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溪抬头,“难道不是陈晓北的事吗?”
叶景荣无奈,“我问他干什么。”在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提其他人的名字,“明天订婚你有没有想请的朋友或者同学?”他叹口气,给孟长溪倒了一杯樱桃汁,自己则抿了一口红酒,两人在满月的晚上,坐在花架下吃晚饭。
大概是满月的关系,孟长溪心跳有些快,他很敏感的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香甜的气息,他精神一振,知道这是饲主在无意识的用自身的阳气来吸引炉鼎,他告诉自己不能被诱惑,却不能控制的吸取着那淡淡的甜味,他不去看叶景荣,“你说过了不会强迫我。”
“如果我不是饲主,你会这么抗拒和我订婚吗?你不会。”叶景荣自问自答,“我问你,我有控制过你吗?”
孟长溪抬起头,“现在难道不是吗?”
叶景荣毫无愧疚的笑了,“当然不是了,如果我想控制你,你早就没有意识,像只木偶一样任凭我揉圆搓扁,你是这样吗?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以后也是平等的,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
叶景荣继续给他灌*药,“你一直觉得我会控制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的忍耐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你不相信我,也是在伤害我。”
孟长溪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恍然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的怀疑全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这对叶景荣是不公平的,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他还用这句话反击过贺卓扬,现在自己却陷入了假设中的将来不能自拔。
高悬在中天的月亮又圆又亮,皎洁的月光比往日看起来还要明亮,叶景荣在等着孟长溪的回答,压制着体内慢慢腾起来的热气,他开始发作了,明明还没有到时间,经脉中的热量却开始涌动,他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光。
孟长溪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正欲说什么,却瞪着眼睛一下子愣住了,他又看见了那条龙,在叶景荣解开的衬衫领口,慢慢的露出了半个脑袋。
“怎么了?”叶景荣焦躁的扯了扯衣领,孟长溪看得更清楚了,那发着金光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孟长溪猛的站了起来,叶景荣以为他又要跑,却不料少年向他冲了过来,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衫,愣在了当场。
那条龙盘踞在叶景荣的腰腹,粗壮的龙尾缠在腹部,浑身发着淡淡的金光,叶景荣一动,它也跟动,一龙一人就好像化为了一体,这次他很确信自己不是眼花,他伸出手,摸向了男人身体,去触碰那条龙,他只摸到了细腻的皮肤,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龙在动。
叶景荣一把抓住他的手,气息有些急,被少年带着点凉气的指尖摸来摸去,他的‘火’更大了,本来就在拼命忍耐着,孟长溪还来点火,到底有没有危险意识。
“你干什么?”
孟长溪舔舔嘴唇,看见叶景荣眼中的暴躁,才猛的醒悟过来,后退了几步,焦急道:“你看,那条龙,就在你身上。”
叶景荣低头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相信孟长溪的话,“你不是说在背上?”
孟长摇摇头,“它爬过来了。”说着怪异的看着叶景荣,“你看不到它吗?它明明就在那里!”
“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
“怎么会……那为什么我能看到?”孟长溪揉了揉眼睛,那条龙确实还在那里,明目张胆的看着他,好像在嘲笑他们一样,在月光里无比的真实,它甩了甩尾巴,仍旧盯着他不放,孟长溪突然下意识的握住了右手。
那目光贪婪而精明,它在窥觑,毫不掩饰的窥觑着他身上的某些东西,孟长溪浑身一颤,又退了两步。
这是他身上最后的秘密,是他的底牌,他信任着叶景荣,却还没有做好准备,告诉他右手上的秘密,然而,这条龙却仿佛知晓一切,它看着自己的右手,就算藏到背后,也依旧不能阻挡它的视线。
叶景荣穿上衬衫,遮去了龙的踪迹,孟长溪长长舒了口气,虽然身体在发冷,额上却沁出了一层细汗。
“不不不。”孟长溪突然惊叫,“它要爬上你的脸了!”
叶景荣无奈,赶紧解开衬衫,好在龙不再爬,但是孟长溪却不再正视他的脸,叶景荣叹气,“它就那么可怕?”
孟长溪深吸口气,“它一直在看着我,你能不能跟它说说,叫它不要再看着我。”
叶景荣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我想,它也许想喝你手上的泉水。”
话音刚落,孟长溪猛地看向叶景荣,浑身僵直,紧紧地握住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