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阴谋不是吗?从一开始你就早早的找到了叶景荣,以谋士的身份待在了他身边,到后来又千方百计将我们撮合在一起。”孟长溪嗤笑一声,“虽然我也不认为这是你的功劳。但让人奇怪的是,你废了这么大力气完成的事,又反过来破坏了它,你撮合了我们又要拆散我们,到底为什么呢?我想来想去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孟长溪挑挑眉,“叶景荣从头至尾完全是一颗被你利用的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对你没有用了,你就让他失忆,不要他,那你要的是什么呢?只剩下被这颗棋子‘抛弃’的炉鼎了不是吗?而且,那天在游轮上,我还记得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掠夺的意味。”
“哈哈哈……”湮白突然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们是不同的,岂止是百年难得一遇,你们是千载难逢,你们身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不过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盯上孟长溪吗?”湮白的笑又变了味道,带着几丝邪气,“准确的说也并不是孟长溪,是他拥有的某样东西。”
“什么意思?”姜游追问道,不是孟长溪那就太好了,可是湮白的笑实在太令人不安。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湮白真诚的看着姜游,就像要分享秘密的小孩子。姜游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去,就在姜游侧耳倾听的一刹那,湮白被绑住的双手突然挣脱开来,抓住了姜游。姜游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心道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可惜他早有防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湮白有机可乘。
“啊。”湮白突然轻叫了一声,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在他倒下去的时候,姜游也抽出了扎在湮白后颈的针管。针管中装着他的血,虽然他的血对湮白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但是注射进体内还是非常管用的,而且效果非常厉害,湮白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了。
“会缩骨也没有用,能上天入地我也不会让你逃掉的!”缩骨功也算是水神族的一项秘术了,当时练的时候,姜游因为太疼没能坚持下去,湮白却努力学会了。
“哥,哥哥。”湮白死死地抓着姜游,“我不会逃的,要走也会把你带走。”说话间已经快要张不开眼了,声音也非常含糊,“你等,等我把他们的——”后半句还没说完,湮白两眼一闭昏睡过去,即使失去意识,手也没有放开。
姜游叹口气,抬头对孟长溪和叶景荣道:“他一时半会醒不了,等醒了再问个一清二楚。”
姜游带湮白离开后,叶景荣也和孟长溪回了家,这个家自然是两人在金京的住所。演完戏,抓住了隐患湮白,就不用再伪装下去了。叶景荣也终于松了口气,这场戏他演的太累了,一天不逮住在暗中伺机作恶的湮白,他就一天不能松懈,还为了逼真,连孟长溪也要隐瞒。
叶景荣深深叹了口气,抬眼看见少年站在他眼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孟长溪问道。
“对不起。”叶景荣郑重对他道歉,“不过,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孟长溪冷哼一声,“可惜你的小把戏早就被我看透了,你难道还以为我会相信什么失忆的鬼话吗?”上门被拒的时候孟长溪就有所察觉了,只是搞不清叶景荣打的什么算盘,他选择等,在外人看来被甩的失落和怨恨,只是他在配合叶景荣而已,不过他还是很不爽就是了!不然也不会没忍住半夜去找叶景荣。
叶景荣失笑,“这算是心灵相通吗?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坦白的?”叶景荣解下手表晃了晃,“那天你来了之后还送了我一件礼物你不会不记得吧?”
孟长溪接过手表,左看右看,有些不爽的道:“我明明按照原样重装好了,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叶景荣笑得愉快,“你好像忘了饲主的鼻子有多灵了。”那天醒来以后孟长溪已经走了,不过在孟长溪残留的气息中,叶景荣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戴在手上的手表有被动过的痕迹,不仔细看的话发现不了,叶景荣倒没有打开去找,孟长溪做了什么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之后他的举动也通过手表中的微型录音器被孟长溪尽数掌握。
说着叶景荣又严肃起来,他脑海里又浮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尤其是其中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孟长溪拖着姜游靠近悬崖边时,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下面已经部署了周密的防护措施,但是孟长溪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太乱来了。
孟长溪倒不甚在意,“是我和姜游决定这么做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看叶景荣还想说什么教训的话,孟长溪很机灵的岔开话题,“对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救姜游的命,湮白的话很奇怪,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不是那么简单。”
叶景荣也很想知道,“灵泉吗?”
孟长溪摇摇头,“我给姜游喝过泉水,但是好像没什么大作用。”姜游在这之前已经跟他坦白了事情原委,虽然湮白很可恶,但是能救姜游,孟长溪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可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这能救命的宝贝是什么。
孟长溪摊开掌心,经过日日夜夜的开放,手心小树上唯一的花朵已经开始凋谢,残余的几片花瓣中露出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圆球,这应该是小树结的果实吧,还很小,但是却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