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在陌生女孩浑圆的肩头毕胜克定了定神,失望地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啤酒杯,他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桑巧灵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毕胜克努力地让自己从歉疚和悲哀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开始琢磨着如何能够与小蜻蜓搭上话。毕胜克又转头望了望身边的那对情侣,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嗨桑巧灵真巧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你”毕胜克装出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模样。
那个红衣女孩被毕胜克夸张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奇怪地转过身来,盯着毕胜克足足看了有七八秒钟,这才开口问道:
“你在叫我吗我好像不认识你耶,先生”红衣女孩的语调十分冷淡,她回身拿起那杯泡着鲜柠檬的太阳啤猛地啜了一口,继续和坐在左手的男朋友聊天,不再理会毕胜克。
毕胜克眼角的余光观察到在自己提到桑巧灵的名字时,一直在吧台后面落寞出神的女老板小蜻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转眼望了望毕胜克,接着又转回头去,毕胜克见状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的办法已经奏效,于是继续开始装疯卖傻。
“你就是桑、巧、灵,咱们两个相好了五年,我、我怎么会认错呢你、你、你是又了新欢所以才、才不理我这个旧爱了是吧我、我不许你和这个瘦猴子亲热”毕胜克装做醉醺醺的样子,故意僵着舌头对旁边的红衣女孩喝道。
红衣女孩显然是被毕胜克别有用心的挑逗激怒了,她猛然将酒杯重重地在木质吧台上一顿,柳眉倒竖地瞪着毕胜克道:
“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我说过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难道我交男朋友也要你管吗你是我的甚么人”红衣女孩的声音很大,吧台内外的服务生全部停下手中的活,十分好奇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毕胜克脸上有些发烧,他回头望了望身后,幸亏月光酒吧的大堂极其宽大,坐在远处的妙雨喝林剑南等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察觉,于是他继续装疯卖傻:“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怠慢了你,还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我、我真的十分的内疚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呢”毕胜克说着说着竟然有些真的动起情来,他又禁不住想起了死去的桑巧灵。
红衣女孩越听越生气:“什么给你机会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看你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竟然还用这么老套的方法泡妞,哼再不闭嘴我要报警了”红衣女孩露出一脸轻蔑的神色。
“嗨小子,别骚扰我女朋友”那个瘦弱书生隔着红衣女孩伸出手指点着毕胜克的鼻子警告道。
“小瘪三,滚开”毕胜克这时真的有些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猛地在那只几乎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手臂上一拍,毕胜克十分理智地控制了自己这一掌的力度。尽管如此,那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还是被震得稀里哗啦地滚下了高高的椅子,摔在地上大呼小叫起来。
“窝囊废一个哼”毕胜克的话音未落,红衣女孩的耳光出人意料的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热辣辣的痛感让毕胜克愣了一下,眼看着红衣女孩气呼呼地伸手拉起在还地上哼哼唧唧的男朋友,径直向酒吧大门口奔去。望着那对情侣的背影,毕胜克的心里有一丝的歉疚。
戏就要演完了,毕胜克装模作样地深深哀叹一声,低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是了,我的确喝多了,灵灵明明已经不在了,我这是怎么了再来一杯”毕胜克头也不抬地对吧台内的服务生吩咐道。
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放在了毕胜克眼前的吧台上。
“我要的是啤酒难道你也失恋了么竟然连啤酒和鸡尾酒都分不清”假戏真做的毕胜克忽然感到无比的郁闷,他第一次像一个恶棍似的无理地喝骂着服务生。那个服务生不知所措地正要解释些什么,忽然被一只美丽的纤长玉手拉开。
“换杯有劲儿的吧,烈酒才可以解愁。”毕胜克发现吧台里那个冰冷的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请吧,这杯是免单的”小蜻蜓端杯的手指纤长白皙,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
“终于开口说话了荣幸之至来,咱们俩干一杯”毕胜克苦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认识一下吧,我叫齐丽华,这家酒吧的老板。大家都叫我小蜻蜓,你若是愿意也可以这么叫。”小蜻蜓不动声色地将杯中的烈酒喝光,对毕胜克淡淡地说道。
“幸会、幸会,我是毕胜克,无业游民一个,前几天才有一个小朋友给我起了个新外号叫比萨你若愿意也可以这么叫。”毕胜克学着小蜻蜓的语气道。
小蜻蜓落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比萨怪有趣的名字看来你应该是一个充满幽默感的男人。”
“油嘴滑舌的男人往往受到女孩的青睐,她们都认为这就是幽默。”毕胜克的情绪逐渐好起来。
“哦看来你这个幽默王子应该很受女孩子的青睐,像今天这样失恋的情况应该是很少遇到喽”小蜻蜓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正好相反,我近年来常常失恋,你就行行好别再往我这一颗破碎的心上撒盐了好吗”毕胜克又装出一脸的苦相。小蜻蜓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浑身的冰冷之气顿时消解得无影无踪。
毕胜克忽然觉得小蜻蜓笑起来得样子很好看,爽朗却又不失女性的柔媚,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怪不得就连妖神唐卫这样孤傲冷峻的家伙都会为她肝肠寸断呢不过毕胜克感到目前的小蜻蜓似乎有些疲倦,一双好看的杏眼周围泛着淡淡的黒紫气,即使精心的化妆也无法完全掩饰。
“最近酒吧的生意怎么不太好啊,听说这里一直是很热闹的呀”毕胜克问道。
小蜻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看样子毕先生不像是喜欢那种调调的人呐为什么关心这些”
“那种调调指什么毒品赌博”毕胜克问道。小蜻蜓笑笑道:“这几天道上的人都在忙着一件大事”,她盯着端来的鸡尾酒服务生转身离开后,才用一种低得只有毕胜克可以勉强听到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