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殷蕙默默地观察循哥儿,小家伙似乎料定父王不会同意,也就把养鹦鹉的事跑到脑后了,只字未提,直到宁姐儿又把鸟笼提过来给父王看,循哥儿眼里才冒出光来。
魏曕不愧在刑部当差,审案子审得目光也更敏锐,注意到循哥儿的眼神,魏曕问:“你也想养鹦鹉?”
循哥儿红着脸点头。
魏曕道:“你要读书、练武,还要照顾一只狗,再养鹦鹉,你照顾得过来吗?”
循哥儿眨眨眼睛,乖乖道:“我不养了。”
魏曕看着被他吓退的儿子,解释道:“你若只是一时兴起,新鲜过后就把鹦鹉丢在一旁,完全当个摆设,那父王不想你浪费时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鹦鹉,愿意花时间去陪伴,只要你不耽误功课,父王会送你一只。”
循哥儿皱起小眉头,显然也不确定自己是哪种心思。
魏曕便道:“你可以先去妹妹那边看鹦鹉,坚持几天,如果还没看够,父王也送你一只,包括衡哥儿。”
衡哥儿虽然对鹦鹉没兴趣,还是谢过父王。
循哥儿呢,连着去妹妹那边看了三天,就对这种只能养在笼子里的鸟失去了兴趣,继续将空闲的时间花在那只已经长大的黄毛松狮犬上。
殷蕙将自己的观察告诉了魏曕。
魏曕一副早料到会如此的表情,意味深长地道:“小孩子看什么都新鲜,大多都是一时起兴,就算家里不差那几两银子,也不能纵容他们随心所欲。”
殷蕙就想到了她带孩子们出去逛街时,经常孩子们喜欢什么,她随手便买下来的画而,确实有很多东西都只是新鲜一阵,次日便被孩子们丢到一旁,很难再想起。
所以,魏曕其实都知道,以前没说,今日抓住机会说教她呢。
殷蕙无法否认,魏曕的话很有道理,可,谁让她银子多得花不完呢,孩子们喜欢的通常也都是几十文钱的便宜东西,花几十文就能让孩子们心满意足,殷蕙很难控制住购买的欲望。
那边魏曕还在等着她的回应,殷蕙想了想,羡慕地看着他道:“还是您意志坚定,我太容易心软了。”
魏曕:“该严的还是要严,纨绔子弟都是纵容出来的。”
殷蕙一脸认同地点点头,心里却瞪了他好几眼。
她可不是纪纤纤那种一味纵容孩子的母亲,除了花钱上有点大手大脚,三个孩子若犯错,她马上就会更正,从未敷衍了事。
魏曕再喜欢孩子,他有多少闲功夫,三兄妹这么乖,至少有七成都是她的功劳。
进了腊月,天终于放晴了,宁姐儿想去街上逛,殷蕙教女儿去缠魏曕。
衡哥儿、循哥儿敬畏父王,宁姐儿还不懂呢,趴到魏曕怀里就开始撒娇。
魏曕果然同意了,答应初十带孩子们出去。
到了初十这日早上,魏曕都起床了,殷蕙还在被窝里赖着,魏曕与她说话,她也有气无力的。
“身子不舒服?”魏曕终于走过来,坐到床边问道,手也覆上了她的额头。
殷蕙惭愧道:“可能昨天贪辣辣到了,肚子不太舒服,等会儿您带孩子们出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说得简单,魏曕还是不放心,命金盏去请王府郎中。
郎中来诊了脉,没诊出什么大碍,魏曕这才信了。
衡哥儿三兄妹纷纷来内室探望过母亲,然后跟随父王出了门。
这也是魏曕第一次单独陪三兄妹去逛街。
年关将近,金陵城内比平时更加热闹繁华。
经过一个炒栗子的小摊,宁姐儿拉着父王的手要去排队。
魏曕让长风去买。
再走两步,有小贩在卖糖葫芦,循哥儿眼里冒光。
他没敢提,魏曕才满足过女儿,又哪能不管儿子,继续让长风去排队。
衡哥儿不愧是长兄,稳重多了,这种吃食才诱惑不了他,直到经过一家砚台铺子,衡哥儿才放慢了脚步。
砚台文雅,长子好读书,魏曕自然支持,带着三个孩子们进去了。
衡哥儿相中一方端砚。
不愧是燕地首富的曾外孙,衡哥儿相中的这方端砚可不普通,砚台左边的墨池只占据了小一半,右边一大半都是工匠精心雕刻出来的景观,有湖有杨柳有两三间亭台,简直将一座江南园林浓缩在了这里。
掌柜的夸了一通,说这砚台出自多么有名的产地,说这雕刻出自多么有名的大师。
他越说,衡哥儿就越喜欢。
魏曕的脸都快黑了,循哥儿、宁姐儿的零嘴加起来才几十文钱,衡哥儿看上的这砚台直接就是百两银子。
砚台而已,能用就行,雕刻出这么多花样,孩子还能专心练字做文章吗?
衡哥儿察觉了父王的不悦,神色一凛,懂事地道:“爹,我只是随便看看,咱们走吧。”
常服出行,孩子们遵守父王的嘱咐,都唤“爹”。
魏曕抿唇。
衡哥儿若坚持,他肯定不会买,孩子自己懂事,他便有些心软。
心软?
再看看而前的三兄妹,魏曕忽然明白妻子今早为何突然不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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