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笑了笑,也未有言语。
“李大人虽是起自草野,戎马出身,但对儒门大义、大儒贤者十分敬服,风某某在安远城之时,李大人便准备下了些薄礼,一定要风某转呈张大人。以略表李大人对张大人的钦仰之情,也是庆贺大人剿灭邪教之意,还望李大人莫要推辞。”风绝代翻手递上了一个袋子。
“呵呵”张宣接过这个袋子看了看说道:“却是件宝物,用西域风沙狂狮之皮制成的袋子,差一步便能开出小千世界”
“其实这也不过是个盛装东西之物。”风绝代说道:“李大人也知道张大人清廉如水,也不敢备上什么贵重稀奇的物品。其中只不过是些读书人常用之物,还望张大人千万莫要推辞。”
张宣将袋子轻轻拉开,说道:“李潮义将军既然将这东西送来了,我若一丝不受,也显得过于矫情。其中的九卷先贤手书我留下,剩下的东西连这个袋子都拿回去吧。”
“这”风绝代显得有些为难。
纪太虚连忙说道:“大人,这些乃是李潮义将军的一片心意,若是大人不收下,怕是李潮义将军面皮上有些不好看。再者,地方官员送些特产之类与京官儿,也是规矩,大人还是收下的好。”
张宣看了看二人,说道:“也罢,风先生回去之后,替我谢谢李将军。”
“是”风绝代点点头,说道:“我家李大人自从吐蕃起兵之后,已是转战西疆各地三十余载,披荆斩棘,甚是不易。是以也积劳成疾,身体已是大不如前,风某来时,大人曾哭诉道,本欲在有生之年剿灭吐蕃,平定西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奈天不遂人愿,李大人已是将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李将军乃忠义之士,必会载于史册,传唱千古。”张宣叹息道。
“李大人也曾再三对身边之人说道,我也不求千古流芳,平生若是能为朝廷镇守住边疆,平定吐蕃西域,便是死也无恨了。但”风绝代低头叹息道:“李大人怕是要遗恨九泉了只希望李汉嗣公子继承李大人之志。”
“父志子承,古来皆然。”张宣点点头说道:“贩夫走卒尚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之语,岂士大夫欤岂列鼎而食者欤”
“是”风绝代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不过,边疆之人、俱是桀骜难驯之辈,怕是到时候没有个该有名分,怕是这号令不好行啊”
张宣眉头轻皱:“不知道李将军想要个怎样的名分”
风绝代看了看张宣,轻声说道:“李大人说了,意欲仿效古时封建之事,若是不可,想为朝廷再添上一个葱岭道。”
所谓封建,便是封地,建制,君王将亲信肱骨、皇亲国戚立为诸侯之君以为藩篱,说白了,便是李潮义想要封王所谓添上葱岭道便是要做这一道的节度使。
张宣眉头紧皱,对着风绝代说道:“李潮义将军忠君爱国,乃是世人之楷模,想要朝廷封赏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无论是节度使还是王爵,都不可轻封。”
“大人”纪太虚在一旁说道:“李将军为朝廷镇守边疆多年,从未向朝廷要过什么,若是此次贸然拒绝,怕是不好吧。”
“依你之见,当给李潮义将军何等封赏”张宣转过头问道。
“呃”纪太虚未曾想到张宣竟然转过头来问他,腹诽不已,半天未曾开口。
“但讲无妨”张宣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纪太虚。
“这”纪太虚期期艾艾的说道:“按照历朝惯例,封王或是册封一镇节度使也并非不可。若是册封李潮义大人为葱岭道节度使,还可在太祖皇帝打下的九道天下之外再添上一道。但是如今朝廷的情况与前朝不同,节度使是万万不可册封的,至于这异姓王爷,却也太过。我以为封个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不知道可否”
“此事还是待到会玉京之后再做计较毕竟是不是小事儿,还需要三省商议,最后报知陛下定夺。”张宣笑了笑说道。
纪太虚、风绝代二人一听这话,便知道此事已是有了七八分把握。
风绝代在成都盘桓了几日之后便自走了,而后纪太虚便跟随着张宣启程赶回玉京。方渡、方恨少二人先自被纪太虚派遣回去押运粮草辎重,先自走了。
张宣此行虽是大功于朝廷,但也只是剿灭一方邪教而已,并非是领兵征战,故此也只有礼部的几个官吏来到玉京城外的十里长亭相迎。纪太虚虽然是跟随张宣,总归是皇城司中人,便自先行回了皇城司交割,诸般事宜妥当之后才回到侯府之中。纪太虚虽时常出门,但为了遮掩别人的耳目,总是留下一个傀儡代替自己。在别人看来,乃是纪太虚头一次出门,故此,侯府上上下下弄了一个极为隆重的队伍在侯府之外迎接自己,让纪太虚也是哑然失笑。
夜晚,地下密室之中,纪太虚端坐在青石床上,面前万兽琉璃穹庐之下罩定了两个团来回冲撞的魂魄,正是青城剑派的钱木二人。
“小子,快把我们放了,要不然,我们青城剑派饶不了你”木白鹿在在万兽琉璃穹庐光华困禁之下张狂的叫道。
“纪太虚”钱白桥低声喝道:“若是你现在将我们送回青城,一切则还有余地,若是穷凶极恶、一意孤行,则月缺难圆”
“哼”纪太虚冷哼一声:“月缺难圆哈哈哈哈,如今我与你们青城已经是月缺难圆,难道我将你二人放回去,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会一笔勾销不成”
“小子”木白鹿大怒:“你当真要与我青城剑派的为敌不成”
“哼”纪太虚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你”钱白桥木白鹿二人一时为之语塞,不想纪太虚竟然如此的大胆,丝毫不怕与青城剑派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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