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雷西恩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融入了福雷河的秋波中,忘记了昨天自己还不敢在自家后花园池塘里扑腾的丑事。
他快乐地和小女孩在水中戏耍、扎猛子、翻跟斗,毫不在意对方衣裙下探出的不是脚,而是橙黄色的鱼尾巴。
时光在幸福中流逝最快,凄凉的笑容浮现在福雷西恩嘴角。
原来飞翔不比游泳难,至少你在空中还可以呼吸。跟在魔帅安德烈身后,他感受到了云,感受到了风,感受到了不同高度时,空气中温度的差别。缓缓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乌云,跟着安德烈魔帅来到另一个世界。
黑色、白色、金色、粉色、黑白相间,浓浓淡淡的云气就在身下翻滚,不远处,一轮喷薄的朝阳,将久违的日光洒满云海。
“谢谢魔帅。”福雷西恩擦了把被阳光刺出的眼泪,笑着向安德烈敬礼。背后红蓝相间的彩翼,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不需要意念去调动,协调而舒缓地拍打着,给身体提供翱翔的动力。
“不用谢我,你来看。”安德烈用手指向南方不远处,一道明显的分界线隔在那里,靠近分界线的北边乌云翻滚,一道道闪电利刃般上下舞动,将试图突破此界的任何有形物质切碎。
而结界的南方白云如丝、朝霞似火,分明是朗朗晴空。
“那就是结界,亚尔河就在结界下方。大雾发生时结界出现,将整片大陆隔开,你仔细听就能听见结界下边的哭声,不知是什么妖灵作怪。”
福雷西恩凝神细听,果然在呼吸的风声中,听到了一缕缕压抑的呼号和沉重的叹息,彷佛什么惨祸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一般,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福雷,我希望你能在明年雾散的时候,带领我们的飞行部队冲过亚尔河,想方设法将对岸斯帝尔城中的魔法阵毁掉。否则这条河将成为我们永远穿越不过的天堑。
“你放眼向结界南边看,能感受得到斯帝尔城的魔法阵不断增强,借着亚尔河水势,极有可能有取代亚尔河之雾,成为另一个分隔两岸的结界。佛拉伦尔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么多邪门外道。”安德烈魔帅边说,边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佛拉伦尔,又是佛拉伦尔,只要有此人在,自己就永远无法找上查理,报家族的血海深仇。
福雷西恩的金瞳猛然收紧,瞳孔处凝成一把锋利的匕首:“魔帅,我们为什么不下手除了他既然此人难缠,何必与他正面交锋”
一道亮紫色的闪电在结界边缘炸裂,将已经飞近乌云边缘的安德烈魔帅与福雷西恩硬硬逼回云海。
看着云气翻滚的结界边缘,安德烈魔帅的黑脸有些发红,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又如何不想,一号方案执行了两年了,派去的刺客连佛拉伦尔的毫毛都没碰到。
“你也看到了他的武技,他体内的力量,顶多只有本帅的一半,但运用技巧却天下无双,单打独斗,本帅都赢不了他,何况那些杀手。
“我只希望,这次查理在如此优势情况下放弃北伐,寒了黑旗军将士的心,君臣暗生嫌隙。明年雾散后,咱们放弃嘉摩屡钵不打,专攻黑旗军。将佛拉伦尔那小子捉回来,给牺牲的武将祭灵”
“魔帅,不一定,黑旗军不是查理的嫡系,估计对嘉摩屡钵王朝早就失望了,只要佛拉伦尔活着,他们的军心就不会散”
福雷西恩摇摇头,否决了安德烈的设想。
实话虽然发人深省,听起来终究刺耳。安德烈魔帅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佛拉伦尔的黑旗军,居然和亚尔河之雾一样成了魔帅的心病。
福雷西恩曾经预测,亚尔河之雾早晚会散,可什么时候散,要北方联军献什么样的祭品结界才肯消失,神谕却没说清楚。
看着结界外朗朗晴空,再看看脚下滚滚乌云,安德烈魔帅仰天长叹。驻扎在亚尔河北岸的联军,他们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对不能飞上云端的他们而言,此时头顶的天空中,依旧是一团彤云,看不到半点阳光。
第一集血色双翼第四章水之心
“那层结界里,包裹着很浓的怨气,前几天魔帅带我飞行的时候,我在云层上感觉得非常清晰。所以,我今天打算去探一探亚尔河,查一下河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安德烈的帅帐里,福雷西恩军师背着一个远行客的包裹,侃侃而谈。
“那怎么行二十年来,本帅没见到一个人在亚尔河之雾中活着回来,你刚刚康复,本帅怎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安德烈的脑袋摇得如波浪鼓般,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福雷西恩报仇心切,这点他可以理解,但福雷西恩那手不入流的武技、粗浅的魔法,远远不足自保,有十几只水猴就足以要他的命,更何况,亚尔河水下不知隐藏着什么奇异生物。
“魔帅,您听我说,我们必须在今年雾散之前查出真相。否则在雾散之后,部队依然没法过河。”
福雷西恩盯着安德烈魔帅的双眼,目光中充满祈求。
“如果在我们率部过河之际,亚尔河浓雾又起,军心混乱之时,联军未必能扛得住佛拉伦尔的倾力一击。我去探探这条河,说不准就能将结界破解了。那时候,我们趁着嘉摩屡钵王朝毫无准备,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你的武技”
“无妨,我自幼在福雷河边长大,就算是河面上起风浪时,水下五米的地方都是风平浪静。借着这件光之法袍的保护,我潜到水下看看,如果实在撑不下去就退回来。”对于如何应付亚尔河的凶险,福雷西恩胸有成竹。
安德烈魔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生活在北方的魔族、精灵与兽人都不擅长游泳,而在亚尔河边长大的人族,在这点上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是让福雷西恩去,魔帅有些舍不得,双手晃了晃福雷西恩在武将中略显单薄的肩膀,安德烈关切地问道:“你要多少帮手,有多大把握”
“把握不尝试,永远没把握。我一个帮手都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