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格非对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一脸关切道:“你没事吧?”
孟长溪看着他,“我没事,但是找我麻烦的可摊上大事了。”
顾格非表情变了一瞬,又装做若无其事的道:“这可能就是个误会,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还会让外界觉得孟氏小题大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芦荟胶的生意。”
孟长溪叹口气,“这事我爸爸说的算,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弄个水落石出他不会放弃的。”
顾格非心里一紧,是了,孟思源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还真难搞!他口气有些微急躁,“那你去劝劝他嘛。”
孟长溪哼笑,“你怎么不亲自去,说不定我爸爸会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放你一马。”
顾格非猛地瞪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还用我提醒你?”
“你!”顾格非气短,“我做什么了?你怎么逮着人就咬,我这不都是……”
“为了你好。”孟长溪接上,“你这好我可承受不起,今天能逼我毁容,下次就直接要我命了吧!”
顾格非大惊,眼神躲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孟长溪懒得再跟他浪费口水,喝道:“我要下车!”
龙见没有顾格非的命令自然不会放孟长溪下车,车子笔直向前蹿去,没有减速的迹象。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夜晚拉开帷幕,夜空中,缓缓的升起了皎洁的月亮,它又圆又亮,再过几个小时,将达到一个月中最圆的时刻,那时,孟长溪的症状将彻底爆发。
而现在他已经感觉身体开始变化,心脏的悸动一阵紧过一阵,体内的寒气开始顺着经脉慢慢的扩散至四肢百骸,他很冷,也很害怕,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这些秘密,尤其这个人还是顾格非,他最讨厌的男人。
可是身体的变化不是他能制止的,无力感充斥着身体,他紧紧地攥着手,控制着自己不缩成一团,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停车!我让你停车!”孟长溪再一次大喊,近乎嘶吼。
顾格非这时候终于发现孟长溪有些不对劲,他浑身都在发抖,紧紧地靠着车门,像是一只张开刺的刺猬,防备的看着他,嘴唇苍白。
“你怎么了?”小恶魔那么顽强,不可能是被他吓得。
“下车。”孟长溪已经有力无气,呼吸急促,精致的脸蛋在月光的笼罩下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顾格非也有些害怕,他就问了两句话,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看样子像是心脏病发作,这事真是越弄越麻烦了。
这时却听龙见道:“老板,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顾格非向后看去,一辆银灰色的卡宴极快的靠了上来,与他们并驾齐驱,车里的男人对他们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眉目凌厉,像是一头正在隐忍怒气的狮子。
龙见蹙眉,向顾格非请示,“老板?”
顾格非并不认识叶景荣,但是也被对方的气势震住,正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前方红灯,所有车都停了下来。卡宴车的主人打开车门,大步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龙见看了顾格非一眼,缓缓地放下了车窗。
就在此时,龙见只觉得眼前一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抓住他的衣领,手往回收,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撞在了车门上,咚的一声闷响,又狠又准。
男人打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一把接住了软绵绵的孟长溪,将他抱了起来。
顾格非瞠目结舌,浑身僵硬的目睹着男人离开,连个声音都没敢发出。龙见那是多快的身手啊,居然还有人比他更快,简直不可思议!
叶景荣将孟长溪抱上车,短短的距离,他就开始浑身冒汗。
孟长溪陷落在真皮座椅里,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贪睡的小猫,无意识的口申口令着,牙齿冷得咯咯作响。
少年回到了他的身边,叶景荣才有了踏实的感觉,一颗心终于回归原位。
当他赶到学校的时候,知道孟长溪被人接走,感觉非常不安。那种感觉很强烈,比那天孟长溪被群殴时还要难以忍受。他知道他的炉鼎在呼唤他,他需要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追了上来,将少年夺了回来。
他是属于他的,只有他能看见孟长溪此时的样子,可是,这也是一种难过的煎熬,因为他的小炉鼎还没有成年,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他不能碰他。
叶景荣将车开到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孟长溪这时已经失去了意识,紧紧地闭着眼,他浑身冰冷,明明很冷,却在流汗,在靠近一个温暖的怀抱时,立刻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