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轩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的神色,缓缓地摇了摇头,颇为淡漠的合上扇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起茶来,红浓的茶水顺着紫砂的壶嘴徐徐的进入茶杯之中
“好好一个淡泊澄澈”就在此时,隔壁的包间中突然发出一声极其浑厚的感叹声,不一会,一位颇为高大的老者便急速的挑帘而入
坐在最里面的李雁看到这位冲进来的老人虽说略有些惊讶,但是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很是从容的道了一声“老师”。
“老师李雁的老师不就是琴王栾殇吗”
众人悚然一惊,这位极其高大的老者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琴王栾殇”。紧接着,众人又想到刚才丹轩方才对于离鸾的评价,突然一怔,琴王不会是来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丹轩的吧众人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
就在众人揣测着栾殇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时,高大老者对着众人道:“哪位是丹轩大师”栾殇的语气竟然甚是温柔,甚至还有着淡淡的谄媚之意。
“这”
众人尽都是浑身巨震,这琴王栾殇竟然不是来教训人的,看这意思,竟然有些像是一个晚辈前来拜访长辈的意思
李雁有些不从容了,机械的抬起手臂颤颤巍巍指了指丹轩,道:“他他就是丹轩”
老者微微侧头,有如看到绝世宝贝一般看着丹轩,眼神中百感焦急,有迷惑,有敬意,但更多却还是无法自已的激动之情。看到老者好像有要坐下的意思,林翔天识趣的让出了一个位置给栾殇。
琴王栾殇也不客气,向着林翔天微微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丹轩旁边。自始至终,丹轩都未曾回头看过一眼,双手把玩着手中的紫色茶杯,直到栾殇坐在了丹轩旁边时,丹轩从中间的茶盘上拿起一只紫砂杯,然后微笑着给这位老者倒了一杯茶,然后冲着栾殇颇为淡然的道:“栾前辈,请”
栾殇完全没想到,对于音乐理解的如此透彻的丹轩竟然会是个少年。看着这个少年的动作从容淡定,周身散发着一种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应该具有沉稳淡然。栾殇越看越觉得这个叫丹轩的少年真是太优秀了,小小年纪便对于音乐的理解就有着如此之高的境界,而且偏偏心性又这么沉稳,难道世界上真有天生的曲艺之才,琴王甚至都有些小小的失落
琴王栾殇,出生于曲艺世家,可以说成是在琴声之中长大。据说,栾殇小时候学会说话时,说出第一个字就是“琴”五岁学琴,八岁便能将各种抚琴指法运用自如,待到十岁时,栾殇便写出了名震京都的琴曲,之后更是一路顺风顺水,在曲艺一道的发展更是有如彗星一般崛起。在栾殇的生命里,琴几乎就像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一般,无论栾殇自己是兴奋还是低郁,坚定或还是迷茫,古琴始终都伴随着他的心情渐起渐浮,不离不弃。
在栾殇看来,“琴”几乎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了,更是自己不舍得甚至是不可能放弃的东西。越是这样的生活,越是与琴不分不离,栾殇心中越能深刻的体会到曲艺一道的高深莫测,自己如此尚且在曲艺一道仅能达到这个层次可是眼前这个少年人却完全打破了栾殇的观念,眼前这个叫做丹轩的少年,看样子也就仅仅十五六岁左右,曲艺的天赋如何暂且不论,就单说这曲艺之道的境界上竟然比自己还高。仅仅简单的几句话竟然让自己有醍醐灌顶一般的感觉。这些确实让一直把琴曲视为生命一般重要的栾殇在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栾殇拿起茶杯,颇为优雅的酌了一口,道:“好茶”,然后对着丹轩微笑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丹轩大师竟然这么年轻,丹轩大师真是个千年难遇的曲艺奇才啊”
丹轩微微摇头,回道:“栾前辈客气了,不如鸾前辈就称呼在下为丹轩吧,大师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担当不起啊”
栾殇大摇其头,然后道:“丹轩大师客气了,就凭您这一句淡泊澄澈就绝对担得起这个大师的称号”
看着丹轩还是有些不愿的神色,栾殇又道:“不如这样,丹轩大师如若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栾老哥,我便叫你一声轩老弟,如何”
丹轩一听也是连连点头,举起茶杯,对着栾殇道:“老哥,今日有茶无酒,小弟便以茶代酒,他日有机会一定要与老哥一醉方休,请”
“好好好贤弟”听到丹轩如此说,栾殇更是兴奋异常,连叫了三声“好”,与丹轩略微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栾殇抬起头对着对面的李雁道:“现在我与丹轩已是兄弟相称,以后见面了不能直呼其名了,要叫师叔,知道了吗”
显然是刚才栾殇在隔壁也听到了自己这个徒弟似乎对于丹轩略微有些不友好。也好用“师叔”这称呼来拉近两人的关系,以栾殇看来,这对于自己这个徒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师傅发话,徒弟哪敢不从,李雁只好扭扭捏捏应了一声。
桌上的其他人,包括突然间就降了一辈的李雁在内,都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这怎么一转眼,本来是一个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废物,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帝国“琴王栾殇”的贤弟,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上官月儿和崔莺儿尽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丹轩,心想:“这丹轩难道真是个不世出的曲艺天才,竟有与栾大师平起平坐的资格,这么说神曲惜的作者真的就是他了”
坐在丹轩旁边的林仙儿更是有些眼冒金星,这些人中,她算是比较了解丹轩的了,至少她知道,那首神曲惜就是丹轩所作,可此时的林仙儿仍是被震得的晕晕乎乎,什么时候这个经常跟在自己后面的鼻涕虫竟然成了曲艺大师了,林仙儿怎么也想不明白
栾殇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面色沉稳淡然的年轻人,又瞄了瞄对面神色茫然的李雁,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一向赞不绝口的学生,今天就是这么的不顺眼
无奈的摇头,栾殇又转过头对着丹轩道:“贤弟,我刚才听你一番高论,有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是贤弟的一席话让我走出了一直困扰我停止不前的泥沼,贤弟真是我的贵人啊”
“栾老哥客气,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我也就不好再瞒你了,其实我刚才听到那首曲子的时侯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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