恨少、方渡,还有坤字堂中的前十二名执事”而后纪太虚拿出那枚令牌在,另外一张鱼皮纸上印上了自己副阁领的印记
“这”那名文书说道:“三名内侍都知,调动不小,不知道副阁领有什么事儿,小人也好记录下来”
“陪张宣张大人南巡”纪太虚说道:“子时在南门集结,全部骑上马,用皇城司密令叫开城门”
“小人明白”那名文书连忙说道
而后纪太虚骑着龙鳞马先是回到侯府中交代了一番,而后换了五云驼来朝张宣的福地赶去
“张宣乃是当朝宰辅”纪太虚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南巡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即使是巡视也应该是向北边啊南边有什么事儿能让张宣夤夜出城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还要皇城司的跟着张宣究竟是要去干嘛”
纪太虚赶到张府门外,几个小厮迎了上来
“我乃定北侯纪太虚,求见张大人”纪太虚跳下五云驼说道。
其中一个小厮连忙回到:“大人有令,说是若是侯爷来了,不必通报,大人在书房”纪太虚点点头说道:“好,还烦劳你们带我过去”
此时,天已经见黑了,张府的书房中透出几缕昏黄色的烛光
纪太虚站在书房外,那个领他进来的说道:“大人,定北侯纪大人求见”
“请进”张宣在里面吩咐道。
纪太虚推开房门进去,看见不大的书房中张宣正坐在书案后,就这一盏不怎么亮的灯看着什么东西薄薄的灯罩中,一支蜡烛静静的燃烧着
“大人”纪太虚进去之后躬身说道。
“是纪侯爷啊”张宣放下手中的书卷说道。
“不敢,不敢”纪太虚连忙说道:“适才我已经安排过了,皇城司连上小侯一共是十六人,届时从南门出玉京城”
“嗯”张宣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夤夜出城”
“小侯不知”纪太虚说道:“不过大人如此做,定是有大人的深意”
“呵呵”张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深意,不过若是今夜不走,明天一早定有许多人来来送行,到时候还要枉费了许多的口舌、时间”
“是”纪太虚说道。
张宣看着纪太虚笑了笑,递给纪太虚一叠子纸,说道:“你且看看这个”
纪太虚接过一看竟然是地方上表给朝廷的公文、折子
“这”纪太虚说道:“这于理不合,小侯不敢看”
“但看无妨”张宣的语气中带着让人信服、不可反抗的气势。
“是”纪太虚展开了这些折子、公文,一个个看了下去,纪太虚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而且是越看纪太虚的眉头皱的越紧
过了许久,纪太虚终于看完了这一叠子的折子、公文,然后双手将其交给张宣
“说说吧”张宣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纪太虚顿了顿说道:“本来小侯还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去南边巡视,如今小侯明白了”
“哦”张宣坐在太师椅上说道:“那你说我应该到哪里去巡视”张宣朝纪太虚摆了摆手,纪太虚会意,坐在了一个凳子上
“本来小侯还以为大人应该去北边巡视”纪太虚说道
张宣看着纪太虚笑了笑说道:“是钟惊弦说的,还是你自己推测出的”
“回大人”纪太虚说道:“去岁下大雪时小侯就看出了些端倪”
“嗯”张宣点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不过这件事儿太大,其中又有无穷的变数,朝廷也做了许多的对策,但是最后到底如何,还是难说的很你暂且说说你刚才看到的”
“好”纪太虚说道:“适才我看到的是剑南、湖广、岭南、淮河四道的折子都是说那什么莲花净土教的事情看来这个邪教已经是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天下九道中有四道都有邪教活动,这还了得前朝就有利用邪教叛乱造反之事,我朝必不能容忍这等邪教存世”
“虽说是四道都有莲花教的妖孽,但是尤以湖广道、剑南道最甚尤其是剑南道益州,更是莲花教的起源之地邪教不同于别的山贼、叛乱,乃是用教义蛊惑人心,诱惑平民百姓,不能直接用武力镇压,邪教行事诡秘,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就会隐匿起来,但是若是不去管它则又会尾大不掉,动摇国本我可看过皇城司的文案,剑南道、湖广道一十七州,除了一些豪门大家、世代书香和庙宇书院之外,家家户户门前都挂满了莲花灯笼,家家户户都供奉莲花佛祖、净土教主可见其传播之广,简直是如同瘟疫一般此次大人巡查定是要查察莲花教之事其重点也定是在剑南道”
“不错”张宣说道:“北方战事马上就要起来,若是南边再出什么事儿,朝廷可是腹背受敌此次与靺鞨开战,乃是大战,不知道要打上几年,后方是一定要稳固的靺鞨天冷,待到他们能开战时,也是在春末夏初,这便是个时机,我们要在北方开战之前将莲花教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