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受。”
新闻里,还在将两大贵族的联姻做大幅报导。
时小念发泄不了身上的痛,除了说一句她难受,什么都做不到。
很久,慕千初听到耳边传来时小念痛苦压抑的呻y,低低的,那种声音让人听了只剩绝望。
他更加抱紧她。
眉疤医生和女佣们站在那里,听着那呻y声,都莫名地难受起来。
那声音太绝望了。
时小念在几个月里爱上一个黏着她的偏执狂,在短短六天时间里被甩,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被囚禁着,忍受怀孕带来的种种不适和疼痛。
时间带给人类的是什么,是冷血,还是坚强。
也许,都是一个意思。
不管如何,人,总会遇到逆境的。
在希望中痛苦,在痛苦中绝望,在绝望中麻木,在麻木后重生。
重生是件好事。
只是重生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
三个月后。
中国,s市。
庞大的机场里响着广播的声响,人们或交谈,或走来走去,或焦急地跑着。
阳光从机场的落地窗投射进来,一束束地落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
机场的咖啡厅里,一个身材纤细的年轻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上翻着一本店里的宣传册,身上穿着一件青花灰色的米兰高定风衣,版型修身,打扮得干净利落,突显气质知性。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的一侧,发间的一枚钻石发夹隐隐约约闪着光亮,指甲涂着涂涂的颜色,翻过一页纸张,手腕上戴着一款瑞士限量款的女式手表,精致不凡。
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这女人身上睨去一眼,向各自同伴低声述说这女人穿得的一身价值连城。
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马甲的服务生身姿笔直地朝那一桌走去,手上的托盘中端着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小姐,你好,你的卡布奇诺和黑咖啡到了,已经打包好。”
服务生将打包盒子放到桌上。
时小念把视线从宣传册上收回,抬起脸看向服务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谢谢。”
咖啡厅里的很多人都看着她。
穿得如此精致昂贵,年轻女人的脸庞并没有漂亮得多出众,但胜在五官分明舒服,身上透露出一种有着沉淀过后的气质,一双眼睛从容含着笑意,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时小念拎着打包盒子往外走去,脚上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一点声响。
很多人都盯着她。
“看那双高跟鞋,不久前巴黎出来的最新款,要十几万一双呢。”
“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呢是不是明星啊”
“一般的小明星可戴不起那种表吧,那可是限量款,我在网上看过新闻,一只表要好几百万,会是赝品吗”
一群人坐在那里热闹地讨论着。
时小念拎着咖啡往外走去,乘扶梯下去,一双眼平静地望着周围的人。
阔别已久的中国。
她回来了。
时小念在心中无声地说道。
这次,时小念应夏编的邀请决定回国。
她穿过人群往落地窗那边走去。
落地窗前一排排的座位上坐着稀稀落落的人,角落里的位置上,一个打扮欧风的中年女人坐在那里,四、五十岁的光景,一头棕色的长发盘起来,一张纯正的东方脸孔保养得相当好,没有一点点皱纹。
她坐在那里,晒着温暖的阳光,手轻轻地摇着手边的婴儿车,低头微笑地看着里边的婴孩,一张脸上露出笑容,用有些生硬的中文说道,“小宝贝,叫外婆。”
时小念朝她走过去,声音温婉,“母亲。”
中年女人抬起脸来,看向时小念,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你回来啦,我说让保镖去买,你还非要自己去买。”
中年女人是时小念的亲生母亲,徐冰心,是个意大利籍的华人,在意大利成长,因此,她只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
母亲因为失去席钰这个儿子一直活在痛苦中,甚至有轻微的抑郁症。
当复得她这个女儿,母亲的病才慢慢好起来,变得十分黏她。
她回国,母亲也非要跟着她回来不可,生怕一个不注意,女儿又没了。
“刚回国内,我还有些不太习惯,想适应适应。”时小念微笑着说道,在她身边坐下来,拿出咖啡递给她,“为什么不坐在咖啡厅里喝而是要坐在大厅里。”
“这里有阳光。”
徐冰心笑着看向时小念,双手捧着杯子然后看向周围的一切,“还有你看,好久没看到这么多同胞了,我还是当年逃难的时候才逃到国内,生下你们两个,一晃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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