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在看书,猜到她刚回来还要收拾收拾,便没着急过去,谁知道她竟然在外面等他。
“为何不告诉我?”魏曕看向安顺儿。
安顺儿心想,我也以为您会出来,一直盯着门,等我意识到您不会出来时,夫人也气上了。
脑袋里这么想,安顺儿扑通跪了下去,懂事地直接将错揽在了自己头上,没有任何辩解:“都怪我办事不力,您罚我吧。”
魏曕:“扣三个月月钱。”
安顺儿叩首:“谢爷宽恕。”
只罚月钱,真的不算什么。
处置了身边人,魏曕又想到了书房里默默赌气的小女人,见多了她或谨慎或恭敬或奉承或温柔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公然朝他摆冷脸。
“爷,要不我去跟夫人解释一下?”安顺儿小心翼翼地问。
魏曕:“去将书房桌子上的书拿来。”
殷蕙其实并没有很在意这事。
魏曕不就是冷淡吗,她早习惯了,不值得生气,只是她也不想再做魏曕心中那个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柔顺女人,所以她来到书房,再让丫鬟们放下纱帐演了一出空城计。
她也太了解魏曕的做派,认定她会在床上乖乖等着的他,一定不会询问丫鬟们她在不在,只要一想象魏曕不紧不慢地脱了外袍钻进纱帐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错愕脸色,殷蕙都要笑出来。
门板再次被人推开,殷蕙惊讶地抬起头,嘴角还残留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魏曕拿着书走了进来。
诧异过后,殷蕙继续忽视他。
魏曕关上门,径直坐在她对面看起书来,似乎也不介意妻子的无视。
殷蕙写完一行字,悄悄看过去,看到魏曕半张脸都被他手里的书挡住了,只露出挺拔的鼻峰、一双狭长的丹凤眼。
奇怪了,他之前离去时明明很生气,殷蕙都做好了他今晚不会来后院的准备。
突然,魏曕看了过来,犀利清冽的目光敏锐地抓住了她。
殷蕙抿唇,放下笔道:“您看吧,我去休息了。”
魏曕没说什么,继续看书。
殷蕙收拾好纸笔,绕过书桌往外走,余光留意着他,一直到了门口,确定魏曕没什么反应,殷蕙才收回视线。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距离她几步远的男人突然放下书大步跨了过来,一手按住她准备开门的手,一手绕过她的腰,将她翻转过来抵在了门板上。
眼前只剩他宽阔的胸膛,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
前几天都素着,殷蕙太清楚他要做什么。
“因为我没出去见你,所以生气?”魏曕低头,看着她问。
殷蕙偏开脸,淡淡道:“我没生气,我哪敢生您的气。”
魏曕:“那为何不在房里等我?”
殷蕙抬起长长的睫毛,睨了他一眼:“我没生气,可我很不开心,前日您那么急,我以为您会高兴看见我回来。”
魏曕抿唇,他并不习惯与她谈论内室中的亲密,这中事情,就不该放在口头上。
“前日,是你先勾引的我。”他提醒她道,是她先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她怀里放,否则他不会做什么。
殷蕙当时确实有意撩拨他,目的是先给他点甜头,他到了殷家好配合她一些。
她并不否认,垂眸道:“那今日呢?我才回后院不久,您便过来,不是急是什么?”
魏曕:“我来问问你过继之事是否顺利。”
殷蕙:“好,那现在,您这样压着我又是为何?”
魏曕微微松了力道,仍然攥着她的手:“我要问你为何与我生气。”
话题绕了回来,殷蕙莫名想笑,看着他腰间垂挂的玉佩道:“我没生气,我哪敢生您的气。”
不就是绕吗,谁还不会了。
魏曕沉默。
殷蕙挣了挣:“您问了,我也答了,我没生气,过继的事也很顺利,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反正您也不急。”
越说,那赌气的样子就越明显。
魏曕可以否认他不急,但他知道,他确实很想。
“安顺儿没说你在外面等我,如果他说了,我会出去见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魏曕低声解释道。
殷蕙:“非要他说吗?您真想我,只要听说我回来了,自己就出来了。”
魏曕突然体会到一中陌生的头疼:“又有什么区别,我不是很快就过来了?”
殷蕙始终垂着眼:“区别大了,当时您马上出来,是想我,您隔了一刻钟出来,是只想我这身子。”
他有什么小心思,当她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